郝仁也不是死板的人,方老头帮了他不少忙,既然他想要就让他拿去了,而去这样一来以后找他做法器也有何他谈判的筹码。
见方老头收了银行卡,梁楚仁总算松了口气。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银行卡都收了,想必郝仁也不会再为难自己。
于是他转身对在场所有人说道:“大家放心,从今往后这种事情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以后青阳镇的市场一定保持公平公正公开,只要通过测试,每个人都能进入市场。”
众人一阵欢呼,不过这不是给梁楚仁的,而是给郝仁的。他们心里清楚,要不是郝仁在这里,梁楚仁绝不会给出这样的承诺。
摆平了这些人梁楚仁转向郝仁又说:“郝大师,您看这样处理行吗?”
郝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要不您到寒舍去坐坐?晚上我亲自陪您到市场去淘货!”见郝仁没了敌意,梁楚仁赶紧献殷勤。
“这不好吧,梁总你刚才还说公平公正公开,转眼就给我开后门,怎么能服众呢?”郝仁苦笑一声。
“这……这怎么能叫开后门呢?”
梁楚仁赶紧奉承道:“您可是咱们道门的大英雄,为了芸芸众生舍生忘死,难道这点小小的方便都不行吗?”
他又对着这里所有人,朗声说道:“叫大家说说,就凭您为众人所做的事情,大家对您免票进入市场有意见吗?”
众人听完小声议论着,觉得梁楚仁说得有道理,对此事都表示赞同。
有了这些人的话,梁楚仁更有底气了:“郝大师您看,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这是民意呀!”
郝仁心中暗骂,这个梁楚仁还真是个造势的好料,不当官都可惜了。既然人家都给了这么大个台阶下,要是再坚持就显得不尽人情了。
于是郝仁叹息一声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梁楚仁这才在心里真正松了口气,安排人继续测试之后,赶紧请郝仁离开商场。
青阳县城本就是个小县城,经济十分落后,整个县城里就一栋独栋的别墅,也就是梁楚仁的家。
看到这栋非常不错的别墅,郝仁心想看来开黑市还说很赚钱的,否则梁楚仁也不会坐拥整个县城唯一的别墅。
因为黑市都是在下半夜才开,梁楚仁为郝仁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尤其可见他对郝仁是又敬又怕。为了示好,他甚至把自己珍藏了好几年的一瓶万元红酒拿出来。
席间郝仁发现梁楚仁眼神闪烁,似乎有事想说却又不太敢说的样子。
郝仁不禁暗骂这个梁楚仁滑头,明显请吃饭只是个幌子,这家伙真实目的是有事想要请郝仁帮忙。
这饭都吃了,要不是问问的话,传出去人家岂不是要说他郝仁骗吃骗喝?
无奈之下郝仁就随口问道:“梁总,我看你有心事呀!”
梁楚仁嘿嘿一笑,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就是最近青阳县城丢了些孩子,我觉得有些蹊跷,真没事!”
郝仁心中冷笑,口口声声说没事,却又把丢孩子的事情说出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这个梁楚仁果然是个老滑头。
于是郝仁说道:“一些是多少?”
梁楚仁喝了口酒,十分随意地说:“没几个,也就四十多个吧!”
“噗——”
郝仁一口酒喷了出来,惊愕地看着梁楚仁道:“梁总,你心可真够大的,四十多个还叫没几个?敢情那不是你的孩子你不着急是吧?”
梁楚仁立刻换上一脸苦相,跟吃了苦瓜似乎的支支吾吾道:“这……我也是没办法,我都派人查了,可您也知道,我那些手下都是脓包,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对于梁楚仁的话郝仁内心一阵鄙夷,很明显这件事梁楚仁解决不了,否则也不用欲擒故纵了。
人民的事无小事,而去一下丢了这么多孩子,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好惹问道:“我听说你的黑市上什么都有,甚至帮人养小鬼的生意都有人做是不是?”
梁楚仁尴尬地笑笑:“原来郝大师都有所了解了!不过郝大师您放心,到我们市场贩卖的东西,不管是法器还是灵体,都是要经过严格审查的。比如说市场上贩卖的小鬼,那都是有着各种原因不能投胎的可怜鬼,身上也没有怨气,纯粹就是为了改命被人收养,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郝仁苦笑道:“逆天改命本来就有违天道,和伤天害理又有什么区别?”
梁楚仁被呛了一句,老脸微微一红道:“郝大师说得对,是我太狭隘了。不过这些小鬼一直放任的话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倒不如给他们找个家,还能踏实一些,您说对吧?”
这一点梁楚仁说得倒有些道理,郝仁就没说什么。
梁楚仁又说道:“我知道郝大师是担心丢掉的小孩是黑心的商贩干的,但是这一点我已经彻查了,真的没有!在市场上卖的小鬼来历都很干净,每个都查了三遍,是真没问题。”
看着梁楚仁极力想要为自己开脱,郝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听着跟贼喊抓贼一样?
发现郝仁怀疑的眼神,梁楚仁一下紧张起来,连忙站起来说:“郝大师,这事真跟我没关系,您可一定要相信我?”
可这样明摆着是越描越黑。
最后梁楚仁实在没办法,重重叹了口气,坦白交代:“好吧,我也知道瞒不住郝大师您。这些小孩的魂魄的确是没出现在市场里,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这件事真的很影响我的声誉,因为道门中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我在这里开黑市。所以这件事我就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梁楚仁很无奈的样子,再次辩解道:“这对我的生意,还有我个人的声誉影响很大。可问题是我一直都在调查,结果死了两个手下也没查清楚,还弄得其他手下根本就不敢去查。”
郝仁顿时大悟,难怪梁楚仁见到他跟捡到亲爹似的,原来是想借他的名气洗清嫌疑。
现在的郝仁可不是一般人,要是郝仁出面澄清的话,至少能让一半的怀疑者相信梁楚仁是无辜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名人效应,在道门中这种效应远比普通人效果好得多。
而且以郝仁现在的声望,得知这件事不去管的话,很可能会有损形象。到时候恐怕就不是郝仁愿不愿意管的事情了,而是道盟会要求郝仁去管。
道理明摆着,郝仁是被道盟捧出来的,要是郝仁的形象坏了,道盟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郝仁仔细想了想,黑市在这里,丢小孩的也是这里,怎么看这两者之间都不可能毫无关系。
于是郝仁对梁楚仁说道:“这样吧,今晚我们先到市场上去看看,要是市场里找不到线索的话,我就留在青阳县城湘西调查这件事。”
梁楚仁这下可高兴了,一拍手说道:“哎呦喂,那就太谢谢郝大师您了!”
他连忙站起身,端着酒杯来到郝仁面前,跟郝仁碰个杯,然后把酒一饮而尽。
……
夜深人静时,梁楚仁才开车带着郝仁和方老头离开别墅。路上一片寂静,整条大马路山上就梁楚仁一辆车而已。
这就是贫困小县城的好处,到了晚上就算倒着开车都不用担心会撞到人。
汽车穿过一片巨大的坟场,在坟场尽头有个工厂。从外面看这就是个普通的砖厂,没什么特别的,也不是很大。
可是一进去才发现,好家伙,白天看到的那些外地车几乎全停在里面。
而且工厂不过是个幌子,里面甚至连一个工人也看不见,倒是守卫不少。这些收尾个个严阵以待,三五成群在整个厂区内巡逻。
郝仁不得不佩服梁楚仁,居然选择在坟场边缘建了这样一个工厂做幌子。要知道国人对死者是极为敬畏的,就算不相信世上有鬼也绝不会轻易到这种地方来,这就免去了梁楚仁很多保密工作。
不过郝仁又觉得奇怪,这工作也不够大,那市场肯定也达不到哪里去。
梁楚仁似乎看出郝仁的心思,神秘的笑笑,然后就带着他和方老头走进砖厂的砖窑。砖窑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里面没有烧砖的痕迹之外,和普通砖窑几乎是没区别。
梁楚仁带着两人来到砖窑内部的一个门前,对着墙壁敲了五下,三长两短。
很快就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进去之后是一条深深的台阶,直通地下。走了大约有五分钟,三人才来到台阶尽头,紧接着出现在三人面前的还是一道门,而且是沉重的铁门。
“郝大师,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说完梁楚仁才让人把铁门打开。
随着铁门慢慢打开,一束强光从里面照出来,让郝仁忍不住伸手挡在眼前。随着铁门完全打开,眼睛适应了光之后,郝仁往里面一看不由得愣住。
“这……这是……”郝仁有些瞠目结舌。
进门是两个高大石像,左边是气吞山河的饕餮,右边是守财奴貔貅,都是上古神兽。
而在两个石像后面是一宽阔石桥,石桥下流的不是谁,而且水银。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经过的特殊处理,不会对人体残生危害。
过了石桥之后还有一块巨大的石碑,看到石碑上歌功颂德的古文字,郝仁又是一惊:“原来这是个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