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覃书南才起身告辞。南鸿雪笑着送他到电梯口。她早就有了送客之意,可惜覃书南一张嘴巴,一直聊呀聊的,没完没了。
送走覃书南,南鸿雪赶紧收拾好包,换上平跟鞋,打算早点下班。她还来得及按电梯按钮,电梯门突然开了,竟然是林俞。
“林处,您来了,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您。”南鸿雪心下虽然有些紧张,但这一连串的问候却脱口而出。
林俞点点头,一步踏出电梯。南鸿雪赶紧帮她刷开门禁,请她进去坐,又悄悄把自己的包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林俞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随口问道:“人都去哪儿了,怎么就你自己在?”
南鸿雪故作镇定,有些心虚般笑道:“谢总回C城见客户了。几个客户经理应该是去跑业务了。”
“那晴惠呢?怎么没在?”林俞在会客的沙发区坐下来。
“她”,南鸿雪一下子不知道是该说实话,还是该撒谎,只半真半假说道:“晴惠姐她刚出去。她今天来例假,刚才还和我一起看工人们装家具。我看她肚子不舒服的厉害,谢总也没在,就劝她提前一个小时下了班。”
林俞点点头,只抄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南鸿雪听见她听筒里响了几声,对方就接了起来。
“林处,找我有事?”竟是谢雅天的声音。
“嗯,是我。谢总,我今天来S城这边出差,顺便过来托管中心这边看看,正巧你没在,就打了个电话。我主要是来看看布局和现有的物品,心里有个底再和设计公司进行沟通。”林俞几句说完就挂断电话,她本想和谢雅天说说今天员工出勤的事儿,是不是应该对考勤情况管一管,后来一想,自己手下的葛晴惠也是一样没在,而且自己这次来只是顺便过来看看,如果贸然和谢雅天提出意见,会不会被当成是对他管理能力的质疑。
南鸿雪不知道林俞的脑子里转了这么多念头,她只是暗自庆幸林俞没有和谢雅天说起今天员工几乎都跑光的事儿。不过,让林俞知道谢雅天这么不拘下属,是不是也不好呢,她脑子里这样想着,是不是等谢雅天回来,该建议他管理一下人员的出勤等等。
林俞喝了一口南鸿雪给她倒来的咖啡,又随口问了两句餐厅的安排。她知道,南鸿雪和葛晴惠早就该启动装修事宜了,只是自己这里一直没有给答复,所以这块工作一直停着,在托管中心的同事看,就像南鸿雪和葛晴惠是总部派来的两个闲人。她之所以一直拖着,是因为采购哪家设计公司、施工公司的事儿又有了变化,之前其实已经招标完毕,只等着领导签字走流程。可不知道为什么,谢长存行长突然对此提出异议,要求设计方再报一份装修方案,这对于已经中标的设计公司来说,明显是有刁难之意,所以工作就停在这里,没办法进行下去。林俞暗自打定主意,不管怎么和谢行长沟通,一定要尽快启动这部分工作。
林俞随口问了几句工作的事儿,又对南鸿雪说,“我一会儿回S城分行那边,今天晚上和他们定了吃饭,可能是有什么事儿需要咱们总部办公室协调。所以我马上就走。”
南鸿雪点点头,送她出去,如果是别人,送到电梯口也就算了。可林俞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又是第一次来,南鸿雪一路送出鑫银大厦,又在路边帮林俞叫到车,看她乘车走远了才回办公室。
南鸿雪刚进办公室,就接到葛晴惠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回公寓,晚饭已经做好了。
南鸿雪告诉她:“林处突然来了,也没提前和咱俩打招呼。”
“那你和林处说我干什么去了。”葛晴惠当然很关心这个问题。
“她是下午四点到的。我和她说,你刚回去,因为来例假了,肚子特别不舒服,被我劝回去了。当时,别人都没在,连财务和出纳都开溜了。”南鸿雪把自己当时的话基本上是复述了一遍。
葛晴惠听她和林俞说的是半真半假的话,也只好叹了一口气说:“多谢你给我打掩护。我真衰,好容易逃个班,就被自己直接领导抓个正着,而且还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南鸿雪只好劝慰她:“我也被林处抓到了。我本来已经走了,正好大厦门口遇见她。她肯定看出来我是打算开溜的。”把真实情况掺上水分再说出来,这是南鸿雪的拿手好戏。她自觉,这其实就是白色谎言,无非是让对方心里好受些。
“好了,这些都没关系,你赶紧回来吧,不然晚饭就凉了。”葛晴惠如此说道。
“好的好的,我马上出发了,一会儿就到,你要饿了就先吃。”南鸿雪一边往外走,一边和葛晴惠说道。
到了公寓,葛晴惠还在等她吃饭。南鸿雪看了一下葛晴惠做的饭菜,心下倒是有几分失望,看来丰姐夫将来在吃饭这件事肯定是没福气了。南鸿雪本想再做一个菜来配饭,又怕葛晴惠多心,只好强自吃下葛晴惠炖的菜,一边还夸她手艺好,丰姐夫真是有福了。
两个人吃完饭,葛晴惠先回房先休息了,南鸿雪主动去刷锅洗碗,她收拾完后,又把厨房大概收拾了一下,才回自己卧室收拾第二天回C城的行李。
第二天正是端午小假期,葛晴惠放弃和小丰团聚的念头,自顾自回老家和爸妈团聚了,他们小两口还在持续冷战中。南鸿雪则是按照之前的安排回C城聚会。她乘坐的这班高铁人很少,她从二等座车厢一直穿到一等座车厢,中间也没有乘务员出来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