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王府中,东莱正和翠环说着一些事情的细节。
翠玲走进来的时候,笑着对东莱行了一礼。
“王妃,奴婢刚从那宅子里回来,都已经按照了王妃所说的去装修了。”
“好,辛苦你了。”东莱点点头,冲着翠玲满意得浅笑。
“不辛苦,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翠玲脸上笑嘻嘻的。
她和翠竹虽然不能时时刻刻在东莱跟前,但是这次闻香识玉铺子的事情,翠竹才被东莱吩咐出去当监工。
既然有了事情做,她自然十分乐意。现在听见东莱夸奖自己,她更是十分欢快了。
“好了,就这样,翠环,你把这些东西拿去给杨夫人,让她按照这些去做就好。”东莱将自己想好的点子一一写上,然后交给翠环。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翠环将东西收拾好,应下就往外走。
“翠竹,这几天你暂时别去拿宅子里,你去照顾古承琦。”
东莱话音刚落,翠竹已经瞪大眼睛。
“小姐,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小姐不高兴了?”翠竹说这话的时候,几乎要哭出来。
“啊?”东莱都不知道为什么翠竹会突然这么问,等反应过来,才忍不住摇摇头。
“如果不是信任你,又怎么会让你去照顾他们?”
东莱说到古承琦的时候,是直呼他的本名而没有叫他哥哥,这点翠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如果换做是她,在被自己亲哥哥打包送进王府之后,她只怕已经和亲哥哥反目了,哪里会在他们落魄的时候还救济一把。
如果翠竹知道东莱为了古承琦甚至交出能够保住自己命的东西,只怕会眼珠子都会瞪出来。
“啊?奴婢……”翠竹觉得自己的确有些小人之心了。她以前就是宋氏的人,跟了东莱之后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是堂堂正正的一个人了,不会再被人当做棋子。可是东莱吩咐她做的这些事情,让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初。
所以才会有这般的反应。
现在听见东莱说信任自己,当即又要哭了。
“奴婢一定,不辜负小姐的期望。”翠竹说完,躬身对着东莱行了一礼,才往门外走去。
乐儿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翠竹抹着眼泪走出去,顿时满脸疑惑的走进来看着东莱问道。
“这是怎么了?”
东莱耸肩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乐儿也只能跟着耸肩,房间也就安静了下来。只是有乐儿在的地方,又能安静多久?
不一会儿,乐儿又开始叽叽喳喳对着东莱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
“这几天,古蔓儿可是一点都不消停,从古玥的院子了到端太妃的院子,根本就不消停,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脸,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到处走。”乐儿嘴撇着,十分不屑的表情。
“她为了自己的未来,哪里又不会堂而皇之?”东莱头也不抬,看着这些时间新的闻香识玉的建成的花销。想着如何才能将客源更多的揽回来。
“可是她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无耻么?居然勾引自己的表姐夫,还想要名分,不要脸!”乐儿继续愤然道。
“怎么会知道她是勾引人?不是王府中的好王爷勾搭她?”东莱听了乐儿的愤慨,忍不住也调笑道。
“怎么可能!路王妃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可能会黑灯瞎火的,连脸都不看不清楚,就,就……”乐儿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那种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们家乐儿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东莱有心调笑,果然一句话让乐儿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奴婢……奴婢。”乐儿结巴了两句,再看见东莱忍笑的表情,忍不住一跺脚,嗔怪道。
“小姐,你欺负人。”
“哈哈哈,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乐儿小姐可别生气了。”东莱看见乐儿有些恼怒的表情,终于还是笑着出声。
“不理小姐了。”乐儿一跺脚,扭身走到外室,拿起摆在桌子上的针线筐子做活计去了。
东莱看着乐儿的模样,摇摇头。继续看着眼前厚厚的账本。
有人就是好命,永远不用操心那些麻烦事情,想做针线活了就能做针线,就是不能自由自在而已。
想想人人都是如此,想要得到什么,相对应的,也必须要付出些什么。
东莱停笔看着外间中的乐儿,嘴角弯弯。
虽然她太多的麻烦都是自己找来的,但是那也好过,她一直那样碌碌无为的生活吧。东莱点头,继续看账本。
乐儿一边绣着活计,一边心中想着事情,偶尔看了一眼东莱,又低下头去。
新的闻香识玉在加快进度的进行着,选定的宅子在闹市,周围就是一些达官贵人的宅子,地段贵,但是在东莱看来,十分值得。
到时候那些宅子被人团团围住,难道还会有火烧闻香识玉的事情再次发生不成?如果真的有人敢,她就有把握让那些人有来无回。
那宅子的动静闹得并不大,但是那宅子附近的达官贵人却是早就收到了信,那些人大多都知道那宅子的新主人是闻香识玉的幕后东家,而那宅子的用处,自然也是有人知晓的。
杨夫人那些日子经常在那些达官贵人家走动,自然也是为了宣传新的闻香识玉。
这次闻香识玉的事情,杨夫人付出的心思却比东莱还要多。毕竟一个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的女人,必然也要顾全自己的家。孩子虽然已经都长大,但是一个母亲应该尽的责任,她也必须做到才行。
早出晚归,虽然杨大人没有说什么,但是两个孩子,却因为自己白天见不到娘亲而不满了。
孩子们真是敏感的岁数,这些日子见不到自己的娘亲,自然会觉得想念和觉得娘亲为了自己的事情和他们生分了。
小小的心思虽然生不出什么其他心思来,只是觉得委屈和不高兴。
杨夫人这个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这段时期的作为,已经将自己和两个儿子的关系拉得越来越远。
“这小丫头看来还真的不死心”
端着夜光杯的赵封川十分sao包的依靠在长榻上,莲官十分委屈的站在长榻旁边,委屈的小表情实在让人怜惜。
只是赵封川赵大公子根本就当做没有看见。
莲官自从上次被赵封川踢了一脚之后,就一直不招待见了,就连赵夫人,都能察觉到自己的儿子和这个从小就陪伴着他的莲官之间出问题了。
莲官没有说话,赵封川也不在意,这几天莲官委屈的模样让赵封川还是很不爽,莲官对东莱的态度赵封川自然知道,他就是,嫉妒了~
啧啧,对一个妹子生出嫉妒的心思,居然还敢自称是他赵封川的人,实在,丢脸。
没有人回答赵封川,他就一直自说自话。
“既然那小丫头这么有信心,爷不帮帮她,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赵封川放下杯子,这才正眼看了莲官一眼。
“还不快去。”赵封川站起身,踢了莲官一脚。
莲官继续委委屈屈的,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赵封川。
“爷,莲官能不能不去。”
“可以,那么以后都别去。”赵封川点头,十分认真的开口。
“爷~~~~~~”莲官委屈到不行,音调拖啊拖的。
只能继续一步三回头,往外走去。
严简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这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宅子。
其中一间落在严简的眼中,虽然那间宅子和它周围其他的宅子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在严简心中,它代表着一个人勇气和力量的证明。
“如果是你想做的,那我就帮你。”严简喃喃。
这个时候一个人从严简身后走过来,看着严简,嘴角邪性的勾起。
“我都不知道原来大名鼎鼎的阎罗,居然也会有栽在一个下丫头身上的时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要笑死多少人。”开口的男子声音有些邪性,正如同他长得有些邪性的脸。
“鹰,将这丫头牵扯进来,本来就是我们的错。”严简看着被他称为鹰的男子,眼中的落寞却是清清楚楚。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错的,你又何必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不过阎罗会这样疼惜人,还真的让人觉得好笑。”鹰听了严简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
“诚然如你所说,本来就是错的,又何必错上加错?”严简说完转身,往城楼下走去。
鹰看着严简的背影,再将视线转向那宅子林立中的地方,脸上的笑容更深。
“阿嚏。”正埋头在桌子上写着账本的东莱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惊得乐儿手一抖,差点就扎了自己的手指。
“小姐,你看你,明明还没有好全,居然还这么劳累,衣服也穿得这么少。”乐儿一下从安静的小丫头变成絮絮叨叨的大妈,拿过东莱的薄披肩,抖开就往东莱身上披去。
“这绝对不是感冒,是有人念叨我了。”东莱皱皱鼻子,模样让乐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小姐真会贫嘴。”
东莱看着乐儿笑了,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深。
只是两个人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小丫鬟便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东莱跟前,说话的声音都打颤。
“东莱王妃,古夫人她,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