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的歌词一出现立马便穿透了庞勃的内心,此时此刻,他依旧在追求水仙的艰难道路上前进着,正如歌词中所唱的那样,谁都不能阻挡住他追求水仙的脚步。随着音乐的律动,庞勃发现自己渐渐亢奋起来了。
闭着眼睛,跟着旋律,打着节拍,庞勃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上一阵的舒爽。他睁开眼睛,从落地窗的玻璃上反射出来的倒影能看见,偶像关欣正在给他精心干洗着头,这让他一下子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天哪,我这是在做梦么。
阿扁看着关欣给庞勃做着干洗头,心中自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作为一个知名的商业大鳄,身价过亿的人,竟然能够为别人亲自干洗头,单凭这一点关欣就有其过人的地方。阿扁本来以为关欣这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但却没想到的是关欣做起来却是越来越认真。
“你现在应该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午后的沙滩之上,阳光虽然不甚强烈,但很是暖和,海水也开始渐渐有了温度,徐来的海风让人感觉到肌肤的湿润,沐浴在阳光和海水中,心情也渐渐变得舒畅起来!”关欣一边给庞勃做着干洗,庞勃头上的泡沫也渐渐大了起来,仿佛港片里律师的头套。
看着庞勃惬意的模样,阿扁能够清晰地辨析出来关欣所说的是练习瑜伽的时候舒缓人心神的语调。一时间,阿扁还真一下子听不出来关欣是什么意思来,就在这个时候,关欣继续说道:“你看,迎面走来的那个女郎是谁,她在冲着你笑!”
庞勃此时闭着眼睛,但表情却从刚才的惬意便的激动起来,他情不自已地呼喊了一声:“水仙!”
阿扁被庞勃的呼喊吃了一惊,在看看关欣,心下大骇,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催眠术。阿扁和关欣认识的时间也很久了,但从来不知道关欣竟然会催眠术,这让阿扁既惊奇又害怕,惊奇的是催眠术本身的神情,害怕的自然是关欣把这个东西用在自己的身上,那可就糟糕了。
“水仙,求你嫁给我,水仙!”这时候庞勃的表情变的越来越激动。
他的单刀直入让给他做催眠术的关欣不禁暗暗皱了下眉头。这一切都没有能够逃脱阿扁的眼睛,看来关欣的催眠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关欣轻声循循诱导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水仙姑娘到底想要些什么,想怎么做,你为什么总要用自己的做法来强加在别人的做法之上,你这种做法做到最后只会适得其反,到最后依旧对追求水仙这件事情起不到一点作用!”
庞勃一阵惶恐:“水仙,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求求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不要离开水仙,我离不开水仙!”
“唉,真是个痴情的种子啊!”阿扁看着庞勃感慨道,其实他也说不清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羡慕庞勃有这样的一份执着,又感叹他这份决堤的情商,完全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追求,自然是要落得一个追谁谁跑的结局。
关欣继续循循诱导:“你应该留下她,她也会留下来。你只需要对她说出一句话,或者作出一个动作,你应该全方位的了解她,关心她,呵护她,这样你才能对她,对你自己有一个定义,而不是要一昧地追求要得到她!”
“不,水仙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要想把她从我的手中夺走,我不允许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庞勃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在这种极不稳定的情绪下,关欣的额头上也由于焦急而渗出汗来,阿扁察言观色,急忙用毛巾过来将关欣脑门上的汗擦拭干净。
就当阿扁给关欣擦拭汗水的一瞬,关欣看阿扁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让阿扁心中一凛,竟然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他被关欣牵引住来到庞勃的面前。
关欣的声音立马让阿扁害怕了起来:“庞勃,你看,你的水仙不就在你的眼前么,你看你的水仙来看你了!”
“水,水仙!”庞勃的声音开始发生了轻微的颤抖。也许是激动的缘故,或者换夹杂着其他的原因,不过他的情绪却是缓解了下来。就在关欣和阿扁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意外却再次发生,庞勃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阿扁的手。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向信奉男男授受不亲的阿扁差起点叫了出来,好在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关欣捂住了嘴巴。
阿扁几近用一种哀求的眼神来看关欣,但关欣却以一副铁石心肠的表情来阻止阿扁作出一些举动。
阿扁的煎熬其实才刚刚开始,庞勃的大手自从抓住阿扁的手开始就没有遏制地向阿扁身体的各处袭去。这让阿扁扭捏、难受到无法忍耐。阿扁心中悲凉的想着,难道还真打算让自己献身,这是他宁死也不能从的事情。
“水仙,你知道吗,那年在校园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了你!”庞勃渐渐地放弃了手上的猥琐动作,这让阿扁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也舒缓开来,“当时我看见有人在嘲笑你的腮红,我二话没说,上去便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阿扁苦笑,心中暗道:一直以来庞勃虽然外貌不佳,但是给人营造出来的却是一副彬彬有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良好形象,但在水仙这件事情上,他却好像是得了魔怔一般,不仅爆发出了常人所不拥有的暴虐气息还让人产生一种不好的感觉。
“从那以后啊,我就一直在暗地里担任你的护花使者!”庞勃深情款款地说着,柔情似水摸着阿扁的手背,把阿扁的汗毛都摸了竖立了起来。
要不是看在他被催眠了的分上,我一定提起脚来踹死他。阿扁如是想道。
“还记得我们在一起愉快的时光么,你喜欢看夜空的星星,我就陪着你冻了一晚上。但一晚上却没有一颗星星出来,你告诉我,那是星星睡着了!”庞勃如喃喃呓语地说道,“还有一次,你说你失恋了,要去暴雨中清洗一下过往的尘埃,但要不是最后我抓住了你的手,你也许已经被下水道吸走了!”
他们可真是能作!阿扁撇撇嘴心想。
“你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今生今世我们都要做朋友!”庞勃深有感触地说道,“但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不想一辈子只和你做朋友,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但当我和你表白的时候,你却惊恐地看着我,以为我疯了!”
“不,我没有疯,我的头脑很清晰,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过,我是爱你的。我爱你爱得潜移默化,我爱你爱到深入骨髓,我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我已经无法用正常的方式来表达我对你的爱,你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阿扁震惊于庞勃最后的歇斯底里的表白。他第一次发现爱一个人,竟然能够爱得如此刻骨铭心,正如《诗经》上所说的那样,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就当阿扁准备深度八卦的时候,关欣却及时叫了暂停,一个响指在庞勃的面前打出,让他从深度的催眠中醒了过来。
阿扁想及时抽身,却不料他的手却被庞勃牢牢箍死。当庞勃睁开眼睛后第一眼便是他们紧紧契合在一起的双手,庞勃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警觉中一个突兀的尖叫声差点把关欣新买的蓝牙音响给震费了:“你们竟敢把我留给水仙的清白弄没了,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你吼啥吼,是你拽着我的手不放,你倒有理了!”阿扁冲着庞勃咆哮道。阿扁歇斯底里的咆哮让场面有了一丝缓和,之后诡异的一幕便出现了,庞勃松开了阿扁的手,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嘤嘤地蹲到一边哭泣了起来。
五大三粗的庞勃龟缩成一团做这小女儿姿态,让阿扁和关欣怎么看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阿扁意识到原来这个山芋依然是极烫手的。关欣硬着头皮来到庞勃的身边说道:“我想你是累了,刚刚做了一个美梦,梦到了最想见到的人!”
在关欣的诱导下,庞勃的眼神渐渐的迷茫了起来:“是啊,我刚刚梦到了水仙,水仙在冲着我笑,笑的我心里好不甜蜜,她想跟我说些什么,但是我没有听见……”
“那你就应该自己去听啊,”关欣继续徐徐说道,“来,站起来,勇敢一点,过去,坐到她的面前,听她跟你讲了些什么!”
在关欣的循循诱导下,庞勃果真站了起来,在阿扁的全力配合下,关欣好不容易让他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一个响指过头,庞勃竟然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