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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无忧度人

夜晚的清凉山甚为寂静,耳边甚至都没什么虫鸣鸟叫之声,只有夜风吹拂过竹林后带来的沙沙声响。

穆鸢手托莲花盏在山路上行走着,并未提起裙摆,身姿摇曳,眼睛不时地往左右观望着,一双腿迈出一步的时候身子却是纵身向前数丈,裙摆在空中扬起了美丽的弧度。

而后,就在走到竹林深处之时,穆鸢看到了黑暗中的一抹光亮,似乎是一点孤灯在夜色中被点亮,影影绰绰的。

穆鸢迈了步子朝着那亮处走去,手里托起了莲花盏,随着胳膊抬起的动作薄纱长衫的袖子缓缓滑下,露出了雪一般白的手臂。

而走到近前的穆鸢抬眼看去,就望见一座竹子搭成的小屋,翠绿色的一个坐落在竹林之中,因着颜色与周围的林子相近,若不是因为那窗户里面透出来的蜡烛光芒,只怕穆鸢也是发现不了的。

将莲花盏重新收进袖中,穆鸢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衫,又抚平了袖子上的淡淡褶皱。

因着穆鸢确信这位无忧大师并不是普通人,而且瞧着模样就是高僧模样,穆鸢也就多了不少重视,这神色自然也就带了郑重,抬起了手敲了敲门。

要知道,这时穆鸢来到大周后头一次这么规矩的。

“梆梆梆。”

三声敲门过后,穆鸢也不继续动作,而是站在门口,眼睛看着一旁窗户里面透出来的光亮。随后,就听到一个低沉磁性声音传出:“女施主,门开着。”

穆鸢伸手推开了竹门,因为更深露重,这竹子做成的门上也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露珠,手扶上去的时候只觉得掌心冰凉湿滑。门开的时候传出了轻轻的吱呀声音,穆鸢一边抽出了帕子擦掉了掌心的水珠,一边迈步走了进去。

竹屋不大,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宽大的黄色蒲团,其中一个蒲团上面盘膝而坐的便是无忧,一旁放着一根燃烧到了一半的红烛。

他本是双目闭合,手里撵着那串佛珠,手指一个个的捏过了上面的珠子,嘴里轻声诵读这佛经。在穆鸢进来关上门后,无忧停下了动作,手指也只是叩住了佛珠上的一枚珠子,眼睛睁开朝着前面看去。

穆鸢站在门口,因着略远,并不能被蜡烛的烛光笼罩。但是因着竹屋建得并不结实,柱子间有着或大或小的缝隙,外面的月光透过了这些缝隙流泻进来,如同一层银色薄纱一般笼在了穆鸢的身上,女人一身美丽宫裙一览无余,而那张精致的画皮更是因为这月光而越发妩媚了起来。

无忧的脸上却是无喜无嗔,用绕着佛珠的手略略往前一伸:“请。”

穆鸢缓步走到了无忧面前,到那空着的蒲团旁露出了丝丝浅笑,而后盘膝而坐,虽然并未行礼却依然神色谨慎,开口唤了句:“无忧大师。”

无忧听了这么一声,那本来没有丝毫神情的脸上却是一丝笑意,一双似乎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望向了穆鸢,又重新慢慢的转起了佛珠,而声音依然低沉悦耳:“贫僧本以为施主不会赴约,依然做好了准备在这竹屋里头打坐空等,而如今施主来了,着实是让贫僧颇为欣慰。”

穆鸢倒是不知道无忧会说这么一句话,眨眨眼睛,笑起来,并未带着面纱的容颜丝毫不遮掩明艳美丽,朱红色的唇瓣弯出了个美丽的弧度:“大师邀请,我怎么能让大师空等?虽然我与大师素昧平生,不过大师必然是有事相商,小女自然是要来的。”

无忧一双眼睛依然看着穆鸢,脸上的笑意却让他越发宝相庄严了些:“如此看来,女施主还是愿意回头的。”

穆鸢一愣,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大师这话何解,我听不懂。”

“阿弥陀佛。”无忧道了句佛号,而后看向了穆鸢,道,“施主并非寻常人等,这点贫僧还是瞧得出的。但正如我所说,佛祖面前众生平等,我并不会因此而奈你如何。”

穆鸢闻言就知道无忧不会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别人,脸上又露出了笑:“如此,倒是谢谢大师了。”

不过无忧的话显然是没有说完的,他微微低垂了眼帘,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无喜无嗔的模样:“不过施主身上戾气深重,仇怨难解,此番继续下去必然会引发一场大乱。”

穆鸢并不意外无忧可以看出来这些,能够一眼瞧出自己是鬼非人,这就足以证明他修为高深,故而穆鸢只是笑着用手托着下巴,脸上笑容妩媚动人:“大师所说不错,小女却是心存怨恨的。不过佛祖不也说过么,因果循环,这有果必然是有因的,待我解开了这其中的结,必然是会尘归尘土归土,至于大师说的大乱……左右不过几个人的命运,那里算得上大乱。”

无忧手上的动作一顿,那双深邃幽深的眼睛看着穆鸢,声音平稳而又悠长:“施主此言差矣,你未来会左右的,并不是一二人的命运,而是这天下局势。”

“怎么,你要说什么紫微星移位,天下必然大乱的话?我以为大师得道高僧,不会没事儿看星星玩儿呢。”穆鸢脸上带着笑,似乎并未将无忧的话放在心上。

无忧却是皱起了眉头,而后似乎是重新的打量了穆鸢一眼。

穆鸢不自觉得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而后笑道:“大师盯着我看作甚,是否是我出门的时候妆容不整齐?”

无忧却是收回了眼神,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可以与前尘绝尽自然是好事,只是即使如此也必然会导致改朝换代,局势虽重归前朝,但这之中的天下动荡,还请施主三思而后行。”

改朝换代,这时穆鸢不曾想的,但是确实玄逸曾经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信息。

那位鬼王大人从不忌讳提起自己讨厌大周朝,却是思虑着前朝。

穆鸢不禁想着,自己不过是玄逸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无论玄逸这些日子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终究是要帮他颠覆了大周的,若真的照着无忧大师所说,只怕玄逸时想要复辟前朝的。

但穆鸢却不明白,穆鸢已经不再是凡人,哪怕复辟他也无法坐上皇帝的位子,而已经成了鬼王的玄逸显然也不需要那种名头,那他图什么?

无忧大师见穆鸢不言,似乎能明白穆鸢的困惑一般,淡淡道:“施主,万事有因有果,但也请明白,世道轮回报应不爽,恶人自然不得闪过,而与人为善者终究是可以得偿所愿。”

穆鸢一直安然的心,却在无忧大师说完这句话以后猛的跳动了一下。

放下了托着下巴的手,穆鸢挺直了背脊,脸上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若事事真的如同大师所说,因果报应,那为何规行矩步的无辜女子要一尸两命暴尸荒野,而那害人性命的真凶却要得美人得天下,一声顺遂?”说着,穆鸢葱白手指紧紧握起,似乎是咬着牙一般地说出了一句,“若是这就是你说的报应,那我宁可用我自己的手亲手报应了他。”

“施主怨念甚重,最终劳苦自身,又是何必?”无忧叹了口气,抬眼看着穆鸢,道,“施主此来已经乱了命道,那既定的结果也已经有了变更,并非如你所言……”

“无忧大师,哪怕他最终是要死的,可我也必须要看着他死,笑着看着他死,才能开心欢愉。”穆鸢打断了无忧的话,站起了身来,腰间的轻纱缎带微微飘荡着,“你不必开解我,我已然成了鬼,哪怕真的信了你的也变不成人。”

转身,穆鸢欲走,可是却突然感觉到身上似乎有千钧压下一般的沉重,直接往后跌去,又重新跌在了蒲团之上。

穆鸢惊骇之中回头去看,就看到无忧神色淡然的转动着佛珠,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手掌朝下,做出了个下压的姿势,穆鸢又觉得身上的压力大了些。双手摁在蒲团之上,穆鸢的眼睛彻底变成一片如墨漆黑,那精致化皮也变得干瘪起来,如同骨****一般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蒲团,想要起身,但是却根本动弹不得。

哪怕她用了法力,也是一动不动。

“放开我!”穆鸢开口之后,原本娇媚的声音直接变成了尖利刺耳的嘶鸣,一双纯黑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无忧,她大叫一声,整个竹屋都开始摇晃。

无忧却没有丝毫惧怕,只是瞧着她,手并不动,一双眼睛似乎能看透前尘和过往:“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的恩怨终究无法挽回,但若因此祸及天下苍生,只怕施主以后都不得轮回,你可想过值得不值得?”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留着仇人欢喜,却要我自己投入鬼府,轮回往生,这不公!我不服!”

穆鸢已经干瘪的双手略松开了蒲团,而后猛地往前伸出,胳膊伸的极长,似乎要去抓无忧的脖颈。

但是在快碰到无忧的时候,却好似被火灼烧一般疼痛,让她不得不收回了动作,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呜哝。

无忧听了,却是抬了抬眼睛,就看到穆鸢整个人蜷缩在蒲团之上,把手收在怀里,喉咙里发出了委屈又疼痛的哼声,让无忧想到了自己养在后山的那些猫儿,调皮划伤了,也会发出这种声音缩在自己怀里,可怜又可笑的模样。

不自觉的,无忧略松了松力气,让穆鸢得以松快些。

但是穆鸢却没有坐起来,而是直接趴在蒲团之上,将受伤了的手缩在广袖之中,只露出了如瀑的黑发,严严实实的遮挡了每寸肌肤。

无忧叹了口气,起了身,想要去扶穆鸢,却看到穆鸢猛地抬起了头。

那张脸已经没了刚才的柔美俏丽,全然瘪了下去,满是褶皱,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大大地瞪着,朱红嘴唇就好像饮了血一般可怖。她看着无忧,却是往后缩了缩,似乎怕了他了。

可是无忧却没有因为穆鸢的长相如何而有所畏惧,在他眼中,众生平等,并不因为外在如何而有所变更。神色淡淡的弯了腰,伸手握住了穆鸢已经枯干了的手臂,将她拉起来坐在蒲团上。

穆鸢眨眨眼睛,混黑的双目望着无忧:“你不怕我?”

无忧站在那里,一身袈裟,面目清俊:“不过是皮相罢了,世间本无相,一切皆虚妄。”

穆鸢又眨眨眼睛,那双眼目却恢复了黑白分明,而干瘪的画皮也慢慢充盈起来,可怕的容貌迅速的恢复了往日的俏美,但她却依然坐在那里,抬着头看着无忧,道:“大师,我知道你有心度我,但我无心放下,还望大师不要白费力气。”

无忧见她情绪稳定了,重新双手合十,低着头,眉目俊朗的瞧着她:“人人皆有命运,贫僧本是方外之人不该插手,但施主的决定会影响天下苍生,贫僧不得不出言警戒。”

“大师现在出言了,也警戒了,但我告诉你,那人下的去手杀害嫡妻亲子,我以后一定是会要把他的心挖出来喂给狐狸吃。大师是否要扣了我,或者直接打散了我的魂魄?”穆鸢梗着脖子,丝毫不曾躲闪,声音却娇媚十分,柔若无骨的听得人背脊发酥。

而她的掌心,却是握着刚刚趴在蒲团上之时从脖子上扯下来的锦袋,那里面,有玄逸的给的精元。

只不过无忧已然看破了穆鸢的心思,他只是站在那里,既不躲闪也不靠近,只是道:“施主不必这般防备贫僧,若是贫僧准备对施主不利,刚刚施主已经被打散魂魄,也不会留到此时。”

“那你想如何。”穆鸢皱着眉,瞧着他。

“贫僧望施主可以回头,莫要为了一己私欲枉顾天下黎民。”无忧声音缥缈又悠长。

但穆鸢却是盯着他看了阵子,突然笑起来,道:“无忧大师恐怕并不明白,凡人的****究竟是何物吧。”

无忧不知道他此问何来,但惯常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无忧并没有隐瞒:“贫僧自小居于清凉寺,潜心佛法,早已戒掉七情六欲。”

“大师不明白****,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母子连心,大师不懂得仇恨,也就不懂得什么叫做不共戴天。”穆鸢从蒲团上站起了身,走到了无忧面前,脸上依然带着笑,只是那双眼睛却是冷若寒冰一般,“萧宇承和宋婉言,害得我失去孩子,失去性命,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们不死我必然不休,哪怕辜负了天下,我也要他们血债血偿!”

无忧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情绪,只见他皱起眉来,看着穆鸢一言不发。

穆鸢却是露出了笑,带着妖媚,抬了手臂,一双如玉手掌轻轻地拂过了无忧的脸,只见轻巧的点了点和尚的脸颊:“大师,若是真的瞧我不过眼,你便收了我,小女自认倒霉。”

“贫僧无权干扰天命,只愿施主能自行醒悟才是。”无忧哪怕被穆鸢碰触,却依然神色淡然毫无所觉一般。

穆鸢这时候就很确信,这个大和尚看上去厉害,却是个老古板,根本不会动自己一根汗毛,却一门心思要自己放下仇恨回头是岸。

说得轻巧。

穆鸢笑将起来,放下手臂,回了身,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大师方外之人,自然是不会跟我这个可怜的鬼计较,对否?”

无忧不言,只是瞧着穆鸢步履轻巧的离开了竹屋。

不过就在穆鸢离开后,无忧却轻轻地嗯了一下手上的佛珠。

那原本光滑坚硬的佛珠上就这么留下了一个指痕,平白的少了一块。

无忧则是重新坐回到了蒲团之上,就如同穆鸢没来之前一般,闭上了双目,重新无声的诵读佛经,神色庄严。

***

穆鸢回到自己的厢房之时,先是死死合了门,而后躺到了床上双目紧闭,将一直缩在广袖中的手拿出来瞧。

只看到原本玉一般的手掌,此刻却成了焦黑模样,丑陋不堪。

哪怕成了鬼,穆鸢却还是能感受到疼痛的,她只觉得手似乎被割掉一般的难过。

她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捂在胸前,整个人蜷在床上,嘴里又发出了那种朦胧又委屈的呜咽之声。

很疼,真的很疼,而更难受的却是穆鸢的心,那颗属于人类的心此刻在颤抖。

因为恐惧,因为不甘。

她刚刚对无忧说的话全然是她的心底所想,她要萧宇承和宋婉言死,要他们死得难看,死得魂飞魄散,再也不能成型!

可为何自己这般苦涩委屈,却依然要被那个大和尚说是错的?

穆鸢不甘心,为了自己,也为了已经故去的宋璃。

宋璃并没有做错什么,却仅仅因为自己的夫君找了别的女人就要被为了他们的真爱殉葬。而穆鸢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报应,她写死了宋璃,就要到这里来替她死。

可是终究他们都是委屈的,本要活得好,却成了炮灰。

穆鸢把身体又缩紧了些,闭着眼睛,却依然阻止不了眼泪的涌出。

一直肆无忌惮的画皮鬼终于因为这颗人类的心脏而感受到了疼痛和哀伤,而她的人类情感告诉她,很难过,很寂寞,她想要别人陪……无论是谁。

穆鸢略略睁开了眼睛,水雾弥漫的双目看东西有些模糊,而夜晚不能视物的她根本看不到远处,却还可以依稀瞧见自己的双手。

她遮挡住了那丑陋焦黑的手掌,去看另一个,就看到了腕子上面那朵娇粉色的莲花烙印。

“若你想叫我,摁动这个就可以。”

玄逸的话回响在穆鸢的耳边,她抿抿唇角,想也不想的就要用手去摁。

可是她的另一个手掌已然不能用了,穆鸢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完全可以伸长了这根手的手掌,自己摁自己的,她哭的已经开始抽气,略略想了想,就低了头去。

将一双朱红唇瓣,牢牢地印在了粉色的莲花烙印之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穆鸢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眼泪都湿了玉枕,突然就感觉到身边一阵震动。

女人愣了愣,而后回了头去,直接就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哭什么,真不好看。”

玄逸的声音从头顶悠悠传来,双手轻轻地抱住了穆鸢的身子,就这么侧躺着将女人收拢到了怀中。

穆鸢没有任何抗拒的就任由着玄逸抱着,脑袋死死地扎进了玄逸的颈窝,咬着嘴唇,泪水流成了串,声音委屈又可怜:“玄逸,我疼。”

玄逸一愣,忙低了头看她:“疼什么?”

穆鸢直接撩开了袖子,把手伸到了玄逸面前,那烧黑了的手掌就这么直晃晃的露在玄逸面前。着实算不得好看,可是玄逸却没有躲闪,而是皱紧眉头伸手握住了穆鸢的手腕,自己坐起来,也拽起了穆鸢。

他就这么坐在床上,而把穆鸢放在自己身前,手臂圈着她,从她的后面握住了女人的手:“怎么弄的,等等,”玄逸细细瞧了瞧,沉声道,“你是不是招惹无忧了。”

穆鸢更加委屈起来,回头就用完好的那只手握成拳头捶了他一下:“我哪里招惹他了,分明是他惹了我!平白无故的叫我去,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说我会让天下大乱复辟前朝,简直是胡说八道!”

玄逸听了这话,瞳色深沉了些许,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担忧的模样,轻轻地将穆鸢的手拢在掌心,道:“但无忧是个与世无争的,也不是那些随便就出手伤人的凶和尚,你定然是惹他去了。”

穆鸢知道他说的就是自己伸手要去抓无忧,可是穆鸢却是丝毫没有悔意,女人咬着牙齿开始挣扎:“他伤了我,你倒来帮着他说话,玄逸,放开我!”

“别动弹,这身画皮是一体的,而且无法自行愈合,若是你想以后用这只手出去见人,本王也不管你。”玄逸夹紧了手臂,将女人牢牢圈住,嘴里说着的话不留情面,可是手上的动作还是轻柔和缓的。

穆鸢自然不想以后都用这只黑色的手,安分下来,可是脸上的泪水还是一串串的:“那个大和尚欺负我,你也要来教训我。”

玄逸将法力集中在手掌上治疗穆鸢的伤,而听了穆鸢这话,他脸上带了些似笑非笑,也愿意哄一哄自己未来一辈子的伴儿:“成了,我知道你委屈了的,等下次我见了无忧定然为你出气可好?”

穆鸢用自己完好的手抹了一下眼泪,抽了抽鼻子,还带着鼻音的声音听上去可爱又可怜:“你以后都要护着我,可好?”

玄逸把亲吻落在了女人的发顶,声音轻缓:“好,以后我都护着你。”

穆鸢笑起来,却还是有颗眼泪落在唇角,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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