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中的避暑时节到来,由于战事吃紧,为了支持前线,康熙把浩浩荡荡的避暑行程取消,带头节俭。
话说今天的雍王府不大平静,一大早年侧福晋年家碧就到处叫嚷着自己的岫玉镯子不见了,认定是府里出了贼人被顺了去,闹着要四福晋彻查。
四福晋本不想理会,要压下来,不料年氏却搬来四爷。四爷的介入让事情变得复杂很多。
王府上下鸡犬不宁,大家为了年年氏的一对岫玉镯子翻箱倒柜,每间房彻查。最后竟是在璟珂房里找到!
璟珂自己也懵了!她从未见过什么岫玉镯子,自己也不是贪恋之人,何况从未踏足年氏的房间半步,明显是被栽赃陷害!
四爷阴沉着脸,叫璟珂跪在大堂里,命人请出家法候着。四福晋心知遭了年妃的道,只恨自己疏忽大意了。
“璟珂,居然是你偷的!你可真是胆大!”年氏指责着璟珂,咬牙切齿似乎要置她于死地。
璟珂无从狡辩,东西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她房间里翻出来的,她无论怎么解释都只会越描越黑。
四福晋急得很,好声好气对四爷道:“王爷,璟珂绝不是那种人!您千万要明察!”
“是啊,阿玛,璟珂在府里这么久,处处小心待人接物,儿子绝不相信她会做这样的事情!”弘时也在一旁求情。璟珂仰头感激地看了弘时一眼,他曾经对她不待见,如今却肯为她说话。
李氏在一旁偷偷掐了弘时一下,责骂道:“这节骨眼你掺和个什么劲!”
“璟珂,你有什么话说?”四爷并未回答他们,面无表情看着璟珂,希望听她为自己辩解。
璟珂冷冷一笑,十分平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清者自清。”
“王爷,您看她做错事情还嘴硬,您可要好好责罚!”年氏对璟珂的从容镇定颇感意外,换做其他十岁年纪的女孩子,没被吓哭也去了半条命,璟珂却能这样应对,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其他侧福晋都不敢多言,除了宋琬言说了句:“如果真是她偷的,她还能这般镇静?早就做贼心虚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谁见过这么冷静的小偷?”
宋氏德高望重,她都发话了,其他侧福晋也开始窸窸窣窣地附和。
“是啊,妾身也不相信璟珂小小年纪就如此不检点。”弘昼的生母耿氏幽幽地飘出一句,便闭嘴不语。
而弘历的生母钮祜禄氏随后也说道:“王爷,璟珂是额娘调教出来的,王爷不相信璟珂,岂不是给额娘难堪吗?”
听到这么多人为璟珂说话,年氏显露出一些不耐烦和慌张了。她本想借这个事情打击四福晋,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其他人都开始倒戈相向,她顿时没了底。
“行了。”四爷手一挥,旁边捧着家法的下人便退了下去,苏培盛意会后赶紧上前扶起璟珂。
四爷表情永远是冷冰冰,此刻让人感觉到的是越来越可怕的寒冷,站在他身边仿佛会被冻结。
四福晋心里头松了口气,对年妃愈加怨恨。
年氏还想要说什么,见四爷不再追究,也只能作罢,气不过,一屁股坐下,不顾仪态,咕噜咕噜把一杯碧螺春给饮了尽,差点烫到舌头。
气氛僵硬了须臾,四爷才说道:“苏培盛,着太医院派人请平安脉,侧福晋夜不能寐,怕是有些迷糊,竟不记得自己当初把一对岫玉镯子送给璟珂做见面礼。”
四爷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而年氏手中的茶杯随话音一落“啪”地碎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四爷心里清楚得很,他这么做,是给璟珂撑腰,也是为了给年氏留足面子,已经仁至义尽了。而雍王府所有人,将会重新回到原有的状态,脑袋中自动过滤掉今天的事情。
其实,年氏也确实太不聪明,她想要打击四福晋,不该拿璟珂开刀。璟珂是康熙做主过继的,对璟珂不好等同于打康熙的脸,更是让抚养过璟珂的德妃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