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汪良睿的动静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除了刘浪以外,皆尽将目光投了过去,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的惊诧。
“这……没错,就是这个!我曾经见过,就是这个!”汪良睿激动到连话都说不清楚。
夏雨菲没反应过来,但邢诗韵却是不由得一愣,下意识的问道:“汪先生,你是说……这杯酒是‘紫金兰水戏缺月’?”说话的同时露出古怪的眼神。
不怪她会怀疑,这换做是其他没有见过真正的‘紫金兰水戏缺月’的人,都会表示疑惑。
谁又能想到,这一杯浑浊不堪,随意调制而出的酒,竟然是真正的‘紫金兰水戏缺月’。
“是的,是的,是真的。”汪良睿语无伦次道:“我在美国的时候,酒保递来那杯酒,起初我还不以为意,甚至隐隐有些愤怒,好好的一间酒吧,为何会调出如此低劣的酒来。但紧接着,我便是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邢诗韵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汪良睿的此番言论并不像是在说谎。换言之,他说的都是真的?
但倘若是真的,那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夏雨菲却是一脸懵逼,她脑子现在是一团浆糊,有些接受不过来此刻发生的事情。她也不觉得汪良睿是在帮刘浪说话,不觉得他是在说谎。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就在此时,汪良睿再次咋呼道:“你们看!”
众人齐齐将目光看向了酒杯。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奇迹突然发生了。
酒杯中的‘杂质’在这时候开始活跃起来,像是具有生命的微生物一般,有规律的运动,其运行的轨迹仿佛是一朵即将盛开的紫金兰花。
即使周围并没有百花齐放的景象,但却也给人带来一种争妍斗艳,艳压群芳的惊艳之感。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好美……”夏雨菲和邢诗韵都看得呆了。
杯中酒渐渐呈现出最纯正的紫金色,仿佛暗夜中的萤火虫,闪耀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淡淡光线。经过酒水的折射,竟是让杯中的‘紫金兰花’变得明艳动人,熠熠生辉。
“快看!那是什么!”周围的酒客也被吸引了过来,那盛有酒水的杯子,此刻在昏暗的酒吧之中,如同一颗璀璨绚丽的紫金宝石,仿若夜空中的明月,蒙上了一层紫纱,而透射出来的颜色。
没有人例外,无一不被其吸引住目光。
“那杯酒是怎么回事?是杯子的问题吗?”
“但杯子外面也没看到哪里通了电,没见到装有二极管啊!它为什么会发光?”
吃瓜群众们纷纷表示难以理解,争相去寻找发光的原因,却又无论如何都找寻不到,啧啧称奇。
不止是他们,就连邢诗韵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没有见过‘紫金兰水戏缺月’的调制过程,同样也没有见过其最原始的姿态,因此刚才才没有第一时间将其认出。但此酒成品的样子,她却是在资料上见识过的,所以此时,她也明白过来,这杯酒,的确是纯正的‘紫金兰水戏缺月’。
当时她并不懂,为什么会有‘紫金兰水戏缺月’这个名字,但是现在,她彻底懂了。
“原来是这样……”邢诗韵喃喃自语道。
随着杯中不同的酒水相互结合,产生化学反应,‘紫金兰花’的上方开始凝聚而成一轮弯月。随后粒子消散,融入了酒水之中。
而弯月,不正是缺月么?
“此酒最佳的引用时机,是紫金兰花开始溃散,月亮消失的那一刻,过了这个时间,喝下去的酒,味道就会变得和一般的鸡尾酒无二。”刘浪淡淡的说着。
‘咕噜’……在场咽口水的声音不绝于耳,众人皆是把目光死死的锁定在杯中酒上,半刻也不愿挪开。都恨不得冲上去,仔细的品尝此酒。
但很可惜,酒只有一杯。而且调酒的人就在这里,谁也没有贸然到失去理智,不顾他人的意愿去抢夺此酒。要真是那样,恐怕会犯了众怒,别说喝到此酒,在接近到此酒之前,怕是已经被人揍趴下了。
汪良睿此刻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就是他一直寻找的酒,也是他梦寐以求想要再喝一次的酒。
但作为一名绅士,一个有涵养的成年人,他同样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最原始的冲动,维系着那一丝理智。
汪良睿的嗓子有些发干,看了看刘浪道:“小……兄弟,不知这杯酒……能不能?”
“送你了。”刘浪淡淡的说道,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此酒的去留,也并没有自己喝掉的意思。
周围的吃瓜群众闻言皆是大感可惜,不过后来想想也是释然了,毕竟此酒就是此人调制而出的,若他真想喝的话,不妨再调一杯出来就是,的确不必在意。
而且,他们都知道汪良睿的身份,因此当汪良睿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觉得羡慕嫉妒,还有恨。
羡慕汪良睿能喝到此等美酒,嫉妒汪良睿的身份,同时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汪良睿的家世,没有汪良睿那么有钱有地位。
如果他们也和汪良睿的身份地位对等,他们也不会保持缄默,不敢与之竞争。
“真的吗?谢谢、真是谢谢……”汪良睿得到刘浪的许可,当下激动地不能自已,待到‘缺月’消失的那一刻,他便毫不犹豫的端起酒杯,仰头将其一饮而尽。他不敢耽搁,他怕错失了最佳饮用时机,而没了那让自己追求多年的口感。
当然了,这杯酒并没有让汪良睿失望。当液体流入口中,再由喉咙流入胃里,还是一样的感受,一样的情怀。
那一瞬间,汪良睿仿佛是回到了最初的自己,回忆起了他出国的初心,铭记他至始至终奋斗的目标,还有躺在田园,享受着纯净空气的洗涤,仿佛灵魂被瀑布冲刷,灵魂涤荡。
许久,汪良睿即使喝完了杯中酒,却依然保持着闭目享受的姿态,久久没有动静,仿佛不愿离开幻想中的境界一般。
震惊过后,邢诗韵终于知道了,刚才被自己看不起的这个年轻人,这个穿着高中校服看起来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家伙,是真正的调酒高手,比之自己强过不止百倍、千倍。
她内心挣扎了片刻,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看向了刘浪,目光坚定的道:“请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