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宾利,稳稳停在了金醉酒店的大门口。
金醉……
余潇潇看了眼在黑夜中,也掩盖不了金光的几个大字。
她记忆犹新,陆乔天第一次带她来这里开??房的经历。
余潇潇下车,挽住陆乔天的手臂。刷的一下,周围窜出了许多黑衣保镖,迅速将周围拿着摄像机不停闪光的记者,推开了十几米。
身后的闪光灯,仍旧不停地闪,余潇潇犹如芒刺在背,要是她的身份曝光出去了……
“别怕,有我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乔天参透了她心里的想法,反正就在这个恰巧的时刻,他沉稳有力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啊???我老公最厉害了。”
这个时候,余潇潇拿出最擅长的拍马屁,她知道某个人很受用。起码在协议规定的时期里,她不能和陆乔天发生矛盾。她要的东西,她必须得到,而他要的,她也会给。
这个小女人……
陆乔天弯唇一笑。
而正在此时,前方也来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他们走来,双方的人数看似差不多,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一片的西装革履,她记起美国大片里,黑手党PK的阵势,大抵就和现在差不多。
咋看之下,陆乔天这边,人数似乎更多。
这场抢夺在海南修建盛天大厦的项目,还没有正式开始,就似乎,已经硝烟四起。
只不过,是无形的硝烟,令人屏息凝视的大戏!
可余潇潇并不知道,这场宴会,背后的真正目的。
而陆乔天也似乎不准备让她知道。因为他和她向来都是逢场作戏,可他忘了,有一种逢场作戏,到最后,假戏真做。
对方一排黑衣党,宛如黑色人潮,领头的一人,气质温和清润。
男子伸出手,熟悉的嗓音响起:“好久不见,陆少!”
陆乔天嘴角冷笑,鹰眸在那一刻,微微一眯,也伸出手:“你好,景总!”
景总?
余潇潇抬头的那一刻,有一阵风,拂过她的脸,眼睫毛轻轻颤了颤。
“这位是……”
他的视线落入她的眼,她看到他的眼底明显一震。
余潇潇以为自己会紧张,会不安,可是,她竟然镇定地听见自己沉稳跳动的心?意外的遇见,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难堪和尴尬。她不禁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这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
或者说,她已经不爱景凌霄了?
不爱……她突然想起,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站在纷扬柳絮树下,向她招手的场景,可随之,画风突转,那副……男女交织的景象像是噩梦,在无意之间,无故冒出,打断她的思绪……
是的,她还是那句话,她不能容忍背叛。
余潇潇不禁嘲笑自己,原来,人也是说变就变的。曾经一个眼神,都会看得她春心荡漾,而如今,她可以心如止水地站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一脸淡淡地直视他。
她侧头,微微看了一眼,陆乔天。
面色清冷,深邃的眼眸里,瞬息划过一丝……亮光还是……
她来不及看清楚,那抹疑似亮光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就一闪而过了。
她隐隐觉得,遇见景凌霄,不是偶然?她不太确定。
将余潇潇刚才所有的反应,悄然无痕的收入眼底,只见陆乔天弯唇一笑,眼角却是恣意的冷,视线直直和前方那人对视,薄唇轻启:
“我的夫人,余潇潇。”
那一刻,余潇潇感觉,心被人重重敲了几下。
薄唇轻吐,眉头一挑。
搭在她的腰身上的手,突地收紧。
余潇潇眉头微微皱了皱。
景凌霄茶色的眼眸里,狠狠一震,激荡之色一晃而过。
顷刻之间,他的脸色苍白。他心底某个地方坚固的防线,爬满蚂蚁,在一点点被啃咬,崩溃……
夫人?她和陆乔天,结婚?
等到景凌霄回过神的时候,陆乔天和余潇潇两人已经离开。
“景总?”
助理唤了一声。
“什么事?”
“海南盛天大厦的竞投开始了,请问您要继续跟吗?”
景凌霄眯眼,对方已经开出了一亿的高价,海南的这块地,是对外贸易的关键点,连接着亚洲和世界各地的贸易进出,如果夺得这块地,无疑获得了对外贸易的主动权,再也不用受制于人,公司的领域将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扩张。
茶色眼中迅速覆上决断:“跟!”
“两亿!”
“两亿五千万……”
“三亿五千万……”
景凌霄竞投到一半,中途上了一次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在阴影中,瞥见一个身影。
*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不舒服吗?”
服务员见一位身穿白色晚礼服碎花的小姐,脸色苍白,捂住嘴唇,上前询问。
“没……没事……”
余潇潇找了一处安静隐秘的地方坐下,刚才一进洗手间,她忍不住的干呕,太难受,或许有些着凉,在上车的时候,伤了风。
“额……”
胃肠翻涌的恶心,又覆上胸腔,余潇潇难受的弓着身子,捂住嘴,努力顺着气,缓缓平息了一些。
突然,她眼底,一双锃亮的手工男士皮鞋立定。
抬头,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眼光。即便是黑夜里,他的眼眸,温和清润,一如初见时那分的澄澈,只不过,现在,她已无心再去欣赏和留恋。
他带着迟疑的话语开口:“潇潇……你……”和他?他不禁恨,暗自攥紧了拳头。
话到嘴边,如鲠在喉,他说不出口。一字一句,宛如针扎,一针一针,刺在他的心尖。
而且,他现在没有资格、没有身份去质问她。
余潇潇起身,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往前走。
“潇潇……他对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