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妈妈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说道:“老奴也知道啊,可是王爷他连您的喜酒都没有来得及喝上。”
李晟笑了笑,心里却是越发的苦涩。
“世子妃,您来了。”崔妈妈先看见张楚晨连忙起身相迎,张楚晨之前在前厅是如何英气的她是亲眼所见。
“崔妈妈,您还是叫我楚晨就好。”张楚晨端起桌上的百合蜜轻轻吹了吹。
试了试温度,看着李晟道:“如今你我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媳妇茶若是不敬给公公,仪式可就算是未完成。”
李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旋即很快就听见外面崇辉的声音:“王八羔子,落井下石,张栋青这个老匹夫,他有种就过来跟老子单挑,什么张三姑娘不是他府里的姑娘,不是他府里的姑娘他还嫁过来做什么?他这是欺君之罪!”
“崇将军,您歇歇气,消消火,这张府的人都走了,您骂的他也听不见啊。”身边有人劝慰。
崇辉还是不解气,长枪在地上咚咚的发出声音。
崔妈妈脸上颇为尴尬,她吸了吸鼻子:“老奴出去看看。”便福身离开。
外面的吵闹声立刻变小。
屋内极为安静,李晟一瞬不瞬的盯着张楚晨,而张楚晨就那样丝毫不惧的被他打量。
“你想要什么?”李晟神色一变,右手瞬间就掐在张楚晨的脖子上。
张楚晨淡淡一笑对于他的粗鲁举动丝毫没有惧意:“你也看到了,张府留不得我,我若是说我有办法治好瑞王爷,你可相信?”
李晟的眼睛忽然亮了他嘴角噙着一抹笑,还不待说话,便听见那原本已经是被太医宣布死亡的瑞王爷气息微弱的声音:“我果然没有猜错。”
这次轮到张楚晨的惊讶了,不过她的惊讶也是一瞬即逝:“我早就该猜到瑞王爷您还有后招。”
“怎么这会儿不叫我父王了?张丫头。”瑞王爷被李晟扶着靠在床头。
瑞王爷脸上依旧是那种灰黢黢的颜色,眼睛也没有往昔的神采。
“晟儿问你的也是本王要问的。”瑞王爷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用眼神示意李晟的手松开。
张楚晨微微一笑:“您是明白人,咱们有话直说,我要离开这儿,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想要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跟着李晟。”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有求于我!”李晟手指捏的咯吱作响。
张楚晨冲着他甜甜的笑了笑:“可以这样说,不过世子爷您何必这样咬牙切齿的呢。”
“如果你不是三番五次将手里的针顶着我的死穴,我自然不会对你这样的美人横眉冷对。”李晟脸上的表情变化的也快,眼睛里全是一片探究。
“晟儿,你去外面守着,不许放任何一个人进来。”瑞王爷“咳咳”的咳嗽,明显是体内的余毒还未清。
李晟看了看张楚晨,又看了看瑞王爷,最后冲着张楚晨道:“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你要想清楚跟我走,你就是我李晟的妻子,只能共苦,若想同甘,除非你有那个命能活着。”
说完这句话,他便扬长而去,站在正厅之外的房梁上,静静的观察。
张楚晨唇角带着一个无奈的笑容,她坐在凳子上,吹了吹手里的百合蜜:“王爷特意将我留下来是有话对我说,不过现在您还是早点先喝了这百合蜜,咱们再谈正事。”
“我被你点穴之前就听到你说这个东西。”瑞王爷倒是一点也不含糊,根本不问张楚晨这东西有什么用,干脆接过碗咕噜咕噜像是喝酒一样,一仰头全都灌进嘴里。
末了还砸吧咂嘴:“张丫头,本王可是有二十年没有喝过甜的东西了。”
张楚晨看了眼瑞王爷的身体,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然后猛地朝着瑞王爷胸部的位置点穴。
瑞王爷瞬间浑身僵硬。
只见张楚晨闭上眼睛双手在距离瑞王爷肌肤三公分的地方来回上下挪动。
瑞王爷只看见张楚晨的眉头越皱越紧,口中似乎还念念有词,紧接着他便看见张楚晨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脸颊也越来越苍白。
他想动动胳膊,可是全身上下他都没有知觉,胳膊根本就抬不起来。
忽然听见张楚晨松了一口气:“好了,你跟绿影中了一样的毒。”张楚晨擦了擦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
双手交织在一起活动手腕。
“你如何得知?”瑞王爷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张楚晨,这个女人从进门到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更别说是像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了。
“瑞王爷,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结果。”张楚晨还是那一张笑眯眯的脸颊。
脸上还有两个弯弯的小酒窝。
瑞王爷不置可否,便听见张楚晨道:“王爷,您身上的毒药潜伏已久,相信王爷很早就知道,一直在用内力压着,王爷来接旨之前食用了断肠草,硬生生的将脉搏降低,待到太医来检查的时候,王爷是要稍微用到龟息之气,自然可以不被太医们检查出来端倪,只不过王爷您身体损耗极大,倘若再不快点治疗,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您了。”张楚晨在瑞王爷身上的几处穴位点了点,一脸凝重。
“张丫头,你说的都没有错,你可知我身上的毒是谁下的?”瑞王爷忽然哈哈大笑,他这种经历过沙场的人,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况且张楚晨浑身都透着精明的样子,让他着实对这个姑娘感兴趣。
“如果我没有猜错,自然是张栋青。”张楚晨有些无奈的道,尽管她不想承认和张栋青有什么关系,可是这个身份终归是摆在这里。
“你跟你父亲关系不怎么好。”瑞王爷敏锐的察觉到张楚晨的语气有一份淡然。
“谈不上好坏,王爷应该知道我在进王府之前,碰见了张楚华,她才是张府想要嫁给世子爷的女子。”张楚晨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小小的肩膀微微颤抖。
“张丫头,你这副可怜的摸样,在我这里可是吃不开,没错,我知道你前些日子被人扔到了乱葬岗,看你的样子也不甘心的很,只是没有想过你竟然能活下来。”瑞王爷像是一个奸诈的老狐狸,他双腿盘坐,吐纳气息,只觉得浑身的经脉都比方才要舒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