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中秋节,皇宫了为了这件事情早早地派礼部的人着手准备这次的中秋庆典。
老太后以前一直都是在缘济寺里吃斋念佛,许是年龄大了想儿子孙子们了,今年她决定回一下宫中的看看孩子们。
庆盛帝是个孝子。虽然端淑皇太后并不是他的生母,但是他从小就在她身边长大。端淑太后当年还是个贵妃,但是一直都没有子嗣,对他视如己出。甚至在他后来上位的时候,也利用娘家的力量帮了他不少的忙。庆盛帝对这位真心对她好的贵妃。所以他一登基后,就将端淑封为皇太后,侍奉在宫中。可惜这位皇太后后来迷上了佛教,非要去寺庙里带发修行。
今年有了端淑皇太后的参与,皇帝对这个中秋宴会很是重视,礼部的人受到的压力可想而知。
就在礼部忙的四脚朝天的时候,程君墨将钟寒渊塞进了礼部。
一个在众人眼中只会吃喝玩乐的世子爷,和礼部一些官员的关系倒是挺不错的。当然这些都要归功于酒楼上的交集。不同于兵部和工部,礼部的官员平时还是可以偷闲的。偷闲的时候去的地方不是酒楼就是妓院,而这些地方,程君墨的出镜率总是特别高。这么一来而去,就熟了。
本来就是世子爷,见到面总要客客气气的,在加上他还掌握着他们出去玩乐的“罪证”。谁都不愿意得罪程君墨。
这天清晨,祠祭司的卫林正在核对宾客名单呢,老远就瞧着穿着一身红色外袍的程君墨摇摇晃晃地向这边走来,仔细一看,他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月白色外袍的清瘦的少年。
“哎,这不是世子爷吗?怎么今儿个有空来这里啊?”卫林忙放在笔来迎了上去。
“这不是想要找古越山的吗?”结果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这个家伙。程君墨在心里骂了一句某个不见踪迹的人。
“尚书大人刚刚面圣去了,估摸着待会儿也就回来了,世子爷先坐,来人啊,还不上茶,眼睛怎么长的这是?!”卫林对待程君墨还是挺客气的。笑话,尚书大人都和他这么熟,他能不客气吗?
“行,那我就在这儿等他一会儿,眼下快到中秋了,你也忙你的吧,别管我就行了。”程君墨挥了挥手。
卫林本来就忙不过来,一听到程君墨这句话,恨不得给他拜上一拜,客气了几句,最后承诺忙完了一定请世子爷喝酒才匆匆地回到了位子上。
至于跟在程君墨后面的钟寒渊,尽管好奇,但是卫林还是聪明地没有多嘴,看这人和世子爷聊天的态度,他就不敢随便问。
古越山果然很快就回来了。但是他并不是在这里办公,他来只是顺便来取中秋宾客的名单而已,结果就看到了在椅子上喝着茶和一个陌生人聊天聊的正欢的程君墨。
“世子爷,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
“既然快到中秋了,自然是秋风了啊。”
“……”
“哈哈,尚书大人,我开玩笑的,对了,现在有空吗?和你谈谈?”程君墨笑着放下了杯子。
“有空?您看这中秋节前后下官什么时候歇过了?单单撇开这人员登记的单子不说,四个司的最后记录总结还要过目,这不我才来拿第祠祭司的这一份,还有精膳司的没有核对好。不过,”他想了想,那双不大的眼珠在钟寒渊那张清秀却面无表情的脸上转了转。笑了一声。接着道:“世子爷大驾,下官就是在怎么忙,也还是有喝盏茶的功夫的,要是世子爷不嫌弃,我们里面谈。”
程君墨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后,就自顾自地进了里面的隔间。
这个隔间是专门给夜晚在这里值班的官员休息用的,遇到忙的时候,就会在这里凑合一夜。
程君墨进去之后直接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对着现在门口的钟寒渊招了招手,钟寒渊低着头走到了程君墨身边,站在那儿。古越山在礼部混了这么多年,为人比泥鳅还要圆滑,他再次打量了一下钟寒渊,确定这个人不是什么官员也不是什么官员的子弟后。他就知道程君墨这次来八九就是为了这个年轻的少年了。
“额……”他搓了搓手,“不知道世子爷这次来找下官来是有什么事?要是下官能帮的定帮。”
“行了,漂亮话就少说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要让他在你这儿谋个职位,不要太高,但是也不能被人欺负了,能做到吗?”程君墨指了指一旁的钟寒渊,然后对着古越山问道。
不能太高,也不能被人欺负了,这不就是摆明着让他给这个少年插后门吗?古越山在心里嘀咕。但是他面上还是赔笑着:“这有什么难的?世子爷尽管放心,这件事下官自然能办好。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公子想去那个司啊?”
“唔……就去仪制司吧。”程君墨摸了摸下巴,替一直没有说话的钟寒渊回答道。
“好的,等这次中秋过了,下官就着手准备,世子爷请放心。”古越山点了点头,满口承诺道。
“既然尚书大人记住了就好了,到时候直接写信通知我府中的人就好了。”程君墨见事情办好了也不多话,起身便准备走,忽然他转过身来,敲了敲那光洁的额头,对着古越山道:“前两天百花楼来了个新的姑娘,听说长的水灵灵的,我听说尚书大人最近缺少奴婢,如果不嫌弃本世子多事儿的话,明儿个就让人送去府上?”
“哎呦,这,这种小事还要世子爷费心,下官真是不好意思。那,那下官就收下了,多谢了世子爷!”古越山那张老脸笑的比那窗外的菊花还要鲜艳。
“你都说了是小事了还谢什么呢?”程君墨转身就走,钟寒渊紧跟身后。古越山一直将人送到礼部大门门口才回去。
出了宫门,程君墨和钟寒渊进了马车。
“多谢世子爷。”钟寒渊垂着眉道。
“谢什么?我只不过是在帮自己罢了,让你去仪制司也是有目的的。”程君墨喝了口茶,偌大的礼部,茶叶实在是不敢恭维。
迎着钟寒渊疑惑的眼神,程君墨笑了笑,“这和九年前的那桩科举案有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父亲的死,和这件事也有关。”
“世子爷所说的……可是,可是真的?”钟寒渊那冷漠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缝。
“嗯。你且记着,进去后凡事要多留个心眼,只管搜集证据就好,知道吗?”
“是,寒渊记住了。”
九年前发生了什么?如果没错的话,这件案子,也涉及到了左边雨那“病逝”的父亲。
程君墨指尖轻轻的碰了碰青花瓷的杯子。马车一路向前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