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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当街打人

热闹的街市,一群又一群人围成了一个黑黑的圈,人群里不时传来啧啧的声音,“呦,这人可真够可怜的。”

“是啊,你看看他那样子哦,惨不忍睹!”

“这个女的可不得了啊,怎一个威猛了的?”

“嘘,不可乱说,这个人就是前不久娶进了三王爷府的小世子妃啊!”

“家有悍妻如此,也不知那世子爷作何感想啊?”

“你小声点,哎呦,谁推的我?”布衣中年人一回头,发现后面站着两个长相不凡的人,一个妖娆明媚,一个俊俏可爱。那个俊俏可爱的人正瞪着他呢。

“……”布衣中年人缩了缩身子,人群里出现了个小裂缝。

观棋以这样的方法成功地带着程君墨从圈子周围挤到了圈子最里面。可没等他定下来,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一个踉跄。

只见他要找到世子妃正撸起袖子,拿着一匹布狠狠地打着趴在地上的一个人的屁股。

被打的那个人还是个男的。他正被一只长凳卡住了脖子没办法动手,但是,看那人的身形,貌似即使还手也讨不到多大的便宜。他用屁股对着众人,一身淡蓝色的衣衫上面明显残留着的几个脚印格外显眼。此时他正用能动的双手捂着脸趴在地上呜呜地哭,屁股还在被人家打,看起来好不伤心。

程君墨一开始就知道左边雨不会被人家欺负,所以他过来只是看个热闹,没想到左边雨如此,如此凶悍。再看看一旁的听雨,已经自暴自弃地双眼放空,站在那里任人一同指指点点。

左边雨终于打够了,她将有点乱的头发往后面一甩,叹了口气,蹲了下来对着还在呜呜大哭的男子说道:“有没有长记性,嗯?”

那个人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反而哭的更加厉害了。

左边雨最看不得男人这样哭哭啼啼的,她心火一起,准备再教训一下这个人,谁知道她一抬头刚好看到站在人群中遮遮掩掩的程君墨和观棋。她眼睛一眯,合着这两个人怕被人认出来是吗?我偏要不如你们的意。想到这里,她顿时换了副嘴脸,然后还一路小跑委屈地在人群中准确地扑到了程君墨的怀里,大叫一声“相公,你要为我做主啊!”

做主?做什么主?如果他眼睛没瞎的话,刚才欺负人的是她好吗?程君墨面无表情,内心却在掀桌子。

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也爆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

“听见了没有,这人就是传说中的三王府的世子爷呢!”

“是啊,不过看他长得那么,那么柔弱,也不知道平日里受了这凶悍的世子妃多少欺负?你看,他都快站不稳了,可怜呦。”

胡说,我是被她晃的啊!程君墨心中反驳。但是看到人群越来越有收不住的情势,他忙向一旁看好戏的观棋使眼神。这让好戏还没有看够的观棋很是不爽,但是他还是默默地掉头,开始好话坏话兼顾地驱散黑压压的人群。

而一旁的程君墨也连忙将左边雨拉住往前面的锦瑞坊奔去,此时他该庆幸左边雨是在人家门口打人的。一旁的听雨也学着程君墨,一边拿起长凳,一边柃着还趴在地上哭的某人。迅速地冲进去,还不忘记帮人家关上了门。

锦瑞坊的老板刘用并不在家,但是他那个上次让左边雨有点印象的小伙计还在。那个伙计从头到尾都靠在柜台旁看着好戏,直到他们进来也面不改色地进去准备了些茶点然后端了过来。看到他们入座后又重新坐到柜台旁,拿起来账本看了起来。

程君墨喝了口茶压了下惊,才转过头来看到底是谁这么倒霉被自家娘子打成这样,结果他惊讶地发现,对方是个少年,还是个颇有姿色的少年。那张粉嫩的脸虽然染上了灰尘,但是还是能看的出来原来的样子,一双大眼睛因为哭过,显得水汪汪的,眼角还有点上扬。不过,看他的打扮,貌似是那风月场所里的小倌。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娘子?”程君墨揉了揉左边雨的手,看着她。

左边雨的气本来就消了不少,加上刚才还看到程君墨出丑被人家指指点点,现在的心情竟然还算得上好。至于她自己被人家议论嘛,她选择性忽略。

“你问问他,一个大男人和我硬是抢一匹布,还扬言向我挑战,我当然要教训一下他了!”左边雨一屁股坐了下来。

“分明是你动手在先,如果我这张脸毁了,妈妈回去会打死我的!”少年用手帕擦脸,还不忘记辩解。他知道对面的两个人是极有权势的人,但是他在楼里混了几年,世面也见过不少,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不会取他的性命,所以他胆子也大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居住,到时我让人把银子送过去。”程君墨适时打断眼看着又要争论起来的两个人。

“我叫花掩泪,就在对面街南的藏花楼。”花掩泪终于不哭了,他吸了吸有点红的鼻子,看起来可怜嘻嘻的。

“为什么要赔钱,这孩子性格太差,应该教训一下,否则还是会吃亏的!”左边雨不满道,但是一旁的听雨却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语道:“小姐,别闹了。我知道你想要帮我拿下那匹布,但是现在两个人都没有了,就算了。这件事是我不好,就别让人家为难,再说,他其实也挺可怜的。”

左边雨瞪了听雨一眼,从小到大这个丫头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除了她出嫁的那天她还有点情绪,平时对不熟的人就像个尼姑一样,不过这不能怪她。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嘟哝道:“到时候嫌弃别的布料不好看别怪我啊。”

“不怪你行了吧。”听雨眼角有了些笑意。程君墨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两个人,低下头来喝了口茶。

柜台旁边的伙计这个时候提醒道:“世子妃不要忘记了还有一匹牺牲掉的布也要赔偿,不然等老爷回来,小的交不了差。”

“哟,我都忘了这茬了,没事,陪,正好我还要在你这儿给听雨做几件衣服,待会找个人给她量量。”左边雨不在乎地挥挥手,虽然这小伙计说话有点冲,但是人家说的是事实不是吗?

程君墨倒是很有兴趣地看着他,那人大大方方地给他看,仍然坐着自己的事,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程君墨却勾了勾嘴角,他摸了摸下巴,想起了不语曾经告诉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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