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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是凶手

“你们谁报的警?”

一个警察走了过来,看他的气势和说话的语气和其他警察不太一样。

他在我俩身上来回打量,盯着我被划破的胳膊看了许久,他的眼神很犀利,好像一眼就能把人看透一样。

我很好奇,这些人怎么都爱盯着我的胳膊看?

“是我。”

他瞟了阿山一眼,随手掏出一张证件亮了一下“我是刑警队大队长梁宽,请你配合一下。”

阿山被叫到一旁问话,没多久就回来了,拉着我的胳膊让我快走,看上去好像很急迫。

“怎么了阿山?”

他没有应我,只是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别说话。

“梁队长,法医验尸结果出来了,死者颈部大动脉被割裂导致失血过多,当场死亡,死亡时间大约在二十分钟前,没有其它伤口,洗手间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凶手十分狠毒,一招毙命,暂时没有找到凶器。”

那梁队长点了点头,阿山则拉着我从他身旁小心翼翼的经过,我有些不解,我又没做什么,为什么阿山搞得和做贼一样。

“队长,玻璃门破碎的地方发现新的血迹,初步鉴定不是死者的血。”

梁宽听了,猛地回头对我们喝道“你们两个等一下!”

“糟了……”

看到阿山焦急的表情,我恍然大悟,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孙瑶死了,凶手是谁!

我和阿山都清楚是那个男人杀了孙瑶,可警察……不,应该说所有人都不会相信陈瑶是被鬼杀死的,在警察眼里,必须要有一个杀人凶手。

阿山是报警的那个人,虽然有嫌疑,但嫌疑绝对不会大过在现场留有血迹的我!阿山也是想到了这里,所以才会突然拉着我往外走。

难怪那管仲卿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原来他也怀疑是我杀了孙瑶!

梁宽一步一步走近我,绕到我俩面前,把我的胳膊抬了起来,一脸戏谑的表情“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

看来阿山的担心没错,梁宽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当时情况紧急,阿山用灭火器把玻璃门砸出一个洞,我的手穿过那个洞把门锁打开了,可能有些着急没注意,就把胳膊给划伤了,怎么了?”

“是这样?”梁宽摸了摸下巴说“那我可不可以换个角度去猜想,你想杀那个女人,结果强行开门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胳膊,你怕被人怀疑,就从破碎的门上取下一块碎玻璃,然后用那玻璃割断那女人的喉咙,再把玻璃放回原处,这样一来,不但找不到凶器,你的杀人意图也被顺理成章的掩盖了,杀人可以说成救人。”

“你!”我瞪大眼睛望着他,虽然我知道他怀疑我,但没想到他会怀疑到这种地步。

“你说我杀人,杀人动机呢?你又有什么证据么?”

他一副不屑的神情“这些个都不着急,等你到了警局,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交代。”

梁宽打了个手势,叫过来两个警察“把他带走。”

这两个警察把我的手别到身后,拷上了手铐,直接把我架走了。

“小悠!”

阿山想上前阻止,却被梁宽拦了下来“别给自己找麻烦,需要你配合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警察把我塞进警车带回了刑警队,梁宽也跟着回来了,直接把我送进了审讯室。

大灯照在我脸上很是刺眼,梁宽坐在我对面,面前放着一个本子,眯着眼盯望着我。

“说吧,把你知道的东西都交代出来。”

我低着头无奈的笑了笑,把我知道的都交代出来?就算我肯交代你肯信么?

我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当然,我没有告诉他关于我手机里那个男人的事情。

他笑着点点头“好,不说是吧。”。

他从面前的本子里取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认识这个人么?”

我看了看照片上的人,是一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面相很凶狠,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人的照片,不过我确实没见过这个人,摇了摇头“不认识。”

他盯了我一会,然后把照片收了起来,对我说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老实交代,我可以算你自首。”

“老实交代?你让我交代什么?”

他不屑的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摆在我面前“跟我解释一下,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我猛地一摸布兜,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这梁宽竟然趁我坐在警车上的时候把我的手机拿走了!

最严重的是,我嫌麻烦,手机没设密码,一划就开,他竟然打开了我的手机相册,面前的这张照片,就是那个男人在杀害孙瑶时的照片!

我瞪着眼睛望向梁宽,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

“怎么样?现在能跟我解释解释了么?这张照片里的男人是谁?”

我盯望着那张照片,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嘴巴一张一合,可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他是个鬼梁宽会信么?

“这张照片里的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杀害死者,他杀害死者的时候在不在场,如果在场你在干什么?是帮凶么?如果不在场他为什么要把这张照片发给你,说!”

梁宽狠狠的拍响桌子,我整个身体猛地一颤,额头直冒冷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想要找借口给自己推脱都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借口。

“好,我给你半小时的考虑时间,你好好回想一下经过,好好组织一下语言,半个小时之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梁宽便拿着他的本子,走出了审讯室。

我独自一人坐在审讯室里,背靠着椅子,绝望和难过同时涌上心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从来没有这么落魄,从来没有这样委屈,我根本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去辩解。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告诉他们我就是杀人凶手,让他们把我当杀人犯判我死刑好了,反正我已经害死了孙瑶,就算我死了也换不回她的命。

可是我不想就这样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审讯室的门开了,我转头一看,走进来的人竟然是阿山。

按理说审讯过程中不允许我和其他人见面的,但阿山十分担心我,又花钱通了通路子,就让他进来了。

“小悠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刑警队的人跟我说你很可能是杀人凶手,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我告诉他梁宽趁我不注意偷走了我的手机,而且翻出了那个男人在女卫里杀人的照片,所以他怀疑我是杀了孙瑶的凶手,或是帮凶。

阿山听了很是气愤,想出去找那些警察理论,不过被我拦了下来,现在这张照片就放在眼前,如果我不能解释这张照片的由来,他们怀疑我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阿山为了我和他们争吵起来只会连累到他。

见我这个样子,阿山很是心急,他让我别担心,说他一出去就马上请律师,总会想办法把我从里面救出来的。

阿山又对我叮嘱了几句,随后匆匆离开了,看他为我着急的样子,心里很感动,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他为我奔波的身影了,好在身边还有个他,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山走后不久,梁宽便款款走了进来,将本子往桌子上一甩。

“怎么样?想好了该怎么说了么?”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算我说实话你会相信么?”

“实话我当然会信,关键是看你说不说实话。”

我不屑的哼笑一声,然后把手机里那个男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他听完之后在座位上愣了一会,随后拾起本子就往审讯室外走。

“等你想说实话了我再来。”

呵……就知道会是这样。

就这样从白天到晚上,梁宽来了四五次,让我把整个犯罪过程说出来,而我每次的答复都一样,并告诉他这就是实话。

“既然你这么想耗,没事,我陪你耗,我看你能耗多久。”

梁宽最后一次到访对我这样说道,随后走出审讯室大门,咔嚓一声竟是把审讯室大门给锁上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丁坤跟我说过晚上尽量不要一个人,而此时梁宽把审讯室大门锁上,万一那鬼轿子或是手机里的那个男人出现,我岂不是逃都别想逃,只能坐着等死了?

寂静的警局里没有半点声响,审讯室里的灯也已经关了,除了透过窗户映到地上的月光,没有一丝光亮,置身黑暗之中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黑暗和寂静渐渐吞噬着我的理智,我越来越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威胁和恐惧,我宁愿承认我是杀人凶手,也不愿遭受这样的折磨。

我摁下审讯室里的呼叫键,等待着梁宽的到来,可不管我怎么摁,始终没有听到有人来开门的声音。

“有没有人啊!来人啊!”

我像疯了一样不停的摁着呼叫键,大声呼救。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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