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稷东正忙着审批一个东南非采矿的文件，有人不请自进，并且还用两双长腿霸占了他桌子上的面积。
顺着那两双腿抬头一看，陆登庭那张贱笑的脸让人特别想揪过来打一顿。
“有事？”
厉稷东不耐烦的揉揉眉心。
“没事，小爷好不容易帮你把那姑娘捞出来还解决了那男人，给你家小末末解决了后顾之忧，你不应该夸我两句？”
陆登庭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串，怎么都不像是没事来喝茶的样子。
字里行间都是明晃晃的讨赏。
厉稷东没给什么好脸色，直接抽了一张支票扔出去：“给你，辛苦费。”
一瞅上面的数字，陆登庭马上就乐了，还嘴上客套着：“哎呀不就是帮个忙，你这样多不好意思。”
但手上却是一点都不含糊的抓起来就往口袋放。
厉稷东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的青筋正在隐隐跳动。
“还有什么事？”
“没事了，来找你增进一下感情啊！”
“那就出去。”
厉稷东一点情面也不留，随手抄起桌上的杯子就扔。
陆登庭被吓的差点蹦起来，接住后发现里面没有水才松了口气，一脸愤恨：“你狠！”
“谢谢夸奖。”厉稷东眉眼平淡：“我要忙了。”
“得嘞，我去看看小末末还不行。”
陆登庭叹口气，深知在厉稷东这里是找不着什么乐子了，干脆准备走人。
“给她带点炸鸡腿儿。”厉稷东想了想，又补充：“还有糖炒栗子，不能吃太多。”
“你怎么不直接叫我长个奶给她补补母乳呢？”
见厉稷东面色不善的看过来，陆登庭才缩缩脖子：“行了，我知道了。”
就算是伺候祖宗也没带你这么伺候的啊。
陆登庭在心中腹诽。
麻溜买了这两样东西和一堆零食后，陆登庭堂而皇之的推门进去。
“小末末！来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苏末懒散的抬了抬眼皮，在瞧见那一堆吃的之后，瞬间放光。
陆登庭嘿嘿一笑，将一大包的零食挨个摆在桌子上，一脸哄骗小朋友的表情：“快来啊。”
没有厉稷东监督的情况下，苏末从来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所以两个小时后，苏末就华丽丽的……吐了。
陆登庭一脸要死了的表情看着迅速赶来的厉稷东，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自寻了断比较合适。
“人呢？”
厉稷东没看见苏末，深深皱眉。
他早就该知道不该让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带零食来看苏末，这下可好，吃出事了。
“在里面洗胃……”陆登庭打了个哆嗦，一脸心虚：“我也没想到吃两包薯片两包花生就出事了啊……”
“两包薯片两包花生？”厉稷东恨不得捏死眼前这个完蛋玩意儿：“末末不能吃那些！”
“我又不知道……”
陆登庭虽然还在嘴里嘟囔着，却是不敢多说什么了，只能小声道：“应该没事，别担心……”
“末末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厉稷东面无表情。
陆登庭已经在考虑什么样的死法比较漂亮得体了。
一番等待，一声走出来告知苏末没什么事，只是胃部脆弱，不能吃那么多零食。
冷冷的扫了一眼缩头缩脑的陆登庭，开口：“知道了。”
今天他要是不把这孙子揍一顿，他就不姓厉。
苏末没事，陆登庭也明显松了口气，只是随后就看见了厉稷东的眼神。
背后一冷，明确知道自己大概是要挨揍了，连忙掉头就跑：“我去看看有没有卖粥的！”
就算是有，厉稷东也不会让苏末喝。
看了那落荒而逃的人一眼，厉稷东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转头就看见脸色苍白的苏末被推出来，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厉稷东。”苏末叫了一声，差点直接掉眼泪：“所以我连零食都不能吃了，跟咸鱼有什么差别？”
……
厉稷东觉得自己现在笑可能是有点不厚道的，所以就拼命的忍住了。
“不是不能吃，你今天一下子吃太多了。”厉稷东无奈：“以后想吃什么跟我说。”
他长记性了，再也不会相信陆登庭那个不靠谱的混蛋。
闭上眼睛轻轻叹息一声，苏末从来都没这么觉得自己可怜过。
虽然厉稷东急的差点直接把人揍了，但好歹苏末没出什么事，一颗悬着的心也就落下来。
这回，苏末就算是不想住院，都不得不天天呆在这个装扮温馨的小房间里打点滴了。
等到她终于被放行，学校里也已经快要到了放假的时间。
看苏末似乎又瘦了一圈（并没有）的样子，厉稷东果断决定直接请假到放假。
并且将苏末直接带回了青城。
“末末的，东西收拾好了没？”
“好了。”苏末应了一声，讲一个书包背在身上，下楼：“走吗？”
“嗯，司机已经在门外了。”
厉稷东皱了皱眉，捉住苏末的手，却什么都没说。
他总觉得最近的苏末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
一如既往的横行无忌，却总感觉少了那么几分亲昵的味道。
“我想吃糖炒栗子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厉稷东心里的想法，苏末开口。
这句话讲厉稷东心中的疑虑打消，温柔的在她脸上亲了亲，满眼缠婘：“等下给你买。”
“好。”
苏末点头。
那种莫名其妙的疏离感又生出来了。
厉稷东有些烦躁，干脆拉着人直接出门上车，到了路上买了糖炒栗子，然后去厉家宅子。
整个过程，除了苏末偶尔剥栗子发出的声音，就一丝声响都没有了。
空气沉默着让人压抑。
下车，苏末搭上厉稷东伸过来的大手，跃下去，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书包：“什么时候回去？”
“过完年吧。”厉稷东顿了顿，补充：“总要在家里过年的，没有人会欺负你。”
当然没有人能够欺负的了她。
苏末再心里不上一句，又忽然莫名其妙的觉得这句话有些嘲讽，便笑起来。
“笑什么？”
“没什么。”
苏末摇头，唇角的弧度逐渐淡下去。
苏末不说，厉稷东也不再追问，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两人之间别扭的气氛，就连司机看了都觉得不舒服。
但做下人的又没什么资格说话，他也只能暗自将那不舒服压在心底，踏踏实实的做事了。
“稷东。”历母走出来，瞧见许久未见的儿子，终究是有一丝欣喜：“怎么现在才来？”
“路上有点堵车，人多。”
厉稷东淡淡的解释了一句，抓紧苏末的手：“末末在我们家过年。”
瞧见了苏末，历母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你怎么把这个灾星也带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