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有点傻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还眼圈发红的向蕊，扯了扯厉稷东的袖子，小声道：“真的啊？”
“嗯，听说。”厉稷东点点头，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假如这只是向蔺茹捏造的东西还好，如果是真的，那么向老爷子如此费尽心思的将向蕊塞到自己的身边，甚至向蕊还和苏末都搞好了关系，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一连串的怀疑让他并没有马上出言庇护慌张无措的向蕊，而是打算看看情况。
“假如小妹的智力正常，又何必一定要这么高额的东西，来保证生活？”
蔺相如唇角带着胜券在握般的微笑，苏末盯着他看了一会后，语出惊人：“向蕊如果是正常的，那为什么你们可以拿着那些股份，她就不行？”
“她一个女人，迟早是要嫁给别人家的，那不是将我向家的股份拱手送人？”
老三反驳，却看见苏末脸上略带讽刺的笑：“那在你们手里，孩子是别人家的女人生的，到了下一代，不还是在别人家的手里，虽然跟你是一个姓氏。”
这么蛮不讲理的逻辑，几个人还真是头一回听见。
苏末再次成功把一帮人的嘴堵住，带点求奖励的意思瞄了厉稷东一眼，接上自己的话：“再说了，找个人入赘不就好了？不过就是想把东西塞到自己的腰包里去，说的这么慷慨无私干什么？”
几个人涨红了脸，向蔺茹的妻子首先站出来反驳：“你一个外姓人，有什么资格在这对我们家务事说三道地的？”
蔺相如想要阻止这女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晚了。
厉稷东笑的意味深长，看着这位已经发福乐的中年妇女，声音阴冷：“这么说，你觉得我厉家的身份，还不足够站在你们向家人的面前说话？”
女人这才猛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相当低级的错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厉稷东捏了捏眉心，隐隐觉得有些烦躁了：“有什么话你们就赶紧说，速战速决。”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继续呆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了，惹人烦躁。
“除此之外，向蕊曾经和许多人密切联系过。”蔺相如强压着心底莫名的慌张继续念下去：“并且多次出现类似股权之类的关键词。”
“你胡说！”向蕊突然出声，眼泪夺眶而出：“大哥，你不能这么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只要查实就可以了。”蔺相如将手里还剩下一大半的资料放下，叫人递给了老爷子，脸色阴沉：“我身为长子，也绝对不会允许家里的人试图和外人勾结，就算你是小妹也一样。”
苏末听到这句话后情不自禁的翻出一个白眼来，她对这位仁兄的佩服，简直就是宛若江水只滔滔不绝。
这些话明摆着的就是在将自己往高处架，以一种绝对正义的形象巩固自己说话的权利，顺便贬低一下向蕊。
不过苏末也有些好奇，蔺相如口中所说的东西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般有把握的样子，像是一点都不担心会查出什么东西来。
苏末扯扯厉稷东的袖子，靠近他耳朵旁边小声道：“是不是因为全部都布置好了，所以才这么大着胆子让人去查的啊？”
虽说是小声说的，但这个屋里突然安静下来，苏末的声音在真正意义上，还是一清二楚……
厉稷东也不避讳，点点头，以同样的音量回答：“所以就算是查，也只能吻合他手里的资料。”
苏末恍然大悟的点头，然后十分戏剧化的朝向蔺茹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小声嘀咕：“年纪一大把了，不要脸。”
这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皆是忍笑到脸上的肌肉有些扭曲。
蔺相如咬着牙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一本正经的上报：“父亲，这些事，大可以现在就去查。”
“我饿了。”还没等向老爷子说话，苏末就高高举手，一眨不眨的盯着面色疲惫的老爷子：“向老爷子，我们只吃了早餐就过来了，可以吃午饭了吗？”
“那就去查吧。”向老爷子微微笑了下，点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都吃完再说吧。”
想要调查出结果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女儿，是不是真是如同这几十年来表现出来的那般天真无害。
或许这就是一路拼搏，成家立业后留下的通病，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在怀疑身边的人。
就算是最最为疼爱的小女儿也不例外。
还算是公正了的结果了，却让向蕊的心里猛地凉下来。
身上的血液像是一点点被寒气侵蚀，从心脏处散发着的冷意游弋到了全身，迫使指尖生理性的颤抖。
父亲，竟然在怀疑她了？
向蕊觉得自己刚刚大概是听错了，想要张口像是从前一样唤一声父亲，问一问餐后的茶想要喝什么，喉咙里却像是卡了一团棉花一般，赫赫的发不出声音来。
“去吃饭吧。”苏末扯了扯向蕊的小指，有些好奇关于智力受损的事情，又强忍着不问出来：“吃饱了继续怼他们。”
厉稷东失笑，将人搂进怀里，有些无奈。
这小祖宗究竟是怎么看出来向蕊有怼到人的？
明明是一直在被怼才对。
很意外的，向蕊就是这样被这么一句无头无脑的话给安抚好了，朝着苏末微微一笑，跟着走向餐厅。
她现在还不能难过。
还没分出胜负呢，怎么能难过。
深吸一口气把鼻腔的酸楚压下去，向蕊尽量扬着唇角，虽然看上去显得很是勉强。
苏末吃饭倒是吃的毫无心理压力，或许是因为有厉稷东这个大靠山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再加上肚子真的饿了，吃的那叫一个香，还时不时的给向蕊塞一块肉，美名其曰补充蛋白质，提高智商。
厉稷东再次无奈，人家都说久病自成医，怎么苏末还是不明白，肉这种东西真的不怎么能够补充蛋白质。
而蛋白质这种东西，和智商的关系真的一点都不大。
毕竟是自己养出来的小孩，厉稷东也只能由着这智障二人组吃的分外欢快，还时不时得负责将苏末面前的果汁满上，免得这小祖宗吃到了辣的东西后找不到水喝。
厉稷东这伺候的得心应手，硬是惊呆了一群人。
而老爷子手下调查的结果很快被递交过来，在一群人炽热的眼神下扫视几遍，随手丢进身边的水盆里，淡淡开口：“既然没查出什么东西来，那就下次再说吧。”
正在吃小龙虾的苏末弯弯唇角，给了厉稷东一个赞赏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