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画不由分说的拉着宋维安上楼,那修剪的漂亮指甲,刮的宋维安手腕生疼。
脚步踉跄,蹙着眉头,又反抗不得,只好加快了脚步,跟上华画的速度。
她一甩房门,松开了手指,冲都自己的书桌面前,抱起一本封面精致的书,眼眸里闪着光,“维安,程江屹,你知道吗?程江屹的书,要拍电视剧了。”
这是让宋维安诧异的事情,她虽然知道程江屹备受很多女生喜欢,甚至秒杀了众多宅男,程江屹的书一直也有传言说某某公司想要买下版权,翻拍成电视剧,可一直都没有听说过程江屹本人的确定回答,她以为这大概会不了了之。
今日,却听华画说,他的小说要翻拍成电视剧了,这有些不可思议,感觉就是华画的梦要实现了,在高中年代,华画就爱上了程江屹的文字,那时候程江屹的笔名是江屹,后来还是程江屹编辑不小心透露了程江屹的姓。
还记得,华画曾经信誓旦旦的告诉华家人,她要做演员,追逐梦想,而私底下,华画告诉宋维安,她想有一天去扮演程江屹笔下的角色。
“维安,你不高兴吗?那是程江屹哎,我一定要去试镜,我要做长生歌的女主角!”华画很兴奋,势在必得,她并不认为自己这两年来拼命学习的演技不能脱颖而出,有可能,她可以再试镜会上,看到程江屹本人,这想象起来,就会让华画激动兴奋,甚至快要忍不住昭告天下。
宋维安勉强着扯出笑容,不管运气还是家境,华画永远都是命运的宠儿,程江屹五年来从来不说要将自己的小说翻拍成电影,宋维安以为,最起码,这件事情上,华画不会如愿,可是今日看来,宋维安错了,命运总是眷顾着华画。
突然间想起了咖啡厅里那个也叫程江屹的男人,不由有些自嘲,如果今天是华画也在场,指不定会疯狂的怎么样,或许问东问西,问那个俊美疏离又不会说话的男人是否就是小说家江屹,也许会大骂那个男人竟然用了华画偶像的名字。
“华画,你知不知道,这个周末,唐昀要来。”扰乱宋维安思绪的,不是华画五年来的心愿得以实现,华画运气好,上天眷顾,宋维安是真心为她高兴,但是唐昀的事情,她想知道,华画知情与否,更或者说,想要一个答复。
华画抱着包装精美的书籍,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宋维安的问话,小心翼翼的放下书,拍了拍其上看不见的灰尘,睁大了漂亮的杏眸,回首望向站在房门不远处的宋维安,脸上笑意依然不减,歪了歪头,忽略这身妖娆性感的睡裙,有几分天真无邪。
“宋维安,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残废。”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即便外表出色,睁大杏眸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天真无邪,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残忍。
宋维安垂落的手指动了动,华画这般变化无常,早就已经习惯,可唯一期盼着有些东西,让宋维安不顾华画的变脸,想要问出个所以然,抿了抿有些干枯的唇,抬眸对视那双冷然的杏眸,“可是你要嫁给他的。”
啪——
这耳光很轻,华画打在宋维安的脸上,没有用力,显然只是想让宋维安住嘴,可这巴掌不重,依然让宋维安的脸出现了红痕,华画没有任何吃惊,似乎是习以为常。
宋维安的皮肤很好,白皙,水嫩,极其容易留下痕迹,华画并不担心这红痕会让人瞧见,她了解家里人不会说什么,只会以为是他们两人的玩笑,而且,只是巴掌印而已,很快就会消失。
“我说过,不要提他,周末来又如何,我不会嫁给那个这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华画现如今没有了之前天真神态,没有在长辈面前撒娇任性的大小姐姿态,瞪大了眼眸,有些骇人,带着愤懑,不满宋维安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她自己,影子要做的只是服从而已。
华画移动了书桌前的椅子,瞪了宋维安一眼,转身坐在书桌前,眼里闪着光,抚摸着那包装精致的书,停转在书上印着的江屹两个字上面。
“你爷爷说,让我周末也留下来。”宋维安低眉垂眼,看不清眼眸中喜怒,平淡无奇的诉说着一句话,好像刚才那一巴掌,并不是打在她的脸上。
华画手指停顿了下来,没有回头,可眼神有些不对,蹙着没有,细想了几分,扬唇一笑,回转椅子,有些小兴奋,“哎,宋维安,你小时候不也喜欢和唐昀玩吗?我把他给你怎么样。”
宋维安抬眸,眼神诧异的望着华画,好像第一次认识到华画这个人,她是怎么做到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么可笑的话,什么是给,什么是小时候喜欢和唐昀玩?
分明,她只是见过唐昀一面,真的只是一面,唐昀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十三岁那年的夏天,唐昀见到躲在花园里,远离宴会的自己,惊楞的望着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和自己说上一句话,华画就出来拉走了他。
“我回房了,你好好休息吧!”宋维安现在完全不想多看华画一眼,她以为华画飞扬跋扈,娇生惯养,自以为是,就算不把自己当做朋友,就算十年同进同出,同在一屋檐下,她也重来没有想过华画会这样去将一个人将一件玩具一样随便转让给别人。
唐昀是华画的未婚夫,即便唐昀拒人于千里之外,对待华画总是容忍的,无论进了军队还是去了哪里,华画每一年都会收到唐昀寄来的生日礼物。
就算没有感情,这份情谊还是在的,而华画却将这份情谊如此糟蹋。
也许,对待华画,就不该还有一丝朋友情谊的期盼,宋维安似乎想透彻了,顾姨将自己当做华画的替身,她可以安慰自己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在顾姨心里,华画终归重要些。
可是华画呢?宋维安一直告诉自己,这个女孩,只是任性了一些,她宋维安一直由华家抚养着,她比华画大,她要做到一个姐姐应该的职责,可她错了,华画也只是将自己当做影子而已。
真是可笑,自己欺骗自己这么多年,像个小丑一样当着华画的影子。
宋维安没有等待华画的言语,开门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依稀听到华画在后面骄傲刺人心弦的言语,“宋维安,周末一定要穿的漂亮,你要是没有来,你就不要回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