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流转情丝绕,十丈红尘相思眠
魂归故里为哪堪,执手天地绘佳话
——月娘
长安自古就是人间繁华之地,不管是海外的商人还是皇亲国戚,这里都是他们的聚集之地。聆音阁的曲,红尘坊的舞,每天都是座无虚席,笙歌婉转曲清悠扬,盛世舞霓裳落凡尘倒也是这繁华之中的安隅之地。
可是,那些隐藏在光鲜背后的黑暗是否会在夜深人静时蠢蠢欲动呢?只因最近这里有些不大太平,有人说每到夜晚就能感觉有女子在隐隐的哭泣,一边哭还一边唱着“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城外的乱葬岗,无数的土堆高高隆起,黄土之下掩埋的可是至亲至爱的人?那为何会丢在这荒芜之地连块石碑都不曾为他们而立。到处都是及膝的杂草有些寥寥写就的木牌早已看不清上面的字了,随着野草的猖狂渐渐被埋没在了时光长河中。
若是仔细瞧去可以发现有一处的坟头不比它处简陋,而野草蔓延到了这里就不见了踪影,竖起的石碑上可以清晰看到“亡夫张洛之墓”的字样,寂寥的夜空下那深刻石碑上的字眼仿佛在无声的阐述一段悲哀的过往。
而一名白衣女子正蹲在坟前哭泣,尖锐嘶哑的嗓音为这里添了些许凄楚,凌乱的长发随意在身后披着衬着几分萧瑟,然而细看之下却发现她的双脚是离开地面的,而且月光下也没有在地上投下影子。
“夫君呐,你怎么可以先我而去,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在她面前的地上插着两面白幡,烧着炭火的盆中俱是黑色的纸灰,身旁散落了一地的纸钱。
“哟,怨气这么重啊,呵呵,需要帮忙吗?”只觉得周围忽然刮起了阴风吹的白幡抖动不止,随后她便看见一群泛着幽光的蝴蝶簇拥着一名蓝衣女子,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边。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这蝴蝶是冥界的冥蝶,难道你是冥界派来捉我的?”见此女子瞬间提高了警惕,回头那刻眼神流露出一丝不善。
花陌荨将那一抹警惕看在眼中,流露出不屑的表情“阁下可是月娘?我虽是来自冥界,可我不是来捉你的,我是来帮你的。我可以让你与你的亡夫见上一面,过上一天的逍遥生活,如何?”
被唤作月娘的女子先是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面前的人,一瞬间的欣喜过后又被暗自神伤给淹没,而后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夫君已死,你如何能让我见他?”
花陌荨抚着指尖的幽蓝冥蝶抿唇微微一笑,“你夫君张洛,乃是十世善人,现已投往长安城中的秦家,名叫秦越。你若是想见他,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你考虑清楚。”
一听到真的能见亡夫一面白衣女子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目光中闪现着久违的神采,“说吧,什么代价,只要能再见他一面,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姑娘如此痛快,我也就直说了。我要你的精魄,而你将永远消失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这个代价你付的起吗,我从不强人所难,倘若想好了,明天入夜后来城西的浮生渡找我。”说完,她便消失在了月色中,就像来时那般的悄无声息,就像一场梦,只留下月娘一人在坟前发呆。
只见她一手扶上冰冷的墓碑眼神凄凉无比犹如寒冬中凝结的冰面透不过些许的暖阳,唯有颤抖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夫君,为见你一面,就此消失又何妨,她说要我的精魄,难道她是...”
此时长安城内,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人影攒动,这座千年古城的繁华并非是浪得虚名。二人走在热闹的街市上,欣赏着周围小摊上贩卖的东西。
此时蝶衣扯着身旁花陌荨的袖子轻声道“主子,你说那女鬼会来找我们吗?这代价可不是一般人所承担的起的,就为了一天时光而已。”
“你这只蝴蝶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笨,我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吗,她一定会来!我们先回浮生渡把生意张罗张罗想必一定会有很多客人的。”清浅的月色映着两道纤瘦的身影落了一地的华光。
翌日一大早
“姑娘你看看我们浮生渡的胭脂水粉,那都是一流的呀,诶,姑娘你看看这款,这款特别适合你的肤色,衬托的姑娘呀,更加明艳动人了。”店内的蝶衣正捧着一盒胭脂殷勤的为面前穿着华丽的姑娘介绍着,今日开张第一天生意却格外的好弄的她忙里忙外的都没停过。
“真的吗,被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好像真的气色比之前好了。来人,付钱,这些我都要了。”满意的打量着铜镜中微施粉黛的脸庞,捧着满怀的胭脂水粉喜滋滋的离开了。
“诶,谢谢姑娘,呼,今天生意真好啊,累死我了,主子,你怎么还在睡啊,外面都忙死了就我一个人在招呼客人,你倒是出来帮忙啊!”
此时,花陌荨正躺在美人椅上闭目小憩,听着这抱怨缓缓开口“你主子我是要干大事的人,这种小事就交给你了,不就是人手不够吗,等着。”只瞧得她碧水兰胤般的广袖一挥,面前顿时出现了十位妙龄女子,异口同声的唤着“参见主子。”
而花陌荨将蝶衣那抹震惊的神情看在眼中,轻描淡写的说道“人我可就交给你了,别再来打扰我睡觉了。”
许是第一回有了当主人的感觉那小蝴蝶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好不容易摆出一副姿态来“咳咳,你们几个跟我来,我们这里的胭脂水粉可是很精贵的,你们要小心,知道了吗!”
“知道了,蝶衣姑娘。”
花陌荨翻身侧目望着蝶衣离去的身影。
这丫头,算了,让她过过瘾吧。不过,月娘,你可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