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如同没有听见,笑容得当的微微垂眸。
舒箐对舒易烟的恨意,只逊于秦婉儿一小点而已,她的名声会那么难听,舒易烟功不可没,就连她娘亲留给她的嫁妆,最后都被她抢走,她当初嫁过去时连嫁妆都没有,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她突然想起来,秦婉儿和舒易烟才是真正一起长大的手帕交!
“还别说,老太太,这一细看,大小姐也是窈窕无双,这眉眼精致,三千青丝如墨……咦,大小姐今日这头发怎么未束?”
三姨娘唯恐大家听不见,声音刻意放大。
舒箐平时打扮的太怪异,这时被一提醒,才发现哪里不对劲,原来她那头发就草草的绑着而已,都没梳妆,这可是梳容不整——大忌。
舒安氏这才正眼看舒箐,发现她连头都未梳,当即阴下脸训斥:
“堂堂丞相府的嫡小姐,出门不梳容,你这两年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去了?!果然是乡下待的,粗鄙不堪,连烟儿一般都比不了,滚去祠堂反省,天不亮不准出来!”
舒安氏以前只是农家女,一生气,就不免带上粗俗话语。
舒箐心道,果然,即使过程和上一世稍有偏颇,但她还是免不了被舒安氏责罚的下场。
而那时,屋里这些人,明面上是帮她求情,可实际却在添油加醋暗指她什么都不会,十足的乡下泥腿子给丞相府丢尽了脸,府里的下人听信又传了出去,她的名声变得越发难堪,诸如此类的状况,多不胜数,导致她名声在京城臭不可闻。
最后她出嫁那日,百姓们不是欢呼,而是往她轿子上砸臭鸡蛋,那也成了她一直解不开的心结。
不过,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让对她不利的话传出去,这还不够,她还要慢慢挽回自己的名声。
而她今天也是故意这样来请安,却也没打算去跪祠堂。
惭愧的低下头,语带梗咽的开口:
“祖母息怒,箐儿可不像祖母和在场的姨娘妹妹们那般手巧。”
众人微微一愣,这好好的突然称赞起她们的手艺来了,不过被夸赞,心里还是得意的,嘴角不由翘起。
舒安氏不屑的哼了一声:
“她们都是从小学习琴棋书画礼仪形态,各个心灵手巧,是你这个目不识丁的人能比的吗。”
舒箐也是一脸赞同:
“祖母教训的是,箐儿后脑没有长眼,手拙的很,怎么都做不到自己为自己梳上这些好看的发髻。”
众人嘴角一僵,谁后脑长眼了,而且她们的发髻可不是自己梳的。
舒安氏还没开口就听舒箐叹了口气:
“箐儿本就还没学束发髻发,没有丫鬟嬷嬷们帮忙,箐儿只能将头发束成如此模样,拍马也比不上姨娘和妹妹们的手巧。”
这次即使被夸赞,她们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而是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一齐看向了舒安氏。
舒安氏脸色很不好看,沉声道:
“你在胡说什么,谁的发髻是自己束的,你的贴身丫鬟嬷嬷呢,她们是吃干饭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