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岳父就借着酒劲问话了。他语带讥讽的说:“我还以为你们姐妹俩去美国呆了几年,就变成金发碧眼了呢,现在一看还是老样子嘛。怎么样,美国不比我们这儿好吧,要不然你们也不会回来了。”
张艳说:“爸,妈。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我就不会再走了。”
“你和那个赫尔兰德斯的问题都解决清楚了?”岳母插了话。
张艳露出厌恶的表情:“妈,以后你们都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相信了他,他就是个大骗子。以后我不希望他的名字在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这样就对了。”岳母把筷子往碗沿上一敲:“你现在回来了,就安心的跟我呆在家里。英文不是学好了吗?去做老师,做翻译都好啊。以你和沈西的能力,过中产阶级家庭的生活完全不成问题。这女人啊,就该相夫教子。以后你要不把小溪和沈西的生活照顾好了,可别怪做妈的骂你。”
“你妈说的对。”岳父紧接着就接过了话头:“做人还是要踏实本分些好。这婚姻啊,还是原配的话,孩子,还是自己的好。以前的事呢,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也都不怪你了。只要你以后能够好好的和沈西过日子,把我外孙女给教育成人出息了。我和你妈才能从心里面原谅你。”
张艳放下碗筷,站起身说:“爸,妈,我听你们的话。以后一定不让你们再为我操心了。”
岳父母都对她这简短的回复都很满意,招呼她坐下接着吃饭。
我还没插上嘴呢,她们又把话题移到张静身上了,主要是催促她早点找个对象结婚。她的婚事了了,两个老人才能彻底的不操心了。
好不容易等他们教育完了两个女儿,我想要申辩时,岳父立马就举起了杯。喝过了酒,我再想说话时,岳母又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两个老人明显摆出不想听我说话的样子。
我知道他们刚才批评张艳那些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是想让我默认了。也许在他们看来,我和张艳复婚,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吧。
我知道,这一番对话,一定是岳父母和张艳早就准备好了的。
饭后,岳父又叫了邻居过来,拉我一起打麻将。那邻居见面就问:“沈西,现在还在开车吗?”
“是啊。”我答道。明知道别人是故意问的,我也没有可回避的办法。
岳父却说:“我女儿回国了,往后沈西就可以安心的做做学问,我再帮他找找关系,开不了几年车了的。”
邻居有点不识趣,尖酸的问:“你都给他找了多少年关系了?”
岳父面露尴尬,挥挥手,把大家往麻将桌上引:“打麻将,打麻将吧。”
期间,张艳一直坐在我旁边。因为其他人在,我也没好让她过去。打完麻将已经是子夜了。临睡前,岳父母把我张艳安排在了一间房间。
我婉拒说:“还是让张艳和小静一起睡吧,她们姐妹俩总有话说,让小溪跟我睡。”
“我才不跟你一起睡,我要跟小姨睡。”小溪抗议道。
岳母也帮腔说:“她们姐妹俩在一起呆了三年,再多的话,也说完了。时间不早了,都快回屋去睡吧。”
我被迫和张艳一起进了房间。我盯着床看了一会儿,和衣躺了上去。张艳也和衣而睡。躺下没两分钟,电话响了。我拿起一看是于娜打来的。
我起了身。张艳说:“谁呀,就在这里接吧。”
张艳这句话倒提醒了我,出去接的话,让岳父母听见了肯定不好。倒不如就在里面接。让她误以为我在外面已经有了女人,知难而退,不再提和我复婚的事。
我接通了电话,那头很小的声音:“沈西,方便接我的电话吗?”
我故作亲热的说:“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觉啊?”
“睡醒了。”于娜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变大了:“沈西,我刚才做梦梦到你了。”
“梦到我什么?”我问。
于娜说:“梦见你带我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了……然后就醒了,我发现我有点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