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在各个地方都会存在,只是在这里会更加的让人心寒。
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所有人都在往自己口袋里扒。就算扒了金山银山,子孙孝顺的,不过是黄土一把。子孙如果不孝,只想着金山银山,长辈的遗体被扔在殡仪馆的冷藏柜里,谁也不会来看一眼。
这一夜老陈并没有再讲冷藏室的故事,他唉声叹气,不知道是叹老来无人敛尸,还是叹孟子轩终于可以瞑目。
下了班,我去了一趟瞎子街,没有想到这么早顾小沫的店里就有客人了。
来的事主年纪很小,两个都像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女孩子脸涨的通红,“老……老板,你要多少钱,我们都凑给你。”
顾小沫双手抱着胸,冷冷的说,“就算你们出个天价,我也不接这单生意。”
咦?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顾小沫不愿意接的生意?
女孩子都快要哭出来,“老板,求求你,复活杜鹃吧,她真的很可怜。”
“老板,只要你复活她,什么事情我们都愿意做。”一旁的男孩子也说了话,“不论你要多少钱,我们都能凑给你,请你给我们一个告别的机会。”
顾小沫一直冷着脸,“我们这里只接父母复活子女的、子女复活父母、丈夫复活妻子、妻子复活丈夫的生意。其他生意,一概不接!”
两个孩子将视线落到了我的身上,我两手一摊,什么话都没有说。
两个人相互看了看,最后只得无奈的离开了顾小沫的店。
“顾老板,为什么不接这单生意?”
“没有接的必要。”
“这不像是你的做事风格。”我靠在门边上看着她,“那都是钱啊!”
顾小沫看过来的眼神有点冷,她抓着我的手,直接走到了她的车子旁。我呆呆的看着顾小沫问,“顾老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上车!”她简短的发表着命令,我抿着嘴,钻进了副驾驶室。
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在某一殡仪馆停了下来,我看向顾小沫,顾小沫只是冷漠的下了车,径直走向了殡仪馆。
我连忙跟在后头,顾小沫似乎跟这里的工作人员很熟,进来之后就不断的打招呼。
马不停蹄的跟在顾小沫身后,她径直带着我进入了化妆间,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入殓师正在工作。见顾小沫来,露在外面的眉毛蹙了起来:“顾老板,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林师傅,不好意思,我是想来看看杜鹃的遗体。”
林师傅指了指工作台上的遗体说,“这就是杜鹃,顾老板认识这个女孩?”
顾小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上前看了看,“景溪,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接这单生意吗?”
“是。”我也跟了上去,躺在工作台上的遗体看起来很年轻,经过入殓师的手,她的面容安详。
“她是自杀死的,家里人送过来,钱付了,家属全都走了。说是直接从到火葬间,其他的也没有多说。我们收了钱,自然是要做事的。工作人员联系了她的家人,但是都联系不上,手续都很全,所以我自作主张,给她化了妆,让她体面上路。”林师傅沉声说,不难听出她的声音里含着悲痛。
顾小沫点了点头,她侧过头看着我,“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吗?”
我摇了摇头,既然选择了自杀,自然是有她的理由。但无论理由是什么,选择自杀都只是懦弱的表现,我不会同情!
“你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吗?”
我又不是她,怎么可能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顾小沫眼神冰冷,她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已经不在殡仪馆的化妆间,而是在一个房间里!这是一个让人感觉很不好的房间,耳边响起了求救声。
“你别这样,妈妈就快回来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
“救命啊!”
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在耳边响起,而声音的来源就是不远处的床上!
床上的少女在不断的挣扎,在她身上行凶的男人凶神恶煞,狠狠的捂住了少女的嘴,对着她威胁着说,“你再敢叫,我就杀了你跟你那****的妈!”
男人的双眼通红,恨不能要杀人。少女似乎是被震慑了,反抗渐渐的弱了下来。男人心满意足的进行攻城略地,而直愣愣盯着天花板的少女眼中满是绝望,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哭的时候没有声音。
男人完事后,床上凌乱不堪,他穿着裤子,对着床上的少女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杀了你全家!”
房间里只剩下年幼的少女,眼睛里不断的流出眼泪来,可却始终不敢哭出声。
外面有开关门的声音,少女才下了床,踉跄的朝着洗手间挪去。她身上青青紫紫的淤伤刺痛了我的眼,我攥着拳头想要上前,却发现这里不过是别人的记忆。
我看着少女在洗手间里不断的搓洗着她的身体,很多地方都被搓红了,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破了皮,她仿若没有知觉。
她嫌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像是看着什么污秽的东西,嘴唇都要被她咬出血来,可是她没有吭声。
洗手间的水流哗啦啦的响着,外面又有了动静。少女犹如惊弓之鸟,连忙裹上浴巾,穿上厚厚的衣服,将自己一层一层的裹起来。
打开洗手间门的不是穷凶极恶的男人,而是一个女人,看年纪应该有三四十岁了。
女人穿着时髦的衣服,看到洗手间少女,一瞬间女人的脸色就变了。随手抄起洗衣机上的晾衣架,没头没脑的就朝着少女身上打过去,边打边骂,“死丫头,天天洗澡,洗你妈X的澡。”
“水费不要钱吗?燃气不要钱吗?不挣钱就知道花的赔钱货!”
少女紧紧的抱着头,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任由晾衣架打在她的身上。
“你这个X骚/货,天天搞得放荡样,也不知道要勾引谁!我怎么这么倒霉,生了你这么个烂货!”
少女没有哭,女人越打越来劲,可洗手间的门口却响起哭声。我转头一看,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小女孩身边站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
不过十来岁的孩子,眼睛里竟然都是冷漠。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一切,没有劝架,也没有上前阻拦。我甚至在他冷漠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得意,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吓出一身冷汗。
转头看着身旁的顾小沫,只见她满脸悲悯,牙齿咬的紧紧的,似乎在隐忍什么。
“杜阳,带着你妹妹出去!”女人冲着门口的一对儿女喊着,那个叫做杜阳的男孩子这才带着一直嚎哭的小姑娘离开了洗手间门口。
见看戏的不在了,女人又开始挥起手里的晾衣架,一边打着年长的女儿,嘴里仍旧是不干不净的骂着。
“这么骚,怎么不出去卖,卖了钱也能拿回来养你弟弟、妹妹啊!不要脸的骚X!”
我不知道这些恶毒、恶心的话怎么从一个母亲的嘴里出来,怎么忍心骂自己的孩子?十月怀胎,怎么就能这么旁若无人的用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字眼,来辱骂自己的孩子?
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少女是不是捡来的,或者是情敌的女儿,若不然怎忍心如此对待?
或许是女人的纵容,从一开始趁着女人不在家奸污少女,发展到最后,男人会光明正大的在半夜去少女的房间。
知道母亲就在隔壁,少女会叫,大声的叫。可是女人从来就没有去阻止过,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半夜听到女儿在隔壁叫,这位做母亲的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继续睡觉。
第二天等男人离开家,女人又会抡起手边任何东西就往少女身上招呼,嘴里依旧是那一套恶毒的辱骂语言。
儿女不在家的时候,女人也跟男人吵过,打过。但是每一次都被男人紧紧的骑在地上,男人看着她冷笑着说,“你嫁给老子的时候就是破鞋,还是带着拖油瓶的破鞋。这些年,要不是老子,你吴小林能活的这么好?你跟你前夫的女儿就是补偿我的,老子要不是看她是个雏,那么干巴巴的谁愿意上!”
“老子在床上满足不了你?你他X的整天叨逼叨?老子上上她怎么了,我不操总会有别的男人操,我他X一手拉扯大的凭什么便宜别的男人?”
“你那好女儿从小就跟你一样骚浪贱,八岁就知道勾引人了,这长大还得了?我逼她?还不是她有你这么一个骚浪贱的老妈,上梁不正下梁歪,都知道爬老子的床!下次你再敢管老子的事情,老子一定打死你!”
“你这个****还有脸说,老子第一次上她的时候你不是也知道?你就站在门外,怎么不进来?”
“你这种****也只能在门口站站了,还你女儿,你这X脸也好意思说!”
越在这里待下去,我就越愤怒,越觉得恶心。我恨不能将这对夫妻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或许在父母耳濡目染下,少女的弟弟一旦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对少女就是拳打脚踢,嘴里不干不净的辱骂着。父母的骂人词汇,弟弟学的十足十,他插着腰,斜着眼,张嘴就骂:“你这个千人骑的骚X,有钱不给我花给谁花?我要钱,你给我钱,不给我钱,我就去学校说你跟男人睡觉!”
“那钱是我的,我凭什么给你?”少女也慢慢的学会了拒绝,她硬着头皮看着弟弟说。
“就凭这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钱也是我的,赶紧给我。你要是敢不给我钱,我就跟爸爸说你在外面跟人睡觉赚钱,让爸爸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