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难道你要去感化婴灵的父母,让婴灵的父母真心会悔改,诚心吃斋念佛,将婴灵送走?”
“我没有那个本事。”我双手一摊,十分了解自己的能力。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办法能好好的将她身上的婴灵送走?”顾小沫一点都不想担责任,直接将问题扔给了我。
“我以为你会有办法。”
“我的办法就是打的它魂飞魄散,再也没有能力害人。”顾小沫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盯着陈茵身上的那只婴灵,婴灵咧着獠牙,作势要朝着顾小沫扑过来。我暗自庆幸自己是躲在顾小沫身后,就算婴灵扑上来也由顾小沫替我挡着,扑不到我身上来。
顾小沫似乎是早就知道我的这点小心思,直接抓着我就把我推到了她的前面。陈茵苦着脸说,“到底要怎么弄啊,你们倒是快一点,我透不过来气了。”
我叹了一口气只得朝着陈茵招招手,带着她进入了工作室。
工作室里的工具一应俱全,乾坤卦、墨斗、八卦镜、桃木剑等,整的跟我要捉鬼抓妖似的。
我呆滞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顾小沫问,“顾老板,你确定没有其他的办法?”
“有啊,它的父母……”
顾小沫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给打断了,那样的父母我觉着能诚心忏悔的几率是有的,但是我不能保证在陈茵没死的时候就说服他们。
正因为陈茵身上这只婴灵是昨天才弄出来的,让它魂飞魄散的方法倒是简单的很。只是陈茵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的叫着她透不过来气。
画好驱鬼阵,又准备好鸡血和八卦网,将陈茵请到阵里,她身上的婴灵立即大叫起来。
我心里一紧,赶紧驱动了咒语,黑狗血画的阵散发出隐隐的红光,快速的网住了陈茵身上的那只婴灵。一直站在一旁的顾小沫眼疾手快的将陈茵拽了出来,将婴灵独自留在了驱鬼阵里。
婴灵似乎是意识到了我们要做什么,立即大声叫起来,那张原本就狰狞的脸变得越发的恐怖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鸡血和八卦网你留着吃啊!”顾小沫在旁边一声冷呵,吓得我一哆嗦,立即都开了染着鸡血的八卦网迅速的蹿了过去将婴灵兜在里头。
沾上鸡血和黑狗血的婴灵顿时就疯了,那张脸迅速的变成了比夜叉还恐怖的样貌,手脚也迅速的长出了锋利的指甲,就连嘴里也都长出了獠牙。手脚和獠牙并用一个劲的撕扯着八卦网,企图从里头挣脱开来。
我怎么可能让它继续害陈茵,立即捞起了一旁的符咒和铜钱镖全数朝着婴灵身上招呼过去。
正在我全心全意对付婴灵的时候陈茵突然大叫一声晕了过去,还要有顾小沫扶着,直接倒在顾小沫怀里,而不是跌在地上。
婴灵变得越来越恐怖,我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及陈茵,顾小沫是不可能出手帮我的,没有办法我只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剿灭婴灵事情中去。
即便婴灵本事再大,也不过是昨天才幻化成了,想要直接伤人一时半会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迅速的解决了婴灵,当陈茵醒过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陈茵的脸惨白的跟白纸一样,看到我和顾小沫的时候眼神不由的躲闪了一下。
顾小沫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当时我抓那只婴灵的时候,陈茵很不巧看到了婴灵的真身,可能是吓着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陈茵问,“你还好吧?”
陈茵摇了摇头,可是却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只是抬头看着我问,“王帅身边跟着的婴灵也是那么可怕?”
我抿着嘴没有回答她,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说是要去上班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侧着头问,“是不是所有打胎的女人身边是不是都跟着婴灵?”
“是,怨气所幻化的婴灵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如果你没有做好成为母亲的打算,那就不要给那些带着希望来投胎的灵体任何希望。那些灵体都是等了很久很久才有一个投胎的机会,一旦掐了它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怨气会滋养它们,让它们越来越强大,最终会害死将它们扼杀在肚子里的人。”顾小沫十分严肃的说。
陈茵颤抖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向顾小沫,顾小沫叹了一口气说,“怨气太重,即便暂时解决了,只怕还会缠上你。”
“我刚才在装婴灵的容器上贴了封条,只要封条不揭,婴灵就不会找到我。”
顾小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听说还有两只比今天这只更厉害。”
“是,一个跟在王帅身边,一个跟在王帅母亲身边。我都见过,怨气很大,一般超度根本就解决不了。”我长叹一声说,“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吧,我也管不了。”
“不在我们业务范围之内,也不必刻意去解决什么。对了,刚才那个美女付钱了吗?”
我一拍脑袋,十分懊悔,“我忘记谈价格了,现在她拍拍屁股走人了,我总不好再追上去要钱吧?”
顾小沫一阵冷笑,“她不付账你可要付账,你用的那些东西加在一起两千五百八十块,尽快结清,不然下次你再找我帮忙,我可不会再帮了。”
“顾老板看在我们合作这么久的份上,能不能便宜一点?”
顾小沫懒懒的瞥了我一眼问,“你觉得呢?”
看着她那样子铁定是不会便宜了,我只能认倒霉,掏钱付账。
赶去上班的路上却在公交车上看到了景翠,本想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她却扯高了嗓音说,“哟,景溪啊,怎么见到阿姨也不叫一声?”
眼看着公交车上的人都朝着我投过来探究的神色,我只能嘿嘿的干笑两声说,“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了阿姨。”
“可不是吗,你这是去上班啊?”
“是,去上班。”本想到最后一排坐下不想跟她搭话,她却走过来抓着我的手腕拖到了她身边的位置说,“坐下吧,好久没见了,你也不知道回去看看阿姨。要是你姥爷还在,知道你这么不孝顺一定会气的送去医院的。”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阿姨说,“我记得姥爷生病的时候端茶递水陪在病床前的是我,而不是阿姨。姥爷还在世的时候可说过是因为阿姨不孝才气病下的。”
景翠脸色一黑,“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要不是当年你不听话,你姥爷能病下。”
我摆了摆手说,“阿姨,我今天不是来跟您吵架的,我是赶着上班的。”
“说的跟谁愿意和你吵架一样!”景翠白了我一眼,那眼神是毫不掩藏的蔑视和鄙夷,“听说你结婚当天新郎跑了?啧啧啧,结婚连娘家人都不请,结果新郎在婚礼当天跑了,这也是报应吧?”
景翠这番话一出来,公交车上的乘客视线都胶在了我的身上,他们的表情很复杂,复杂到我都能猜得出来他们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哟,阿姨,您是在我身上装监视器了?连我婚礼上新郎跑了都知道?”我看着景翠笑的十分苦涩,不是想当众让我下不了台吗,那你可要做好下不来台的准备。
“哎,早就让你请我跟你跟去参加婚礼,聘礼也只是过过场,你偏偏不愿意。你说当初要是拿了他的聘礼,他能在婚礼上跑了?”
我赶紧伸手佯装擦了擦眼泪,而车上的每个人都竖直了耳朵似乎在听我这里的八卦,我略带埋怨的说,“在我婚礼当天哥哥去拐走了我的未婚夫,也是阿姨的意思了?我就说他为什么不给我聘礼,原来都给哥哥和阿姨了。”
我边说边哭,“阿姨,你和哥哥真狠心,既然哥哥喜欢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还眼睁睁的看着我闹出这样的笑话。哥哥在我婚礼当天带走了他,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出柜了,只有我最后一个知道。”
公交车里炸开了锅,都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景翠的脸都黑了,正要出声呵斥我,我却又扯着嗓子哭着说,“爸爸妈妈死的时候把我托付给阿姨你,阿姨你满口答应,谁知道我爸妈一闭眼,你就嫌弃我是个累赘直接把我丢给了姥爷。我好不容易找个男朋友,姥爷也很喜欢,但是他没命等。我跟男朋友给姥爷守了三年的孝,好不容易要结婚了,你和哥哥还背着我勾搭上了我的未婚夫。”
突然有人开始说话,“你们这家怎么这样,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孤女?”
景翠连忙辩解,“这个小贱人是在胡说八道,我们家都是本分的恶人,哪里会有那种恶心……”
“阿姨,你爱子心切我能明白,但是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我的未婚夫才被你亲儿子给撬走,你今天非要抓着我让我叫您一声,还要我闷不吭声的听着您揶揄我。虽然我是个孤女,无依无靠的,但是我也不能三番两次这样忍受您的羞辱啊!”说着我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把你们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对啊,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你们怎么忍心啊!”车上有人不断的在质问着,景翠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
我心里暗自好笑,不知道君颢得知今天背的锅,会不会气炸。
车上的热心人七嘴八舌的声讨景翠,而她的利嘴在今天却派不上用场,毕竟别人你一言我一语,哪里还有让她辩解的机会。
正巧公交车停在了我要下车的站,我装作悲痛欲绝的样子径直下了车,任由景翠在车上被声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