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交易”两字,陈露饶有兴致地凝视着何雪柔,良久,才幽幽地问道:“交易?那就要看是什么交易了。”
何雪柔冷笑一声,目不斜视地瞅了一眼陈露,何雪柔淡淡地说道:“我想……你也不想你的儿子备受别人所嘲笑吧,私生子……那可是不好听的。”
听着这话,陈露只是抿嘴一笑,一副丝毫也不在意的样子。
眼眸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那眼含笑意的样子看在何雪柔的眼里简直是一种挑衅。
为了自己的颜面着想,何雪柔只能强压内心的怒火,不管内心里已经是如何的波涛汹涌,可表面上都不得不强作镇定。
何雪柔妩媚一笑,抬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垂挂于脸颊旁的一缕发丝,语气轻柔地说道:“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谈一谈,我想,对你有利的事儿,你总不会不理智。”
陈露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何雪柔的话,只是从何雪柔的身边擦肩而过,径自朝着大厦门口走了去。
何雪柔见她走了,立马就加快了步伐追上前。
“你以为傅逸风是真心为你吗?他最爱的其实是他自己!”看到陈露要跨身进入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的时候,何雪柔在背后大声说了一句。
闻言,陈露原本正想要跨进车子的身体陡然就顿住了动作。
红唇紧紧一抿,陈露略有迟疑,好几秒过去,陈留缓缓地转过身子,直视着何雪柔的眼眸。
“我可以跟你谈。”陈露缓步走到何雪柔的跟前,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句话。
一听这话,何雪柔淡淡一笑,随即温和地说道:“看来陈小姐也是个聪明人。”
何雪柔原以为事情会进展顺利,却没有想到与陈露的谈判还是那么的棘手。
“那一栋别墅,你一定以为傅逸风是为你而买的吧?其实……房子已经落户给我。房产证就在我的手上。而你……”何雪柔佯装替陈露惋惜状,叹了叹气后就幽幽地说道:“陈小姐年轻有姿色,又是从法国留学回来,你何必为了一个已婚男人而毁坏自己的名声呢。”
顿了一下,见陈露神色平常,完全察觉不出有情绪上的波动,何雪柔略有紧张,立马就堆着笑容假惺惺地说道:“其实傅逸风这个人吧……很自私,我也是女人,我作为他的妻子都没少被他伤害,何况是你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
听言,陈露只是抬手轻轻捂了一下嘴巴,唇角保持着一丝盈盈笑意,完全没有让何雪柔察觉到她有所不悦,全程保持笑意静静聆听何雪柔的说话。
然而,对于何雪柔来说,陈露越是平静,何雪柔就越是内心烦躁。
何雪柔本就是为了乱陈露的阵脚,以便拿金钱来打发陈露自觉离开傅逸风。
可是看着陈露一脸笑意的样子,非但没有对傅逸风的印象有所改观,反而还开始为傅逸风说话了。
“别墅的事儿,没关系啊,反正他有钱嘛,我让他再买一栋就是了。”陈露风淡云轻地说道。
停顿了一下,陈露略有疑惑问道:“何小姐,别怪我多嘴,有的话我觉得我身为一个旁外人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此言一出,何雪柔微微一怔,随即生硬地挤出笑容来显示自己的落落大方。
“呵,不妨直说。”何雪柔强作大方,抿出笑意回应,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陈露。
那一张清丽的面庞,清纯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冷性感气质,即便身为女人的何雪柔也不得不承认陈露确实是一个有着独特魅力的女人。
然而,谁让她是傅逸风的妻子呢。不管第三者是如何的优秀,在原配的眼里,都会成为一种备受诟病的毛病。
妖娆的狐狸精都是如出一辙,我就看看你怎么跟我斗!
何雪柔端起眼前的那一杯咖啡,用勺子稍稍搅动了两下,啜了几口。
见何雪柔始终以一种并不友好的眼神注视着她,陈露自然是有所鄙夷的,而心底更多的则是不屑。
在陈露的眼里,何雪柔则是一个失宠的女人,一个活在深宫的怨妇,只是何雪柔善于伪装罢了。
“只要你离开傅逸风,别墅我可以拱手相让,另外我还能给你开一个一百万的支票。房子有了,你跟你儿子后半辈子的生活费也够了。”何雪柔一本正经地提出了条件。
一听这话,陈露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就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低头看了看眼前的那一杯咖啡,良久,伸手拿起小勺子在杯子里轻轻地搅动,咖啡表面的拉花图案瞬间就成了一朵诡异的形状。
“这一切,逸风都可以给我,所以……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毕竟……不久的将来,你们要离婚了。”陈露直接了然,丝毫也不在意自己的言辞会刺激到本就努力地在克制情绪的何雪柔。
不管何雪柔如何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陈露就是不为所动,何雪柔强压着的情绪终究是犹如决堤的大闸,瞬间就发起洪水了。
“陈露!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如果这样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何雪柔丝毫不顾及旁边有多少人,扯开嗓子就嚷嚷了起来,目光也变得狠厉,刚才的笑意早已经消失不见。
听言,陈露只是浅浅一笑,丝毫也不在意何雪柔是怎样的态度,只是抬手漫不经心地撩拨着发丝,良久,陈露目不斜视地说道:“何雪柔,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说罢,陈露拿起包包就果断起身离去,留下一脸不忿的何雪柔咬牙切齿地瞪着前方,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与此同时,傅鼎山正黑着脸端坐在办公桌前,助理刚拿了一份文件过来交给他,还神色凝重地跟傅鼎山汇报了这一切。
傅鼎山蹙眉抽着雪茄,一缕轻薄的烟雾在半空中袅袅消散。
傅鼎山薄唇微微一抿,扯了一下嘴角就伸手去拿起桌面上的那一份文件。
当傅鼎山慢慢地打开文件,越往后看越是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良久,傅鼎山双眸迸射出了一道透着寒意的怒光,手掌用力地往桌面一拍,“砰”的一声,傅鼎山仿佛丝毫也没有因此觉得疼痛,将文件给扔回到了桌面上,眉梢间尽是凝重的气息。
“确定没有搞错?”良久,傅鼎山再一细细看了一下文件,蓦然抬起幽深的黑眸注视助理。
助理必敬必恭地扯了扯嘴角,有所惶恐地回答:“董事长,确认过了,这正是调查的结果。公司财务部门的账务最近半年有异常,还有总经理在前两月购买的一栋豪华别墅,现在已经转到了何雪柔的名下。”
一听这话,傅鼎山更是脸色难看了,双唇抿得紧紧的,一副明明想要爆发心中不满却又努力地强压着的样子。
看到傅鼎山脸色有些铁青,助理意识到傅逸风这一次一定是触犯了傅鼎山的底线。
“立刻给我通知所有的股东以及公司高层人员,明日下午两点钟,会议室召开会议!”傅鼎山声音清冷,表情严肃地交代了这么一句话。
听言,助理扯了一下嘴角,然后小心翼翼地探问:“董事长,这个……会不会太快了?”
傅鼎山直勾勾地盯着助理一字一顿地反问道:“损害公司利益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听着傅鼎山的这句声色俱厉的言语,助理也就不好多言,点了点头就温声应了一个字:“恩”。
看着助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处,傅鼎山的神色更加沉重了,犹如黑压压的天空,让人感觉到十分的压抑。
晚上,当傅逸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沙发都还没坐热,一旁的傅鼎山头也没有抬一下,只是幽幽地询问:“每天在公司加班这么晚,看来还是挺为公司拼命的?”
一听这话,傅逸风第一反应完全没有意识到傅鼎山是在说的反话,还以为傅鼎山这是在委婉地夸奖他,心里有些飘飘然的傅逸风还是故作谦虚状,微微笑着说道:“这是应分的。”
此言一出,傅鼎山就好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说变脸就变脸。
刚才还是温和的神色的傅鼎山,在这一刻却就突然变得脸色铁青,两眼一瞪,直勾勾地盯着傅逸风质问:“你从公司里获得了多少个人利益?”
傅鼎山的话简直好像一颗炸弹,瞬间就在傅逸风的心房内炸开了。
傅逸风略有惶恐地抬眸看了看了傅鼎山,瞬间发现原来傅鼎山的问话并非善意。
难道我被发现了?怎么突然会这样?傅逸风的内心里开始出现了问号,嘴角尴尬地扯了扯,一丝生硬的笑意扬在唇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以什么理由来解释比较合理。
“明日会议,我希望你能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傅鼎山尽管板着脸,可是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显得格外的沉静。
一听这话,傅逸风就不淡定了,扯着笑意幽幽地问道:“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要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解释什么呢?”
傅逸风明知故问,一副要逃避责任的样子,还幻想着能以含糊的姿态蒙混过去。
话音一落,傅鼎山就低吼了起来:“败家子!”
说话间,傅鼎山就重重地拍打着桌面,力度之大甚为震撼。
“爸,你有话就直说,用不着这样天天骂我!”傅逸风耷拉着脑袋,就是不满意被傅鼎山这么呵斥。
话语一出,傅鼎山也还是改不了性子,自然而然地就提起了傅安年。
“我怎么就有你这样的败家子,同样是我的儿子,为什么傅安年就这么正直做事,你就天天搞旁门左道中饱私囊!”说完,傅鼎山都忍不住沉重地叹息起来,眉头蹙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