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鼎山因为鼎山集团的事儿太过于繁忙,这个晚上都没有回家吃晚饭,所以这一顿晚餐是陶玉兰与傅逸风跟何雪柔三个人一起吃的。
没有傅鼎山存在的时光,何雪柔在傅逸风的家里待着也觉得格外的惬意,毕竟平日里何雪柔到这里来都看到傅鼎山,何雪柔并非迟钝的人,傅鼎山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大热情,一直是她的心病。
陶玉兰可就不同了,一直对她嘘寒问暖呵护备至,简直当做半个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在自己的家里也就除了胡莉会如此,其他人都是爱欺负她。
“诶,雪柔啊,你今日好像特别开心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啊?”陶玉兰一边夹着菜往何雪柔的碗里送去,眼神却是认真地凝视着满脸笑意的何雪柔,她那咧着嘴笑的样子还真的是陶玉兰少见的。
傅逸风在一旁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幽幽地说道:“能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还不就是被你疼惜了一下。”
陶玉兰一听到这话,笑逐颜开,扯着嘴角就柔声说道:“哎呀,这都是什么嘛,我这做婆婆的,当然要对自己的媳妇好一点。”
说罢,陶玉兰又是利索地夹起了一块红烧肉就要往何雪柔的碗里送去,没想到却被傅逸风伸出筷子给挡着了。
“给我给我,这没油腻的东西她可不喜欢。”傅逸风显得很体贴的样子,只是……说这话的时候,陶玉兰却是面露一丝尴尬的笑意,然后赶紧为自己解释:“雪柔啊,你得经常来我们家吃饭啊,这都马上就要结婚了,也是自家人了。你看……我这做婆婆的都还没清楚你的口味呢。”
陶玉兰有些尴尬地笑着,何雪柔见状,自觉自己不说点什么一定会让陶玉兰这个未来婆婆不开心,于是赶紧也去夹起了一块清蒸的鱼肉往陶玉兰的碗里送去。
一边夹着,一边笑盈盈地温声安抚:“妈,你可别跟我见外,这以后,雪柔我还得靠妈多照顾呢。要不然……”稍微顿了顿,何雪柔就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傅逸风,还特意干咳了两下才说道:“逸风天天爱欺负我。”
“喂喂?说话悠着点!”傅逸风不耐烦地瞟了一下何雪柔,然后夹着红烧肉就利索地放进嘴里,一脸满足地嚼着,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待傅鼎山回到家里,何雪柔已经离开。一看到傅鼎山回来,陶玉兰这心就好像含苞欲放的花儿一样,那荡漾的喜悦压抑不住地流露出来。
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十分体贴地帮傅鼎山拿过公文包,然后还伸手扶着他缓缓地走过到沙发边。
“我去给你你倒杯水!”陶玉兰屁颠屁颠地就去拿水杯倒水,然后端过来时候,还特意问了一句:“要不要喝茶?”
话刚说出,陶玉兰又觉得这话不对,立马又纠正过来:“晚上还是别喝茶了,免得睡不着。”
傅鼎山抬眸瞥视她一下,然后幽幽地低沉着嗓音说道:“好了,别折腾了。你也休息着吧。”
然后环视一下四周,傅鼎山好奇地问道:“逸风呢?”
“哦?在楼上呢!”陶玉兰回答迅速,说罢,还抬头大喊了一声傅逸风的名字。
一听到陶玉兰这种呼唤,傅逸风不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一定是傅鼎山这个老爹回来了。再怎么不情愿,傅逸风也只能硬着头皮下楼了。
“鼎山啊,你说这个何清欢啊,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刚刚雪柔来我们这里吃晚饭,就跟我哭哭啼啼的,说何清欢今日到逸风的办公室大吵大闹,还动手打人了。这……”陶玉兰蹙着眉头开始在傅鼎山面前告状,企图以此引起傅鼎山的注意,也好间接地破坏傅安年在傅鼎山心目中的印象。
只是……陶玉兰有点自讨没趣,傅鼎山只是漠然地“嗯” 了一声,然后就什么话都不说了,只是靠着沙发背闭上了双眸养精蓄锐。
“鼎山!”陶玉兰不满他这般无视,抬手就轻轻地推搡着他的胳膊肘。
“爸!”傅逸风已经站立在傅鼎山的面前,然后低声喊了一声。
傅鼎山幽幽地睁开双目,上下打量了一下傅逸风,然后幽幽地说道询问:“今日清欢去了你办公室?”
一听到傅鼎山提及何清欢,傅逸风就脸色不好了,一脸愤怒的样子开始埋汰何清欢:“别提她了,就一个疯女人,还打了我一巴掌。”
陶玉兰非常着急,这可是心疼死了,一边抬手去摸着傅逸风的脸颊,一边开始责骂何清欢的各种不是:“还打了雪柔呢,雪柔那个哭着啊……可难过了。也不知道这个何清欢用的什么力度,把我们的儿子儿媳妇都给掌掴了。你说……咱们能坐视不理吗?”
傅鼎山双唇抿紧,眸光深邃又犀利,看了看正神色沉重的陶玉兰,又看看一脸不忿的傅逸风,良久,才一本严肃地开腔回应:“你们不惹人,人家会来招惹你?”
傅鼎山如此一说,傅逸风瞬间就内心不悦了,只是碍于傅鼎山的威严,傅逸风也只能强压着心中的不悦情绪,表面上却装作很平静地为自己辩驳:“爸,这不关我的事情啊。这是何雪柔那个臭婆娘自己来找我麻烦。这不乔家有大麻烦吗,我也不过是随便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她就来缠着我非要羞辱我还掌掴我了。你说,有这样的女人吗?”
说罢,傅逸风还低声嘀咕起来:“幸亏我当初甩了她,不然这日子还真的没法过。”
傅鼎山沉默不语,只是……目光很凌厉地瞪着傅逸风,瞪了好一会,傅逸风感到浑身不自在,正欲说话。陶玉兰抢先为傅逸风袒护了:“鼎山,可不是我故意诋毁这个何清欢。这乔家也是大户人家,傅安年看着也很有学识涵养啊,怎么教出来的女人却是这般野蛮无理……”
话音一落,傅鼎山没有做声,光是突然之间的拍打桌子,砰的一声响亮,把陶玉兰与傅逸风都给震慑到了。
“媒体的爆料,你可别装蒜!”傅鼎山直接就指着傅逸风的鼻子开始训斥了:“我傅鼎山怎么就有你这种用下三滥手段去害人的儿子!”
见傅逸风哑口无言,陶玉兰也瞠目结舌,傅鼎山直接掏出手机然后打开新闻,伸过去放在傅逸风的眼前,一字一顿地质问:“你敢说这不是你找人干的?”
“荒唐!”傅逸风声色俱厉,高分贝的责骂声音吓得傅逸风都不敢吭一声,只是耷拉着脑袋乖乖地听着傅鼎山的训斥。
陶玉兰见傅逸风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样子,母性的光辉又开始照耀了,赶紧上前拉着傅鼎山,抬手就轻柔地摸着傅鼎山的胸口安抚他:“好了,好了,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这孩子还小不懂事嘛。你就说两句就好了吗,干嘛又是骂呢,多伤和气啊。”
“还有你!让你好好管教管教,你就是不理!你非要看着你儿子酿成大错才后悔?”傅鼎山神色阴沉,不好气地瞥着傅逸风,那含着怒火的黑眸子让傅逸风感到更加不忿了。
尽管傅逸风咬牙切齿,内心十分不满,却没敢直接对抗傅鼎山的教训。陶玉兰看着在眼里,心里也是涌起了暗流,傅鼎山的这般态度又怎么会让她安心呢。
一次又一次的事件开始证明傅鼎山对傅逸风的不满越发严重,对傅安年的袒护越发明显。这自然是让陶玉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君悦连锁集团的事儿已经是七七八八了,乔家与君悦的相关合作事宜也已经梳理得差不多,何清欢与傅安年的秘书共同合作搞的记者招待会也基本按照计划中的进行。
看着那么多的媒体记者前来,何清欢心里也算是踏实的。毕竟,招待会来的记者越多,之后再来乔家集团大厦这的记者的就会越少,也减少了对乔家员工的打扰,这怎么看也算是一种好事吧。
“何小姐。”傅安年的秘书走过来,微微笑着向何清欢稍稍弯腰鞠躬状,然后温声说道:“这记者都来得差不到了,是不是应该开始了。”
何清欢抿了一下双唇,然后一脸认真地问道:“傅总呢?”
“傅总马上就来了,我刚才又去通知他了。”傅安年的秘书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转头看着落座的各大媒体记者,温馨提醒了一下何清欢:“一会傅总来了,我想,你还是跟傅总一起入座吧。毕竟……”
何清欢有些诧异,转过脸看了看秘书,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你是傅总的未婚妻,有的事情,还是需要你们俩一同面对的,记者也不是吃素的,一会可能会问一些刁钻的问题,我想,可能你在现场还是有意义的。也好让傅总感到安心一点嘛。”秘书说得头头是道,言辞间不无道理。
何清欢细细斟酌了几秒,听从了秘书的意见。
正当何清欢扫视全场的记者时,全场的记者突然就哗然起来了,何清欢顺着记者的视线回头一看,原来是傅安年出现了!
傅安年鹰眸深邃,眸光十分凌厉,经过何清欢身边的时候,稍微用胳膊碰触了一下何清欢,示意一起入座,何清欢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就跟随着傅安年的步伐走了过去。
这才刚一入座,台下的记者就已经纷纷地犹如脱缰的野马,十分踊跃地开始提问。
傅安年清了清嗓子,然后眸光犀利地扫视着在场的记者,用手弄了弄麦克风,然后温声说道:“这一次的招待会,我作为乔家集团的总经理,代表乔家发声,针对目前外界传闻的一些问题,我需要在此澄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