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身着干净整洁朝服的男子随着太监走了进来,行到刘协身前行礼恭声道:“臣司马懿拜见陛下。”
罗信站在司马懿身后侧,心中念头疾转,斗魂全力燃起,中间天青石清澈透碧的荧光流遍全身,背后黑气凝成双翼,陡然展开,与各猛将拼斗历练形成的杀气磅礴而出,喝道:“司马懿!你可知罪?”
引路的那位太监虽然不谙武艺,但仍然感应到罗信身上张狂凌厉的杀意,骇得浑身冷汗冒出,脚一软瘫倒在地上。
司马懿不动声色,转过头来眼角扫了罗信一眼,罗信立于他身后,司马懿站着身子不动,这一转头,脖子就转了一百八十度,罗信心中暗凛:这场景要是半夜三更看到,那就是一部惊悚片了,书上说司马懿有鹰视狼顾之相,果然一点没错。
司马懿看向罗信的眼中寒芒一闪而逝,复变得平和详静,他向刘协道:“陛下,臣有何罪?”
刘协神色平静,笑道:“罗将军一句戏言罢了。我替两位爱卿介绍一下,这位是讨逆将军罗信,这位是执金吾司马懿。”
“久闻罗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将军神威,旁人莫可能及。”司马懿向罗信行礼,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
罗信也笑着向司马懿行礼:“司马大人深藏不露,在下佩服。”
刚才他的杀气如此狂霸,连旁边的太监都感应到了,司马懿却完全像个木头人一样浑然不觉。
但在他眼中锋芒一闪之时,罗信清楚地感受到司马懿身边的空气隐隐产生了一丝难以察觉到的波动,这丝波动与当初贾诩发动智魂时感应到的类似,显然司马懿也是个智魂拥有者。
另一个让罗信心中诧异的人是刘协。
刚才罗信突然爆发杀气,刘协身上仍然一付风轻云淡,明月照大江的宁静,这份定力与养气的功夫实在超越了他养尊处优的身份地位,倒像是看破红尘杀戳场,乘风振衣而归的山中隐士。
“前日小儿司马昭轻狂无状,幸得罗将军代为教诲,我一直想当面向罗将军致谢,只是搁于朝务,未能得便,今日正好面谢罗将军。”司马懿向罗信抱拳说道。
罗信笑道:“司马将军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意思是说:揍司马昭是我应该做的。
司马懿笑笑,毫不介怀,罗信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心道:这老狐狸城府真是够深的。
司马懿十分善装病,隐忍。
当初曹操当司空,听到他的名声,就派人召他到自己府里任职,司马懿不想在曹操手下做事,就装病,曹操不信,派人夜间去刺探,司马懿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好象真的是染了风痹一般。直到八年后曹操当了丞相,派使者说:“再不来,就把你抓起来。”司马懿才不得已出职就任。
后来魏帝曹芳时期,大将军曹爽当权,司马懿在暗中布置准备消灭曹爽势力,就在榻上装病了两年,不问政事,直到曹爽完全没对他戒备,司马懿趁曹爽随曹芳扫墓时发动了“高平陵之变”,一举铲除了曹爽势力,从此完全掌控了魏国的权力。
熟知司马懿的这一套,罗信暗暗提醒自己,不能放松对司马懿的警惕。
“司马将军,陛下命我追查黑衣人一案,时日已久,但案情却一直没有进展,不知司马将军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罗信套着司马懿的话,想探探他对黑衣人所知到底有多少。
司马懿答道:“我一直在为宫里的防务而担忧,每天专注于宫防,无暇顾及旁事,对黑衣人实在一无所知,自然也谈不上有什么看法了。罗将军是当朝智勇双全的无双武将,相信黑衣人的事情必然难不倒罗信将军。”
“可是我看宫里近期的防备都已经加强到极致了,听说是将军你的意思,不知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罗信紧追不放。
“源起那一晚罗将军前往清凉殿擒黑衣人,既然黑衣人已经出现于宫中,我做为宫里防御的负责人,为了保证陛下的安全,加强防备力量是必然的。”
“你刚才还说对黑衣人一无所知,现在又说黑衣人出现于宫中,司马将军,这有点自相矛盾了吧?”罗信眼珠一转,笑道。
司马懿一点都没动摇,坦然道:“当晚清凉殿有黑衣人之事,出自罗将军之口,我查问过当晚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说没有见到黑衣人;昨日罗将军往见犬子司马昭,声言前晚有人看到黑衣人出入司马昭营房,我查问了前晚当值的所有士兵,没有一人看到黑衣人。”
“所以,我确实对黑衣人一无所知,罗将军在宫中的眼线或许可以提供更多有关黑衣人的信息,不如罗将军请他们出来,我们与陛下一起参研此事?”司马懿很诚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