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将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盘成云鬓,鬓上斜插一枝深红色发簪,身着一件华丽繁美的紫色丝绸紧身旗袍,旗袍前襟心形开领,露出白玉似的肌肤,两座秀拔云峰巍峨耸立,几要挣脱旗袍的束缚蹦跳出来;旗袍中间收窄,把细柳蛮腰束成一段柔美曲线;旗袍后背仅以两根细小系带缚于雪白颈项,露出整个肌肤皎洁细腻的玉背,背后深V领直开到腰下,细薄丝绸紧贴雪肤,将女子腰下两瓣丰桃的弧线完美地勾勒出来,随着她莲步轻移而荡人心魄地扭动。
紫色旗袍下襟为斜裾,自桃下斜向一侧,另一侧则显出光洁润圆的修长玉腿,脚上穿着一双十二厘米高的大红色薄底鱼嘴露趾细高跟拖鞋。步步生莲,分外妖.娆。
“她不是上次在冀州城调戏我的美女吗?怎么她也到长安来了?”罗信想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女子身材曲线毕现,衣着热.辣大胆,比上次貂婵夜游长安街时吸引到的目光还要多,她却也和貂婵一样视若无睹,丰姿绰约地顾盼自如。
罗信走上前去,决意要把上次被调戏的债讨回来。
走到女子身旁,罗信笑道:“这位姑娘,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竟会在此地重逢,实在是天赐奇缘。”
女子长长的睫毛一闪,美目流波,斜瞥了罗信一眼,嘴角翘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蔑笑,涂着粉红色水亮唇彩的丹唇轻启,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识,何谈重逢。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请公子不要打扰妾身游玩的兴致。”
每天像罗信这样上来向她搭讪的狂蜂浪蝶不计其数,她对这些人完全不感兴趣。虽然罗信相貌英俊,玉树临风,神色间有一种令人心动的魅力,但今晚她只想安静地逛个街。
罗信一怔,看来冀州城里匆匆一面,这女子早已经把自己忘掉了。
他倒也丝毫不以为意,搭讪的第一原则就是要“脸皮厚”,搭讪被拒绝的人多了,他算老几。
况且世上也没有哪一条真理要求说每个漂亮女人见了他罗将军,就得犯花痴病似的嗷嗷叫着往他跟前送。
罗信脸上带着笑意,与女子并肩而行。
这女子的貌美气质,与貂婵大为不同。
貂婵倾国倾城之貌,令人一见惊为天人,不敢亲近,恐生亵.渎;这女子却是雍容华贵,让人一见便忍不住想匍匐于她的脚下,顶礼膜拜。
一路上也有不少公子哥儿被女子的美貌所迷倒,想要上前搭讪,但是一看旁边走着的罗信,丰神俊朗,器宇轩昂,与女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顿时自惭形秽,感觉不是罗信的对手,断了心思。
女子见罗信一直在自己旁边走着,柳眉一竖,冷冷说道:“公子你一表人材,何苦学市井无赖之徒,死皮赖脸地跟着妾身?”
“姑娘此言差矣。”罗信微微一笑很倾城地说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逛你的街,我走我的道,看起来你我是并肩而行,但其实各行其事,互不相干。姑娘何苦自作多情?”
“哼!”女子见罗信强辞夺理,俏脸一寒,冷哼声中,不再理会罗信。
罗信施施然淡笑,也不与她搭话。
眼看走到广聚楼,女子身姿轻转,走了进去。罗信紧随在她的身后也走了进去。
这一对俊男美女刚一进门,就吸引了楼里食客们的眼光,大家羡艳罗信的同时,纷纷猜测这两人是谁家的公子大小姐。
罗信常与张温、步练师等人来广聚楼品尝美食,广聚楼的店小二早已知晓他的身份,但店小二也深知罗信平素不欲声张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只是上来殷勤地招呼道:“两位客官楼上请。”
小二虽然不了解女子的身份,但他在酒楼里做事多年,早已经学会观言察色,这女子的衣着与展现的气质,绝非普通小户人家出来的,这种身份高贵的人,决计不会在楼下酒店大堂里用餐。
果然女子款款说道:“给我一个雅间。”她顿了一顿,又说道:“免得某些不三不四的人在我眼前象苍蝇一样乱转。”
店小二闻言一愣,不由地看了罗信一眼,他还以为罗信和这女子是结伴一起来的,没想到这俩人是冤家对头。
他陪笑道:“客官,真是不巧,楼上的雅座全客满了,不过临街的座位还有,虽然不如雅座清静,但坐着便可观看长安街的热闹景致,也别有一番风味,不知客官意下如何?”
“也罢。”女子莲步轻抬,拾阶而上,吩咐店小二道:“给我沏一壶碧螺春。”
“好叻!马上就来。”店小二应承道,他看向罗信,“客官你……?”
他心想,这两人到底算不算是一块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