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哥哥,她醒了。”当小虞慢慢睁开眼睛时,她看到了一张俏丽少女的笑脸,少女见自己转醒便兴冲冲地跑出屋,叫着屋外的人。
这是一间小木屋,屋中墙上挂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外间放着一张木桌,几张木凳,木桌上燃着熏香,小虞从未闻过这种味道的熏香,只觉得它的香味从鼻翼中渗进身体,让人身心舒适,精神也随着清爽怡然。
“小心,你现在身体虽然无大碍,但是还是需要静养几天。”
小虞从床上下来还没有细细打量完屋子,就听到背后的传来关心的话。
听到身后的声音小虞转过身看到屋中的男子正看着自己,男子一身紫色衣衫脸上带着笑,小虞看来着实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他的身边站着刚刚那个俏丽的少女,一身粉色裙装,脸上也带着盈盈笑意。
小虞完全没有了记忆,看着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和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带着疑问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你们又是谁?”
少女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小虞茫然不知的表情,慢慢解释道:“前日,我与哥哥去山中采药,在回来之时遇见了你倒在路边,于是就将你带回了家,这里是凰家村,我叫凰小蝶,他是我哥哥凰潇然。姐姐,你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晕倒在山脚下的吗?”
小虞摇了摇头说:“不记得,我的脑子里好像被掏空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凰小蝶抬头看真相哥哥,而凰潇然也毫无头绪地摇着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凰小蝶继续问。
“我,我叫小虞。”脑中唯一还存留着就是自己的名字。
“小虞,小虞,姓呢?”
“姓?”第一次有人问自己的姓,可是自己却从没有姓。小虞看着凰小蝶期盼的眼神,美丽的脸上,黑亮的眼里却是满副茫然。
小蝶没有得到答案,没有露出失望的样子,反而很高兴地提了一个主意。
“小虞姐姐你若是没有姓不如就跟我们姓吧,以后你就叫凰小虞,怎么样,以后你就跟我们一起生活吧。”
“小蝶,你怎么能随意地给小虞姑娘安姓氏,小虞姑娘莫怪,我这妹妹生性活泼可爱,定是见与你投缘才胡乱说话。”一旁的凰潇然看了眼妹妹,然后又对着小虞解释。
小虞却觉得第一次有了姓是值得高兴的,她虽忘记了其他,但心里对于这两兄妹却是没有排斥,反而觉得有一丝安稳,因此也不介意小蝶的提议,于是回答:“好啊,那我就叫凰小虞吧。”
小蝶听到她答应了,高兴地跳了起来,叉着腰,冲着凰潇然抬高下巴哼了一声:“有了小虞姐姐,你以后就不能再欺负我了。”
自从和凰小蝶和凰潇然两兄妹住在一起,凰潇然就搬到了木屋旁的药草房中居住,自己的睡房留给了小虞。凰家村是一个美丽纯朴的村落,在这里的人每天生活都很简单,男耕女织。兄妹俩以在山上采药,制药进而贩药为生,凰潇然是村里唯一懂医术的,所以村里人身体不适都是来找他,邻里间相处和睦和团结。不知不觉已在这里生活了近一个月了,和邻里间也相互熟悉了,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接受了小虞是凰家村的一员,都很喜欢这个外来女孩。
这日小蝶走到正在院子中晒草药的小虞面前,说:“小虞姐姐,你是重来不照镜子的吗?”
小蝶的话让小虞满眼疑惑。
“你不知道自己是有多美,我这个女孩子都被你迷倒了,你过来,看看。”小蝶的样子很夸张,还将小虞拉到装满水的水缸前。
水缸中倒映着一张绝色容颜,唇红齿白,肌肤茭白娇嫩,美丽中带着俏丽,那双眼睛仿佛就是星空,即使是头发用一跟简单的白绸带绑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也掩盖不了她散发的魅力。
小虞伸手摸着自己的脸,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原来这个样子就是美。
“你看,你看,你这个大美人都从认为自己有多美,可有些人啊,却自认为自己美上了天。”
在说这句话时小蝶的音量突然高出了几个分贝,刚好被走进院中的人听了去。
“小蝶妹妹,你看这是我刚从镇上市集回来给你买的胭脂,我试过了特别好用。”
凰燕雪笑盈盈地将胭脂递给正在院中晒着药材的小碟,讨好地说。
小蝶原本并不讨厌凰燕雪甚至将她当作好姐妹,可自从上次无意中听到凰燕雪对自己好都是为了接近自己哥哥后就莫名地讨厌起她来,所以现在一听到凰燕雪故装娇嗔的声音就只想无视。所以小碟只说了一句:“行了,我在忙呢,放哪里吧。”眼睛没有看她,只向院中的石桌方向抬了抬下巴。
凰燕雪受到了冷待自然不高兴,但又不能发作只好装做无所谓的样子,一边望着屋内,一边试探地打听:“小蝶,你哥哥在家吗,最近我总是心口痛,想让潇然哥给看看,但是最近我都没有见到他。”
凰小蝶就知道她今日还给自己买胭脂来定是别有目的,果然是来借口见哥哥的,于是放下手中端着的甘草药框,露着狡邪的假笑,酸了她一番。
“哎呀,燕雪姐姐你来的真是不巧,我哥哥去市集了,你在路上没有碰到他吗,可惜了,不过他过几日就回来了,你过几日再来看病吧。”
凰燕雪听到小蝶的话脸色变的难看,咬着嘴唇,眼神凌厉从齿缝里发出两个字:“几日?”
小蝶假装没看到她不高兴的脸,实际上心里暗暗偷笑,若无其事地说:“是吧,哥哥说小虞姐姐家里没有像样的衣服,所以这次去镇里一是为了送药材,最主要的就是给小虞姐姐添置新的衣服,我哥啊对小虞姐姐真的太好了。”说完自己还抿嘴偷笑了。
凰燕雪被小蝶的话气着走了,小蝶看着她气冲冲的差点还摔了一跤心里却是觉得很有趣。而她刚刚和凰燕雪说的话也被屋内的小虞听得一清二楚,虽知道小蝶是故意的但是还是觉得小蝶有着过了。
“你为何要故意说这样的话气她呢。”小虞走出屋,对院中还在乐的小蝶说。
小蝶却不以为然说道:“还是因为你。”
小虞反而不解,问:“我?”
“是啊,她自认为是全村最美的人,可也不去照照镜子比起姐姐她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哥哥根本不喜欢他,她还厚着脸皮天天缠着哥哥。”
小虞对小蝶的话还是没有理解,这跟自己到底有何关系。面对小虞疑问的眼神和表情,小蝶心里大感着急,一个是毫无情致的木头哥哥,一个是慢半拍的小虞。
“因为哥哥喜欢的是姐姐啊。”小蝶脱口而出。
喜欢,小虞对这个词毫无概念,她觉得她不讨厌也不排斥的人应该就是喜欢吧,所以也没有经过思索就毫不犹豫地说出:“喜欢,我也喜欢他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不知道刚回来到门口的凰潇然听到了这句话心里是说不上的欢喜,平日里他不善言笑,此刻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小蝶对小虞的回答显然很满意,她就知道两个人相互喜欢却不言明,她得赶紧撮合他们,只不过两兄妹都会错了意。
“小虞姐姐,快来尝尝这个糖醋鱼,这个可是哥哥的拿手好菜,特别好吃,哥哥非常用心做的。”小蝶故意加重了用心两字的语气,还偷偷给凰潇然了一个俏皮的眨眼。
凰潇然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柔声地说:“其实我是第一次做,你尝尝怎么样。”
小虞笑了笑嗯了一声,便夹起一块吃了起来。虽然是第一次做,味道也还算不错了,小虞在两个人期盼的目光下发表了自己吃后感:“酸酸甜甜,鱼肉很嫩,皮也跟香脆很好吃。”
得到她的答案,兄妹俩仿佛得到了糖果一样,露出高兴的笑意。饭后小虞去洗碗,小蝶也帮忙着一起收拾。
黑夜中夹杂着细细的风,静谧中有些许虫鸣,睡不着觉小虞便起床出了屋,坐在院中看着零星点点的夜空,伸手去抓那轮半圆的弯月。
“夜色渐凉,夜半无眠,坐在这里应多添件衣服小心着凉了。”
听到身后的声音,还未来得及转头小虞的肩上就已经被披上了一件外套,她抬头看到了凰潇然温文尔雅的脸,笑了笑,答了一声谢谢,然后又抬头看着天空。
“再过半月就是中秋佳节,那时明月当空,对酒赏月,镇上还有灯会很热闹,到时我带你去镇上赏灯会。”看着小虞美丽的侧脸,她此刻不知在想着什么,凰潇然的话打破了这份安静气氛。
“灯会?”
“对,我们都将中秋节当作一家人团圆的节日,节日当晚镇上市集会举行灯会活动,我们都会去镇上赏灯会,今年我们一起去吧。”
凰潇然的眼里期盼着她点头答应,然而他的炙热之情小虞并没有看进心里,只是本着好奇的心答应了。
“好啊。”
凰潇然听到小虞的回答自然很是高兴,一激动便双手握住了小虞放在石桌上的手。小虞感觉到他手中的温度,眼睛盯着他伏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凰潇然看着小虞感觉到自己的无礼赶紧放开,心早已飞到到时的灯会上了。
自从上次小蝶气走了凰燕雪之后,她就没有再来,因此这半月过得很平静,也很快。
“小虞姐姐,明日就是中秋灯会了,今日哥哥要去给邻村的巫婆婆家送药,你要随我一起去山中采药吧。”
一大早凰潇然就背着药箱去了邻村,小蝶便拉着小虞去山中采药。
平日里跟着他们认识了不少药材,不过从未亲自上山采过药,于是就跟着小蝶进了山。
从山脚的小道徐徐而上,偶尔还会爬到比较陡峭的山壁上去采。
“我们平日都只在十王峰这一片的山里采药,但是据说往山中更深处走还有很多珍贵的药材,但是自从我们的先祖们留下遗训,子孙后代都不能跨过这一条界限。”
她们已经到达了十王峰的最尽头,在与它相界的地方,有着一条红色的界限,跨国界下是一片一眼根本望不见尽头的深从密林,透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为何?难道是怕山中的野兽?”小虞不解地问。
小蝶顺手从一颗古老树上扒下一颗药草放进背后的药框中,然后指着旁边的红色界限说道:“若是野兽倒还有法子对付,据传在那几方的深山之中住着许多妖怪,他们凶残无比长得非常可怕而且专门吃人,我们的先祖中就有被妖怪吃了的,后来有神仙降临,将这片山和其他山林分了一条界限,就是我们现在所看见的这条,莫过界。”
小虞眼睛看着这越来越深的密林,似乎有着似曾相似之感。
“你相信这世上有妖怪,神仙吗?”
小蝶偏着头想了想说:“我相信。”
看着小蝶天真可爱的模样,小虞笑了。
“哇,今日运气可真好,居然能遇到这么好的灵芝。”突然小蝶看到了一颗长得非常大的灵芝挂在最高的那颗古老树颠,于是小虞还未反映过来就见到小蝶已经快速地爬上了树,奔着那颗大灵芝。
这里树木密布,阳光照射下来也被遮挡了不少,小虞在树下抬着头提醒着她小心。
“拿到了。”小蝶低头朝着树下的小虞摇晃着手里的灵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小蝶,脚下有蛇。”小虞一声大呼,小蝶的脚刚好踩在了蛇背,于是整个人从树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