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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小奇子让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托着包袱,他自己打开来看。一件件地看过衣服,他又拿起锦匣打了开来。他往里一看,不怀好意地问:“怀悦姑姑,皇帝不用带镯子吧?”

“你想什么呢?皇帝当然不带镯子,那是太后赏给蝶春姑姑的。”怀悦机灵地答道。

“是吗?赏给蝶春姑姑的?”小奇子疑惑地拿着镯子仔细看着。

“是啊,你瞧你瞧,”怀悦边说边摇晃着脑袋,让小奇子看她的耳坠,“看到了吗?这两颗大大的珍珠就是太后赏给我的。你再瞧吉妍姑姑的金项圈,那也是太后赏赐的。”

“真的呀?”小奇子看看怀悦,又看看吉妍,再看看镯子,似信非信。

“当然是真的,咱们太后就是这么厚待下人。只要认真肯干的人,总能受到太后的奖励。”怀悦无限真诚地说。

“太后英明!我们这些在宫中为奴的,哪个都希望得到主子的奖赏肯定。”小奇子发自内心地说。

“那小奇子好好干,只要忠心耿耿,太后也会奖赏你的。”

“好嘞……”小奇子笑着点点头,举起镯子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说:“这也不应该是违禁的东西吧,”说着,他抬头看了看瑾瑜皇太后,只见太后正温和地看着他。小奇子回过头来,对身旁的小太监说:“包好了吧,没什么问题。”

小奇子把包袱恭恭敬敬还给了怀悦,说:“怀悦姑姑,你快去吧,今儿天有点热了,说不定皇帝还等着换装呢。”

“好啊,”怀悦笑容满面地接过包袱,迅速离开了鸾凤宫,朝育阅殿方向走去。小奇子看着她远去后,再回头看看门口,太后正朝他微笑着。

怀悦几乎是一溜小跑地来到育阅殿前,还未进殿,就听到了丝竹之音。门口没人把守,似乎人都集中到大殿去了。怀悦走入殿内,其中的场景令她哑口呆立。只见一群浓妆艳抹的宫女正在大殿中间的场地上翩翩起舞,而煜祺则坐在高背龙椅上,正垂涎欲滴地看着那群搔首弄姿的宫女。

怀悦看到如此场景,先是愣了片刻,缓过神来后,她就开始目视整个大殿,寻找蝶春和涵德的身影。在大殿的一个角落里,在三个太监的身后,她看到了涵德。他的视线看向皇帝,满是无奈和疼惜。可是,怀悦看了几遍大殿,也没看到蝶春的身影。她不禁生疑,这样的场景,爱皇帝如子的蝶春怎么会坐视不管呢?

此时,那群宫女扭动着蛮腰向煜祺皇帝面前聚拢去,煜祺欣喜,他刚要站起来冲入宫女群中,怀悦忍无可忍地愤怒地大喝一声:“停!”

一声断喝令全场震惊,大家纷纷扭头看向殿门口。只见怀悦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涵德扭头看到是怀悦,马上迅速地向她移动。煜祺皇帝看到她后,大声喊道:“怀悦姑姑”,然后绕过挡在他面前的众宫女,跑向了怀悦。

怀悦把煜祺抱在怀里,涵德护在了他们身边。此时,在育阅殿主事的路公公走了过来,说:“怀悦姑姑有何事?你不能扰了皇帝的雅兴啊。”

“这是什么雅兴?皇帝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啊,你们这么做是丧尽天良的。”怀悦气冲脑门,大声斥责道。

“怀悦姑姑别生气,皇帝见不到母后,整天闷闷不乐,咱们这不是竭尽全力地让皇帝高兴嘛。”路公公满脸陪笑地解释道。

虽然路公公很想和怀悦理论,可是怀悦扭过头去不再理他。而是问涵德道:“蝶春姑姑呢?怎么没看到她?”

“蝶春姑姑……”

涵德正欲说蝶春的事,主事公公又进前一步,插言道:“蝶春姑姑另有事情,她应该在她房间里呢。”

怀悦看主事公公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平和地说:“好吧,主事公公,我去蝶春姑姑房间找她。”

怀悦说着,就拉着煜祺往殿外走。主事公公不干了,他抢前一步,横在怀悦面前,说:“没有监国大人的通知,我不能让你见蝶春。”

怀悦不想和他起争议,就解释道:“我是奉瑾瑜皇太后的旨意,来给皇帝送春装的。”

“皇帝的衣服够穿了,不用送了。”路公公冷冷地说。

“这你说了可不算,监国大人同意的,由蝶春姑姑来管理皇帝的生活。”怀悦也不示弱,反唇相讥道。

皇帝的衣服等物确实是由蝶春来管,监国大人没说皇太后不能来给皇帝送衣物。但是,作为主事的公公,他还是不甘心如此轻易地让怀悦见到蝶春,就说道:“凡是送到育阅殿来的东西都要经过我的检查。”

怀悦知道自己越是不让他检查,越会引起他的疑心,所以,就把包袱递到他面前说:“路公公,查吧,随便你查。”

主事公公接过包袱,把里面的衣服仔细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对。接着,又打开锦匣查看玉镯,并笑着问怀悦:“这也是给皇帝的?”

“不是,公公取笑了,皇帝要这干什么?这是太后赏给蝶春姑姑的。”怀悦冷静地回答道。

主事公公仔细看了一番,虽说质地很好,也不过是个镯子,他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好说:“好吧,给蝶春姑姑送去吧,我陪你一块过去。”

一旁的涵德马上说:“公公劳累了,休息会吧,我陪他们过去。”

“那可不行,这是我的职责,怀悦去给蝶春交接这些东西,我必须在场。”路公公蛮横地说。

涵德不好再说什么,此时,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煜祺突然走到主事太监面前说:“路公公,这歌舞朕还没看够呢,怀悦姑姑的到来打扰了朕的雅兴,你让涵德领她去吧,你在这儿陪着朕继续欣赏歌舞。”

煜祺这么一说,三个人都愣住了,怀悦忙说:“陛下您得去试试衣服,怎么能不过去呢?”

“皇太后送来的衣服朕穿上肯定合适,不用试啦,你送给蝶春就行,让她替朕收着。路公公陪朕看宫女表演,让涵德带怀悦过去送衣服就行啦。”

“这个不行,陛下,怀悦姑姑去送衣服必须有我们的人在场。”路公公解释说。

“涵德不就是我们的人嘛。”煜祺强调道。

路公公不好再说什么,可是他又实在不放心让涵德陪着去,他知道涵德是怀悦的丈夫,人家可是一家亲呢。所以,他就对身旁的小福子说:“你陪他们一起去吧。”

听路公公安排好了这事,煜祺拉着他朝自己的宝座走去,并说道:“歌舞重起,朕要尽兴观赏。”

怀悦心疼地看着煜祺,显然他已经明白了怀悦此来的目的,所以,才引开那位主事太监,以方便自己和蝶春联系。涵德把一切都看得清楚,他怕怀悦感情用事,拉着她就往外走。小福子领命,跟在涵德和怀悦身后,向蝶春的寝室走去。

宫中凡有这样的场合都是禁止蝶春入内的,因为前两次蝶春看到那些场景后气愤不已,大闹不止,甚至都惊动了监国大人昊英。他亲自过来宣布,以后大殿中的任何活动都不许蝶春参加。虽然涵德可以参加,但是也要远离皇帝,以便让皇帝玩的尽兴。

此时的蝶春听着大殿中的丝竹之声正在生气,她不是不想告知瑾瑜皇太后,让她去想办法。可是,她又怕太后不但想不了办法,还连累的也跟着生气。毕竟,鸾凤宫中的瑾瑜皇太后也是在宫女太监的监视中生活的。

当怀悦推门进来时,蝶春真是又惊又喜。她上去就抱住了怀悦,说:“悦儿,你终于来看我了。”她本来张嘴还想说其他的话,可是当她看到跟在怀悦身后的涵德和小福子时,就打住了。

怀悦能明白蝶春心中的委屈,可是又不能太过表露情感,因为她身后还跟着个太监小福子,所以,只是说:“姑姑,太后让我把皇帝的春装送过来了。另外,由于你对皇帝的照顾尽心尽力,所以,还特地赏赐给您一对玉镯子。”

怀悦从包袱里拿出那个锦匣递给了蝶春,就在她把锦匣递过去时,扭头望向涵德问:“父亲大人可好?”

涵德看着怀悦,说:“父亲很好。”可是,怀悦并没有再回应他的这句话,涵德看到怀悦的目光又回到了镯子上。瞬间涵德心有灵犀地想到,也许这个镯子与父亲有关?蝶春也看到了这一幕,因为小福子跟在怀悦身后,看不到怀悦的眼神,这一幕瞒过了他。

蝶春兴奋地拿过镯子,带在了手腕上,高兴地说:“太漂亮了!悦儿,你回去替我谢过太后,告诉她蝶春定会尽心照顾皇帝的。”

此时,涵德走到小福子身边,低声说:“公公,怀悦是我的内人,你也知道,我已有五天没见到她了,你看能不能给我们几分钟的时间,让我们说点体己话?”

小福子知道他们这些关系,可是他表现的有些犹豫,涵德马上说:“兄弟,体谅哥一次,以后你有事,哥也会尽力帮你。”

小福子马上说:“既然哥这么说,咱们一个屋檐下混事,谁都离不了谁,那就给您一会儿时间,和嫂子会会吧。不过,我可得跟着你们。”

“行,你蹲在屋外听着,行不?”

“呵呵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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