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觉得陆庭轩纯属是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介于现在他是上帝她是吃人间饭的贫民,所以她忍了。
“你不是长头发吗?怎么剪了?”陆庭轩目光扫到凌萱的短发上,眉头更加的紧拧。
凌萱淡淡勾唇,似笑非笑:“我跟陆总应该是昨天才见的,当时的我就是短发,陆总难道失忆了吗?”
想套她的话,门儿都没有。
陆庭轩目光微暗,审视的打量着凌萱。半晌后他低沉一笑:“伶牙俐齿了不少。”
凌萱默,别说伶牙俐齿了,逼急了她还会打人呢。
“坐下陪我吃早餐。”陆庭轩低头,重新拿起刀叉。
凌萱扫一眼陆庭轩的餐盘,眉心一跳,三分熟的牛排,血淋淋的。
******大清早吃这个,不是有病还是什么。
她缓缓坐下,揭开面前的餐盘盖子。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将盖子直接砸在陆庭轩的脸上。
手背上青筋直冒,她努力的克制自己,告诫自己不可以。
她知道陆庭轩这是想逼她露出破绽。
没门儿。
有些颤抖的将盖子放到一边,她垂眸看一眼血都没弄干净的牛排。
胃里翻江倒海,大浓妆都掩盖不住她苍白的脸色。
陆庭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声音带笑,恶意慢慢:“凌经理见多识广,应该吃得惯三分熟吧。”
凌萱算是真正的认识到了陆庭轩的本质。
阴险,奸诈,恶劣,表里不一,手腕铁血,毒辣……
以前她还一直都觉得这人温润,阳春白雪一样的让她痴迷。
现在看来她真是太天真了。
忍着随时能吐出来的恶心,她笑的分为耀眼的吃了半块牛排。
嚼到嘴里是什么味她根本就不敢想,头皮发麻大脑空白。
她以前从来不吃这么生的,而且并不是多么的喜欢牛排,看来陆庭轩为了逼她,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对面的陆庭轩缓缓变了脸色,一脸不悦的看着凌萱。
女子唇边的血迹让他心里闷的慌。
扔下刀叉,对站在不远处的服务员开口:“换早餐!”
凌萱有些颤抖的放下手中的刀叉,面色僵硬看着陆庭轩。
她笑:“怎么不吃了?我还以为陆总最喜欢牛排呢,尤其是三分熟。”
“闭嘴。”陆庭轩目光阴沉!
凌萱不再说话,端起水杯猛猛的灌了一口,她希望能讲喉咙里的血腥都冲下去。
她半握着拳头,暗想,是不是她跟陆庭轩的关系也像这三分熟的牛排一样,鲜血淋漓。
服务员端上了正常的早餐,凌萱已经咽不下去。
陆庭轩也只是寥寥吃了几口。
离开餐厅。凌萱想,她的工作应该结束了,难不成陆庭轩真会带着她去参加各种会议?
“我还需要跟着你吗?”
再说开会的话应该会去其他地方吧,既然不在她们酒店,那她自然没有义务陪同。
陆庭轩走在前面,他鲜少穿白色的西装,哪怕是在以前跟凌萱亲密无间的时候,他最喜欢的还是黑灰这种颜色。
所以他今天穿了白色,总会让凌萱生出几分错觉,就像是这个男人还是记忆中谦谦如玉的样子。
陆庭轩翻看了几眼秘书送过来的文件,然后合上。
扭头扫一眼凌萱,状似疑惑的问:“为什么不跟着?”
凌萱僵硬一笑,努力表现出一个公关该有的落落大方。
“我只是觉得不太方便,陆总谈的是公事,我跟着不好吧!”
所以你******赶紧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陆庭轩挑眉,半眯着眼睛扫视凌萱,见到她小脸微僵,便问道:“凌经理这是不乐意吗?如果我让你觉得这么勉强的话,那你就回去吧。”
凌萱心里一松,刚想礼貌的道谢后走人。
陆庭轩淡漠的转过脑袋,抬步往前走,低沉的声音倍感威胁:“回去后就不用再回来了,你们酒店服务不佳,回头我会投诉。”
“……”
恶劣的资本主义。
渣渣渣!
凌萱只能叹口气跟上。
几个会议都是在酒店开的,陆庭轩当然不会让凌萱旁听。
他开会时她就站在外面等着,还不能离开,不能到处走动。
凌萱内心里万马奔腾,仇恨的火焰一直汹涌燃烧。
可是现在不是报仇的时间,首先她连自己的工作都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她知道自己力量有限,所以她需要尽快的成长,或者找一个能跟陆庭轩抗衡的靠山。
可是茫茫人海,谁又肯会帮她呢!
又是一日天晴,凌萱在陆庭轩的要挟下没敢再化浓妆,她直叹自己太弱小。
“今天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凌经理啊,你可要乖乖听话,不能惹恼了陆总,酒店的将来就靠你了。”沈经理一脸狗腿的给凌萱捏肩,他这是钻着空的不断嘱咐:“经了这两天的表现,陆总明显很器重你,所以你不能在关键的时候出问题。”
器重?
凌萱苦笑不得,她被陆庭轩当贴身保姆的一样的使唤,这他妈是器重?
笑死人了,她真想分分钟撕烂陆庭轩那张伪善的脸。
“凌经理,我让你安排的嫩模什么时候到?”陆庭轩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有些让人愤怒的性感。
凌萱握了握拳,强压下心底的酸涩,扬声回道:“不知道陆总喜欢什么类型的,由于不确定陆总的喜好,所以我一直在等着陆总睡醒。”
是的,这滚蛋在里面睡觉,而她要等在门外面。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凌萱冷着脸。黑眸瞪着雕花木门,心里各种情绪都有。
都说乌龟的耐性极好,她觉的她应该要学习,就算是为了报仇,她也得学着忍。
她刚准备推门而入,就听见陆庭轩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缓缓入耳:“恩,我这边正好有空……司机会过去接你。”
凌萱握着门把的手,僵硬了许久,她眼珠一转,陆庭轩好几天都在准备重要会议,打电话的声音,她不是没听过,一般都很严肃,而且语句简短。
上级跟下级打电话或者远程视讯的时候,都得等上级挂了,下级才挂。
而他此时的电话,很明显是对方挂了电话,他隔了很久没说话,才挂断。
不,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陆庭轩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啊喂!
她皱眉,立刻松开了门把,刚准备退后两步,房间里明显比之前关着门更清晰的声音传来:“去楼下等着,接人。”
陆庭轩的声音又恢复了冷漠,甚至还带着对她的一点不耐烦。
凌萱无奈又愤恨地仰头、紧闭着眼,现在的陆庭轩,对电话里的那个女人,就如同对待当时像个傻瓜一样,沉浸在他款款情话中的自己。
从始至终,变的不是陆庭轩,只是自己曾经被爱情糊住了双眼!
她捏了捏拳头,尽全力控制声音不颤抖地说出来:“是……”
此刻升起的炎炎烈日,刺到她眼睛都睁不开,很快一辆她再熟悉不过的劳斯莱斯幻影,稳妥地停在距离她一点五米处,这辆车,是陆家的老爷车,经常接送大宅别墅里的女人、孩子。
坐在驾驶座的年轻男人,是管家悉心培养起来的孩子,陈佑名。当时凌萱嫁进陆家时,他还是个没资格开车,只能站在陆宅门口帮开车门的孩子。
陈佑名熟门熟路地给副驾驶的女人开门,凌萱的注意力全都被陈佑名一米八几的高个给吸引走了,全然忘了她站在门口的职责是要做什么。
车里下来的女人,一看到凌萱那张脸,女人第六感的天性就油然而生,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酒店工作人员,绝不会长成这幅绝色,她脑海中不过分秒的时间,就搜刮完了她所有的人生经验,凌萱这样式儿的,要么就是被大老板金屋藏娇的货色,要么则是某集团的千金大小姐。
她边走边用余光打量凌萱,然后伸出手:“你是来替陆少接我的?”怎么觉得,跟以前那个过世的女人有点相似。
她摘下墨镜,又盯着凌萱的脸看了一遍。
凌萱别过头,脸上的浓妆在阳光的反射下,珠光宝气,沈若云这才点点头,冷笑道:“果然是我看花眼了,怎么可能是凌萱转世,这么浓的妆,不是她的风格呀。”
不等凌萱回答,她径自推开门往里走。
凌萱这才从陈佑名阳光气息的身体上回过神来,沈若云她何尝不认识,曾经跟在陆庭轩身后的小跟班,如果把陆庭轩比作明星的话,恐怕沈若云是他最大的忠实粉。
凌萱化的妆容很浓,脸型还有五官,也比以前有了更多的变化。以前凌萱的脸,更像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的长相,因为她是上海人,侬言软语好听极了,而沈若云是典型的北方大咧姑娘,走路八字自带风的,下巴根本没低下来过!
凌萱隐忍地低着头没有说话,但她转身离开前,还是最后有些不舍地看了那辆车内早已模糊的人一眼。
以前她去陆庭轩家的大宅子里玩的时候,经常看见站在门口的陈佑名,脸蛋小又白,特别可爱,而且一看见凌萱就脸红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