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出了府,便见巷尾有一队巡逻的禁军向他们这边走来,当下严雪便是一个箭步又窜回了府门内。
待那队禁军慢慢的走过去,严雪才拍了拍微耸的胸脯,看了一眼严宽道:“好险啊……还好老娘反应快。”
见严宽一脸古怪的看着她,她脸上便是一个不解,但紧接着她便恶狠狠的对严宽道:“少发呆,跟紧我,学着点……平时都叫你少吃点了,现在长这么胖……一会要是引来禁军,我可不认识你这哥哥。”
见她说自己胖,严宽脸一黑,道:“快走吧,一会禁军又过来了。”
点点头,严雪也不再多说,又小心的探出脑袋去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巡逻的禁军,她便轻轻一闪,身子就又出了府门……严宽这才也跟着闪了出去,反手将门关上。
伫立在书房的严誉看着兄妹二人的动作,不多时,他才脸上一笑,转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又拿起桌上的兵法。
纵身一跃,陈军河便轻易翻过了不高的院墙,轻轻落在了一间小院内。待站稳后,他便转了转头,看了几眼这有些寒酸的小院……除去院中角落摆着的一些工具外,就只有两间普普通通的木房了。
“这刘伯通怎么找了个这么寒酸的地方……”见这院里寒酸无比,陈军河不禁眉头一皱,心里淡淡道。
脚下轻轻发力,陈军河便向正屋门口走去,待走到正门前,他想了想,从袖子里摸出个白色面罩戴在了脸上,紧接着便抬起脚,一脚就给那木门踹了开。
“轰……”
那木门本就脆弱,让陈军河这一脚下去,竟然直接就给踹进了屋内,一扇门板还连带着向屋内飞了几尺才停下来,接着便“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的妈呀!”那门板刚落地,尘土都还未消,一个声音便跳了出来……
正是吓了一跳的刘伯通。
刘伯通本正在屋内惆怅……今日这金陵城因为攻防演练,他实在是不能出门,之前想侥幸碰碰运气,却连这翠微巷都还没走出一半,便给巡逻的禁军拦了下来,骂了一顿便又给他送到这破院子里来。
他也并不是要故意试试那禁军的巡逻效果的,只是他这几天实在是等的有些着急……自从上次他在韩府和刘媚怡谈的那次过后,又留下写了自己临时住处的纸条后,他在这破院子中又待了几天,却也还是等不到那刘媚怡派来送银子的人……
他本想在昨日亲自再去韩府一趟,随便找个有东西落在了府中的理由,再和刘媚怡谈上一谈,或者不谈也行……只要拿了自己那份酬劳,他便离开这金陵城。可让他颇为无奈的是,他临时找的这一处院落,主人是个渔农,晒的一手好鱼干,之所以租借给他几天,是因为那老农要外出捕鱼,得过些天才能回来,所以他才出了个高价,把这寒酸的院子租了下来,也是为了能离韩府稍近一些……
心中焦急不已的刘伯通多次想再去一次韩府,可自他住到这院里以后,每天都有来买鱼干的人……怕见的人多了给人认出来自己,刘伯通便只好一直窝在屋子里,任谁叫门也是不开……见今日这攻防演练让来买鱼干的人也不敢出门,刘伯通这才动了心思想出门再去韩府找刘媚怡,可运气不好,跑的又慢,便给巡逻的禁军给送了回来。正坐在椅子上惆怅的他正想给自己倒杯水,可还没等他拿起茶壶,他便听见“轰”的一声,一回头,便看见一闪门板飞了进来……
当下他便吓了一跳,一个“我的妈呀”就喊了出来。
循着这一声,踏进屋中的陈军河一回头……正看见一只手停在半空中,想拎茶壶的刘伯通,张大了嘴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这边。
戴着面罩的陈军河当下就是一笑……你个孙子居然还在这破院子里……真是死到临头都不知道,当下他便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凶狠的盯着刘伯通。
愣了许久的刘伯通,缓过神来,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有些碎裂的门板,又看了一眼面前一身白衣,戴着面罩的人,他咽了咽口水,便哆嗦道:“这位……壮士,这位好汉,我只是个租客,您若是想买鱼干,还是等那老渔农回来以后再过来吧……我这……也不知道他把鱼干放在哪了,就是知道,我也不知道什么价格,您说是不是?……”
听了他这话,陈军河心中不禁一个古怪……这刘伯通是吓傻了吗,什么鱼干渔农的……心里想着,他便压了些嗓子,恶狠狠道:“刘伯通,我是来找你的。”
刘伯通一脸,脸上的汗就下来了……这个一脚把门板踢飞的汉子认识自己?而且这人不但认识自己,还是专门来来找自己的?心里一个嘀咕,刘伯通心道自己也没得罪谁啊,这人是寻仇来了还是……?
脸上一个哆嗦,刘伯通就赔笑道:“这位壮士……我自觉不曾得罪过任何人……您找我……是为寻仇?或是为财?”说到这,他又忙道:“若是为财,我这还有些碎银两,今日能遇见壮士也是缘分,就当我孝敬壮士的酒钱了……”说着他便赶紧在袖子里摸出了几块碎银。
听了他这番话,陈军河眼睛一眯,心里就是一笑……感情这老小子给自己当成打劫的了……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那点碎银子,陈军河不禁又是一个冷笑,心道就你这点银子,打发叫花子呢?自己今天这事情只要办好了,那就是两万两银子!
当下,他也不再跟刘伯通废话,径直道:“刘伯通,你有没有得罪人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有人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想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