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回到冯家村已经是夜晚,冯婶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不该问,独自去院子里烧水。
我来至堂屋脱了外套,全是血和泥沙,臭烘烘,随手扔到地上,外面的凉风吹进屋里,给我冻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等冯婶烧好开水,我带上新衣服,拎着铁桶跑到厨房,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这几天在古墓,如履薄冰,有几次差点死在里边。
我看着自己白皙的皮肤,有几十个拇指大小已经结痂的伤口,回忆起那群血虱,感到一阵后怕,也蛮佩服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没死,还精神抖擞,活蹦乱跳,再看堂屋的那几位,累得坐在椅子上,动都不愿动一下。
我洗完澡,整个人都轻松很多,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用毛巾擦干水,换上干净的红色连帽衫,慢悠悠的走出厨房。
萝拉和唐鑫一人拎着一个桶子,冲进厨房,很快就听见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我回堂屋,随便拿个凳子过来坐,目光扫向大家,发现少了个人,皱着眉问:“陈雨涵呢?”
顺子说:“她去上厕所了,很快回来。”
唐鑫咬着嘴唇,用毛巾和手遮挡住私密处,但是,她这身材……让人提不起一丝兴趣,因此,我的目光全放在萝拉身上。
“咋了?出啥事啦?”其他几个爷们跑过来,看见眼前这幅春景,口水和鼻血几乎是同时喷出来,我到还好点,只是看蒙了,关键是,瘦杆和李前缘,他两血气太旺盛了,鼻血止不住的流出来,惹得正在洗澡的萝拉和唐鑫是又气又羞,脸颊泛起一抹潮红。
尤其是萝拉,双手捂住私密处,气愤地大声说:“看什么看?快给我滚!”
我怔了一怔,被她俩泼了一桶脏水,彻底清醒过来,连声道歉,赶快跑回堂屋,同时心里纳闷,她们刚才瞎叫唤啥?害得我以为是出啥事了!
萝拉冷冷地说:“再看一眼,我就把你们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他们跑得倒是很快,瘦杆恬不知耻地把沾了水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允,咧嘴嘿嘿笑着说:“萝拉的洗澡水,还蛮香的!”
我差点被他的话给恶心的晕过去,啥人啊!脏不拉几的洗澡水都特么觉得香,这味觉绝对是出问题啦!
我笑骂两句:“瞧你两这没出息的样,连鼻血都流出来了。”
李前缘拿纸擦了擦鼻子,失笑说:“太刺激了,有些受不了。”
顺子憨笑着坐在旁边,啥话也不说。
瘦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搭着我的肩膀,坏笑说:“兄弟,下次干这种事前,记得带我去,我还没看过瘾呢!”
我满脸黑线,嘴角抽搐几下,听他这话,我咋觉得自己突然一下变成偷窥狂了?
我说:“你要真是饥渴难耐,花点钱去找只鸡尝尝鲜,别老惦记这种事,很不好。”
瘦杆一听就怒了,狠狠地推了推我,说:“胖爷我是那种人吗?”
对,你不是那种人!因为如果是的话,你现在就不会还是个童子鸡。
半小时过去,已经洗完澡,换好衣服的萝拉怒气冲冲地跑进屋里,对我破口大骂:“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干嘛踹门?不知道我俩在里面洗澡吗?”
我连忙解释:“我是听见你们的尖叫声,以为是出啥事了,没忍住把门给踹开了,实在是抱歉。”
李前缘问:“他也是情有可原,你别怪他。对了,你们刚才为啥突然大叫?”
他一开口,萝拉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旋即用手撸起衣服,露出香喷喷的后背和白如羊脂玉的肚皮。
瘦杆跟饥饿了几天的野狼,两眼放光,嘴角流出口水,那双大手更是情不自禁的摸过去,刚要触碰到白嫩的皮肤,被萝拉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萝拉说:“洗澡的时候,我和唐鑫都发现彼此的后背,有对类似于蝙蝠翅膀的印记。”
我愣了一下,走到萝拉身后,还真有对翅膀的印记,有成人的巴掌那么大,为黑色,我轻轻地用手指戳一戳,一本正经地问:“你有没有感觉疼或者是痒?”
萝拉脸色微红,羞涩地说:“你戳得我有点痒!”
听完,我脑海里胡思乱想了会,晃晃脑袋,严肃地说:“我记得石碑和飞尸的额头都有这种印记,是有什么含义吗?”
李前缘仔细看完,脸色突然凝重,立即脱掉上衣,叫来顺子过来看看,他背后是不是有相同的印记?
顺子跑过来抬手擦掉对方皮肤表面的污泥,惊呼一声:“嘿,还真有!怎么会这样?”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大家后背都有相同的印记?
李前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侧头看向瘦杆。
只见瘦杆的整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庞大的身体竟在瑟瑟发抖,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他为何会突然害怕?
气氛一下子就低沉了。
我看他两脸色不对劲,急忙问:“你俩是不是知道,这印记隐含的意思?”
李前缘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叹气说:“我仅仅是猜测,还不能十分肯定,呃,晚点,我给师父打个电话,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说完,他坐回原位,便不再多言。
我目光转向瘦杆,他娘的,平时见他胆大包天,现在怕的连话都不敢说,这也让人更迷惑。
这时,冯婶从外面端来一锅鸡汤,笑吟吟地说:“村长知道你们回来,特地吩咐我杀只鸡给你们补补身子,嘿,别傻愣着了,都去厨房拿碗,尝尝这汤味道如何?淡了,我就加盐。”
反正他两不想说话,我肚子也饿了,转身去厨房捧着几个碗回来,给他们每人递去一个,说:“都暂时别想了,吃饭要紧。”
说完,我先给自己添碗汤,美滋滋的坐在那喝,要知道,这几天在墓里,吃得全是硬邦邦的干粮,难消化不说,还特难吃,现在能喝几口鸡汤,里面就算不放盐都觉得贼香!贼好吃!
唐鑫擦干湿漉漉的短发,穿着一套黑色嘻哈风格的衣服,走进堂屋,凶巴巴带着一丝娇羞的瞪了我一眼,还在为刚才的事而生气。
随即陈雨涵浑身脏兮兮,一瘸一拐从外面来到院子,拎起装有冷水的铁桶去厨房洗澡。
我望着陈雨涵的背影,回想起古墓的时候,她种种异常表现……有古怪!
忽然间,我闻到有股浓郁的香味钻进鼻子里,抬头一看,见唐鑫双手叉腰,很生气地说:“咋地,你没看够,还想跑过去偷看别人洗澡啊?”
我说:“哪有的事!我是在想,这丫头不太对劲,好像对咱隐瞒了不少事。”
唐鑫冷笑一声,说:“你别解释,想偷看就明说,又没人拦着你。”
我顿时无语了,也不想跟她争辩什么,端着碗起身去添点饭,配着鸡汤快速扒两口,吃完饭就拎包回房。
我点亮房间的灯泡,随手扔下包,从里面翻找出铜镜
而后盘腿坐在土炕,研究起铜镜,记得周顺说,铜镜内藏有宋代文字,可是无论我怎么看,上面连半个字都没有,全是花纹,难怪陈教授得花半年时间,破解铜镜内的秘密。
我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便收回包里,困意上脑,歪倒身体躺下来睡觉,刚眯一小会,被死胖子吵醒,他还是之前那副害怕的样子,嘴唇都白了,我好奇地问:“你咋怕成这样了?”
瘦杆盖着棉被,全身哆嗦,微怒说:“我都特么快死了,能不怕吗?”
他活的好好的,咋突然就说死呢?该不会是跟那对翅膀印记有关吧?我急忙说:“胖子,你快把话说清楚!”
瘦杆颤声问:“你还记得,“九死一生”的诅咒吗?”
我一激灵,心想,不是这么邪门吧?顿时被吓得冷汗流遍全身,旋即脱掉上衣,急切地问:“你快看看我后背有没有印记!”
瘦杆觉得多余,说:“那还用得着看嘛?肯定…是……”
他突然坐直身体,凑过来,那双眼睛快要贴到我后背皮肤,惊讶地说:“我的天哪,怎么会这样?你没有翅膀印记!”
我不相信的找来手机,让瘦杆给我后面拍张照片,他照做了,等我接回手机,瞪大眼看着屏幕,背部确实没有翅膀印记,为啥会这样?
瘦杆揉着眼,异常激动地说:“操!你告诉我,这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