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寡妇咬牙切齿,嘴里发出沙哑刺耳的声音,里面全是恨意:“你们这群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恨你们……
我老公天天只知道赌博,后来欠了一屁股账,还负了我,带着别的女人跑了,留下我替他还债,凭什么?
可是,我别无选择,只能变卖家里的东西,也无法还清数万元的债务,很快我想出一个快速获取钱财的法子,我专门去找那些有钱人,勾引他们,偷点钱财回来,没多久,我还清了债务,日子过得越来越舒服。
直到我遇见谢文强,他是我见过最有钱的男人,跟他相处几个月,我拿走他装钱的箱子,也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死后,我的灵魂,每天待在这空荡荡的小洋楼里,寂寞无比,想出去走走,找人宣泄下心中的不愉快,没想到,那群可恶的村民,请道士来在这里设下了阵法,将我困在这无法出去,我恨他们,更恨你们这群臭男人,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去找新欢,忘记我们这些独守空房的女人。”
唐鑫看了我和胖子一眼,重重地点头,十分认同钱寡妇的话,说:“姐们,你说得太对了,这两个臭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看见穿得露的女人,眼睛全直了,还流口水,真恶心。”
钱寡妇愣了一下,旋即诧异地说:“你是…女的!”
我实在没憋住,直接笑出声来。
唐鑫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抬脚就想踹过来,吓得我连忙往旁边闪躲,她鼻腔里哼了声,气嘟嘟地看向别处。
瘦杆掏出三枚抹过人血的铜钱,说:“你现在有害人之心,抱歉,留你不得。”
我连忙上去制止瘦杆,问钱寡妇:“我问你是谁调包了房间里的法器?”
钱寡妇忌惮地看了眼铜钱,咬牙说:“是谢文强,我本想杀他,结果反被他打伤,可恨啊!”
什么是谢文强?他到底是人是鬼?竟能打伤钱寡妇!
此时,我在想一件事,许倩和资料上说二十五岁的谢文强已死,连尸体也出现在医院的太平间,问题是,十六年前,钱寡妇遇见谢文强时,他还是二十五岁,过去十多年,他的容貌难道不会改变吗?还是说,从一开始,谢文强就不是人,仔细想想,这个说法存在矛盾,凡是脏东西,想在阳间生活,绝非易事。
打个比方,飞尸能在阳光下自由活动,但是,它肤色发青,有股腐臭味,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即便是在刚死不久的尸体上抹尸粉,难以保证尸身不会腐烂。
谢文强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生活在阳间这么久?至今是个谜!
除此之外,许倩说当晚看见有个怪物,进入谢文强的帐篷里就没出来,那是啥怪物?
许倩回忆当晚情形时,很不对劲,明显是知道什么,却不肯说出来。她在究竟隐瞒什么?
最后钱寡妇被瘦杆打得魂飞魄散,其实回头想想,这女人挺可怜,可惜,她现在有害人之心,加上这些年积压的怨气,已化成厉鬼,今晚不除掉她,日后不知会有多少人被害死。
离开小洋楼,我们去找村长,告诉他钱寡妇已被瘦杆消灭,她并不是害死少女的真凶,而真凶早已离开村子,不知去向。
村长想了片刻,派人去拿三千块钱给我们。
收到钱,我们仨回去睡觉。
细想最近发生的事,列车男孩、许倩、村中血案、钱寡妇,所有人和事与谢文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到底是什么人?
无论是许倩还是钱寡妇曾提到,谢文强很有钱,说明他是个富豪,还有,他与阴十六也有关系,否则他是如何得知,秦香玉的下落?
难道…谢文强,是长生会的人?
若真是如此,许倩应该早就认识谢文强。
可这样一来,后面的事,恐怕就不会发生。
我猜想是他俩之前并不认识,所以许倩想着从谢文强身上获取大量钱财,并上交给长生会。
想了许久,我脑瓜子疼得厉害,索性不想了,闭上眼睛带着无数疑问入睡。
第二日,五六点钟,我们仨背上登山包离开村子,一头扎进山里,翻过两座小山包,临近中午时,大伙有些累,便停在小河边休息,吃点馒头和牛肉干充饥。
吃完饭,瘦杆凝视着眼前这座山峰,说:“龙来十里,气高一丈,龙来百里,气高十丈。气正,则脉从中落而穴正;气偏,则脉从侧落而穴偏。
龙脉气势磅礴为吉反之为凶,故而有十一种。
单从表面上简单来看这座山,上下起伏,草木葱郁,灵气活现,气势磅礴,是生龙,也是块风水宝地,帝王是配不上,配个王侯将相绰绰有余。”
我站在河边远远望着山峰,没看出啥名堂,就觉得这山景色优美,来到这里,心情无比舒畅,跟秦岭天宫一比,这里好太多了!
我们仨走过石桥,瘦杆在前面带路,走了一会,发现身边有不少盗洞,里面乌漆墨黑,拿手机光芒往里一照,发现有动物的尸体,已化成了骨头。
我记得《摸金秘术》里说,古人死后,为防止尸体腐化,有人会往尸体内灌入毒药,毒药溶解了内脏。
曾经有人盗墓时,被墓主人喷了一脸黑乎乎的东西,还以为是尸变,其实是尸体内部的毒药和脏器残渣,因受到外界的挤压,从嘴里吐了出来。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毒药都具备防腐作用,有些毒药在尸体腐烂后,会化成气体和墓里边的细菌病毒一起,融入进空气里,一旦有人进入墓室,没有带防毒面具,吸入有毒气体,必死无疑。
盗墓者下斗前会带只大鹅,等挖好坑,先不急着下去,而是将大鹅扔进洞里,大鹅没死说明下面没有毒气,反之不能轻易下去,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在盗洞里瞧见有动物尸体的原因。
在附近找了半个小时,我们停在茂密的林子里,身边全是合抱粗的参天大树,不远处有侧洞,我探头往里瞧去,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拿手机晃了晃,下面有许多破碎的陶罐,下面应该是座耳室。
胆大的瘦杆,率先跳下去,确定没有危险,我两先后跳进侧洞,来至有五六十平米大的墓室,周围全是破陶罐和陪葬的尸骨,以及堆得有小山高的兵器,全是刀枪剑戟,都生锈了,不值钱。
我拿出人皮地宫图,参照墓室内的摆设,几乎可以确定,这里是左耳室,出去直走一段路,会出现两条甬道,最里面正中央就是主墓室,而在主墓室内有间密室,却不知道机关在哪?
瘦杆来至尸骨前,查看一番,发现这群人不是陪葬者,应该是清朝时期的盗墓者,共有五人,有四人身上带着嘎乌。
瘦杆说:“连嘎乌都保佑不了他们,说明墓里有厉害的脏东西,咱们注意点,保持警惕。”
唐鑫扬起头,自信满满地说:“脏东西有啥好怕,我保证分分钟灭了它。”
看她信心满满,我反而觉得这丫头自负得很,以为有点道行就能拯救世界,什么脏东西在她眼里就跟弱鸡似的,一捏一个死。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收起人皮地图,拿着手机朝墓门走去,来至一条悠长的甬道,在黑暗中仿佛看不见尽头,不时有阴风吹来,使甬道内的气温急剧下降,我下意识拉紧衣服。
唐鑫走出来,身体紧贴着我,欲要张嘴说话时,寂静无声的甬道,猛然传出类似于铁器互相碰撞的响动,“铛铛”,我一激灵,神经跟着绷紧了,迅速拔出沉渊剑,片刻后,声响突然消失。
面对未知的敌人,我内心感到恐慌害怕,不由握紧了沉渊剑。
甬道里恢复死一般的寂静,静的吓人,我心跳的稍微有点快,狠狠地咽下口水,继续往前面走去,走着走着,黑暗中忽然响起一连串类似鸭叫的怪笑声“嘎嘎嘎”,传入耳畔,听的我头皮一阵发麻,小心脏扑腾扑腾越跳越快,紧张兮兮地看着前方!
紧挨着我的唐鑫,突然尖叫一声,满脸惊恐之色,颤声说:“刚刚刚,我看见身后有道熟悉的身影闪过!”
身影?
我脑子短路几秒,眼睛看向瘦杆,只见他向我走来,说了声:“没事,可能是她看错了。”
看错了?
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再次响起,更有股非常阴冷的气息,从身后吹过来,我身上的汗毛全部竖立起来,脊梁骨凉飕飕,甬道里有双眼睛躲在暗处死盯着我们。
我吞了吞口水,紧张害怕地回头朝后方望去,同时拿手机晃了晃,眼前黑漆漆一片,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