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犹豫一会儿,仿佛下定决心似得,缓缓张开嘴唇,沉重地说:“其实濮鈆国本身,很普通,只是一个距离大秦极远的国家,而且存在的时间极短,不足百年,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关键在于国王、巫师和我的祖先,他们并非是濮鈆国人,而是假扮成国王和两位将军,相信你应该知道这一点。但有件事情,困惑了我几年,那就是,我的祖先和国王,他们究竟是哪里人?我查找过许多资料,翻找过父母留下的遗物,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直到两年前,我无意间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原来神秘青铜记载着假国王和两位将军的身世,于是我便派人去寻找青铜的下落,想着能通过它,查清楚假国王和祖先的身世,可当我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两块青铜的碎片,却无法解读青铜表面的文字。
后来我得知濮鈆国的文字,是由青铜上面的文字演变而来,便想着去研究濮鈆国文字,从而尝试着解读青铜文字……”
思涵话说到一半,我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一脸不解地问她:“你为什么要搞得如此麻烦,直接去解读青铜的文字不就行了?”
思涵微微苦笑地摇摇头说:“青铜表面的文字,极其复杂,难以解读,相反濮鈆国的文字,较为容易,因为有大量的资料,可做参考,而且濮鈆国的文字,本身就是由青铜的文字演变而来。如果我能成功的解读濮鈆国的文字,理论上说,也能读懂青铜文字。
可结果……我还是没能读懂,这也正是我疑惑不解的地方。
后来,有人告诉我,想要解读青铜的文字需要一件东西,却没有告诉我,那究竟是件什么东西?”
听思涵这么一说,我倒是突然想起,周顺曾经说过,想要解读青铜的文字,需要用到宋朝铜镜,然而问题是,我并不知道该如何使用铜镜,也没有那时间去研究它,所以来大兴安岭之前,我便托人把铜镜送回洪家村,希望周顺能研究出其中的秘密,如今已过去很久,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解开了铜镜的秘密,而宋朝铜镜的事,我暂时没打算告诉思涵,因为她的身份,我不能完全相信,所以,还得继续保持警惕。
我凝思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些疑问,便开口轻声问她:“既然你是右将军的后人,那么应该知道巫师的来历,你能否告诉我?
喔,对啦,还有前段时间,我在殇城的古墓里,看到一幅壁画,画中总共出现七个人,分别是假国王和巫师,还有真假四位将军,而我始终想不明白,那第七人究竟是谁?我曾怀疑过,这第七人很可能是我的某一个前世,但是我还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想听听你的看法。
也希望你,不要再对我有所隐瞒,否则,否则我会很生气!!”
思涵低头陷入深思,良久才缓缓开口:“据资料记载,巫师姓许名俊,出生于战国时期的齐国,自幼便有巫师天分,经常沉迷于巫术和炼丹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使他愿意追随假国王。
至于你口中的第七人……你能详细地描述一下他的外貌吗?
我仔细回想那幅壁画,详细地将第七人的外貌跟她描述一遍,思涵的两条秀眉不由地越皱越紧,流露出要一副苦思的模样,随后沉声说:“我查过很多濮鈆国和国王等人的资料,都没有提到第七人,你确定他……呃……或许是我对国王等人,研究的还不够透彻!!”
我不自觉地眯起眼睛,掠过一抹寒芒,感觉思涵似乎是想了通什么?却对我支支吾吾,顿时大感不爽,猛然伸出手,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沉着脸说:“你,想到了什么?为何不直接说出来?”
思涵略带一丝痛苦的表情,两只小麦色的手,轻轻地抓住我的手臂,有些艰难地说:“我我还不能确定,等,等我查清楚之后,再告诉你好嘛?”
我刚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又窜了起来,手中力道一点点加大,已经隐约能听见从思涵的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阴沉着脸说:“我要你现在就说!”
思涵脸上痛苦的表情越来越浓,一双美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直直地盯着我看,艰难地说:“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全查清楚,到时候再原原本本地告诉你,行吗?”
我心里反复犹豫要不要相信她,这个时候,碰巧顺子从石室里走出来,满脸疑惑不解地问我:“你俩是在干嘛呢?”
我瞥一眼身后的顺子,慢慢地把手伸回来,低声而郑重地说一声:“我姑且再信你一回!”
咳咳咳咳!
思涵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边喘着粗气边说:“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定会将事情查清楚。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请你不要对任何人透露出我的身份,不然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我愣了一愣,沉着脸低声说:“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并不完全信任你,也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说罢我转身走回石室,想去看看唐鑫受伤的情况,路过顺子身边时,他突然出声叫住我:“你们刚刚在说些什么?你又为何要掐住思涵的脖子?”
闻言,我放缓脚步,一本正经地说:“我问她问题,她不老实回答,我一生气,没控制住自己的手,稍微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
顺子继续追问:“那她都跟你说了些啥?”
我忽然回头,简单地看了思涵一眼,她冲我这边微微摇头,示意我什么都别说,我细细地想一想,便暂时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跟顺子说一遍,随后举步走进石室,鼻息间嗅到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不由得用手捂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