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把这口恶气吞进肚子里,默默催动血煞咒,后背那一整片皮肤,再次火辣辣疼痛起来,随即口中一甜,一口炽热的鲜血喷出,口腔里顿时散开浓浓的血腥味。
这时候,沉渊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旋即“噌”的一声,自动出鞘,顿时间,我感觉到一股森冷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便努力地将眼睛撑开一条缝,模糊的视线里隐隐约约地望见黑暗中透着一丝丝青色亮光,但随即又闭上眼睛,脑海中不停地回响着,沉渊剑阴侧侧的声音:“血……太棒了……”
陡然间,我感觉全身剧烈疼痛,体内的血液仿佛停止流动,体温在一点点下降,喉咙就像被人扼住一样难受,使我感到窒息,完全透不过气来!
短短的几秒钟,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来到鬼门关,瞧见有两位拿着铁链的阴差,向我徐徐走来,欲要将我带进地府。
谁知这时,我体内突然涌动起一股炽热的暖流,使血液重新流动,然后这股暖流,顺着血液瞬间流遍全身,没多久,我便觉得痛苦在逐渐减轻,听觉和视觉也在一点点恢复。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仍有些模糊,但比刚才好多了,瞧见沉渊剑直挺挺的插在我面前,绽放出夺目的青色光彩,剑身的花纹隐隐流动着一股诡异血光,愈发耀眼,逐渐盖过青光,使剑身变化成血红色,充满邪恶气息,我单单只是看一眼,就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有点毛骨悚然!
“糟糕!”
思涵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一幕,随后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猛然伸出一双手来抓住剑柄,接着咬紧牙关,奋力地想要将沉渊剑拔出来,却不料,剑身竟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血色气浪,近乎一瞬间将思涵震飞出去,整双手也被一股神秘力量,烧得皮肤溃烂起泡,顿时哀嚎连连!!
唐鑫吃惊地说:“沉渊剑怎么会变成血红色?!还散发着一股极其邪恶的气息,连那股隐晦的煞气,都暴增了数倍!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思涵的双手疼得情不自禁地抖起来,额头已冒出一层冷汗,惊恐万分说:“魔化!更进一步的魔化!!难道……这把剑是用那里的青铜所锻造?难怪连巫师的咒语都无法完全镇住它!!!”
顺子不解地问她:“你的意思是,不止濮鈆国生产青铜,其它地方也有?”
思涵沉声说:“当然!不过那里对于活人和灵魂来说,都是忌禁之地,无论是谁踏进一步,都将惨死或魂飞魄散!!”
唐鑫问:“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思涵眸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惧意,艰涩地说:“自古以来,有很多人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忌禁之地,却从来没有人能找到它,到是倒斗界一直流传着关于它的传说……”
话说到一半,思涵便没有继续往下说,似乎有所忌惮,眼中的惧意更浓!!
我的听觉渐渐恢复,隐约听见他们的谈话声,心里多少有些吃惊,也没有想到除了濮鈆国之外,其他地方居然也存在青铜,而且那地方,连思涵都不愿过多提及,可想而知,忌禁之地是有多么恐怖!
思涵迅速转移话题,诧异地看着我说:“你皮肤表面的血色斑点正渐渐淡去,你是不是催动了血煞咒?”
随着身体逐渐好转,我感觉呼吸顺畅许多,喉咙也好受了,能勉强地说两句话:“我催动过两次血煞咒,所产生的力量都被沉渊剑吸去,所以我猜想,应该是沉渊剑帮我清楚掉体内的蛇毒。”
思涵脸色微惊,说:“什么?沉渊剑!原来如此,难怪它的煞气会突然暴增,并且再一次魔化!!”
唐鑫见我身体有所好转,顿时破涕为笑,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旋即又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沉渊剑汲取完血煞咒的力量,会变得如此可怕?”
思涵凝思许久,缓缓说:“我想是因为血煞咒发作时,燃烧中咒者的寿命,转化成一股特殊的煞气,而这股煞气对于沉渊剑来说是大补之物。”
我边听思涵说话,边心里想着,自己这次福大命大,靠沉渊剑捡回一条命,理应高兴才对,却总是惴惴不安,感觉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另外,沉渊剑刚刚说,需要我帮它办一件事,却不知道是件什么事情?也有些担心,等我帮它办完事后,它会不会卸磨杀驴?我还是小心谨慎点为好!
十几分钟后,沉渊剑收敛起夺目的血光,剑身已由青色转为血色,剑锋处缠绕着一丝丝若隐若现的煞气,看着比以前更为邪乎儿!还透着一股冷冷的肃杀之气!!
这个时候,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麻痹感和疼痛感已渐渐消失,随后有些艰难地坐起来,伸手抓住其中两条毒飙风,使劲一扯,随手扔到一旁,忽然间发现两条毒蛇已经死了!
不,不止这两条,所有咬我的毒飙风全都死了!!
这是什么情况?
我一时间有点发懵,愣愣地看着毒飙风的尸体。
随后,顺子拉起我的右手,帮我把脉,惊奇地说:“你身体有点虚弱,但问题不大,蛇毒也快被清除干净。
我很好奇,沉渊剑是如何帮你解毒的?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身体出现异常?”
我回过神来,仔细回想当时的感受:“那时候,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难以呼吸,然而几秒钟后,我体内开始有股暖流,使血液流动,而这股暖流就随着血液流淌全身,身体逐渐开始好转。
其实……连我自己都没弄明白,沉渊剑是如何救我的?还有这些毒飙风,为什么会死呢?”
顺子愣愣地眨巴眨巴眼睛,显然听懵了,随后便微垂着头深思起来,良久,才抬起头,叹着气说:“我还没有想通是怎么回事?真有点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