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是一棵棵挺拔的松树,笼罩着浓厚的白雾,有一阵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烧焦和腐臭的气味,让人毛骨悚然!
我瞧见林子里,隐约有数道瘦小的鬼影杵在那,在这阴森森的氛围中,更显恐怖,瘦杆不自主地走出两步,踩在枯树枝上“咔嗤咔嗤”作响,像极了啃骨头的声音,听的人头皮一阵发麻。
顺子气喘吁吁地问:“那是啥东西?瞅着还挺吓人。”
我有些虚弱地说:“过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瘦杆点点头,掏出几枚铜钱,忍着腹部伤口的巨疼,率先朝那几道影子走过去,我们紧随其后……
很快,我看清楚了,这是一具具黑乎乎,被火烤的犹如干尸一样吓人,每具烧焦的尸体,有不同程度、不同位置的伤口,而我身前这具男尸,被烈火给烧得全身起了脓包和水泡,说不出来的恐怖和恶心,我稍微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十六具,跟鬼公交的人数是一致!!
可…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是被其它的脏东西,给带过来的吗?
我脑袋虽然很晕,依然记得昨晚还是前晚的时候,看见那道白色身影,似乎急匆匆地赶去什么地方?难道就是这里吗?
我环视四周,见不远处果然有道白色身影盘腿坐在那,双手合十,面朝西南方向,我在唐鑫的搀扶下,好奇地走过去细瞧,越往前走,顿时有股浓烈的寒意从内心深处升起。
待我凑近一瞧,这是具未腐烂男性尸体,穿着白色的斗篷,留有一大把胡子,年纪在五六十岁之间,皮肤呈现出一种灰黑色,脸上永远挂着一种非常非常古怪、诡异的笑容,两颗眼珠睁得大大的,跟快要掉出来似的,看着有些瘆人!
瘦杆来到我身边,反复打量眼前这具男尸,若有所思……
我注意到尸体的颈部挂着玉牌,伸手直接扯下来,放在眼前端详,玉牌正面是密密麻麻的符文,背面有个“瑞”字,也不知有什么含义?
瘦杆轻描淡写的看了眼玉牌,起先没有在意,过了会,他突然想起什么,便一把抢走了我手中的玉牌,反复仔细看了看,惊愕地说:“原来是他!”
他?是谁?看胖子一副惊讶的表情,显然是认识这具男尸。
我忙问:“你知道认识他?”
瘦杆却摇摇头说:“不认识!
但是,我以前见过他的照片,好像姓赵,是位道行高深的术士,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加入了‘长生会’,玉牌就是他的信物,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证明他在长生会的职位不低,起码,比我们之前遇见的小喽啰,要高出好几个级别,玉牌背面的‘瑞’字,应该是他的名字亦或是其它代号之类的吧!
十几年前他人间蒸发,没人知道去了哪里?没想到,原来他早已经死了。”
长生会?又是这个组织!
最近我遇见的事,大部分都与长生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现在,让我想不明白的是,长生会的高层来这里做什么?最后害死在这里。
而且死前摆出如此古怪的姿势,尤其是脸上诡异的笑容,他这是在笑什么?
我顺着尸体面朝的方向望去,林子里很平静,看不出有啥异常情况……
忽然间,有股阴风嗖嗖的吹过,耳边回荡着极其阴森的诡笑声,“嗬嗬嗬嗬”,随即有位老人缓缓从前方走来,身穿白色的斗篷,脸上始终带着古怪的笑容,两只充血的眼珠睁得非常圆,我顿时被吓了一跳,满脸惊恐的看着他。
瘦杆攥紧铜钱,正色说:“你是修道之人,也是早已经死去的人,应当遵守阴阳两界的秩序,前往地府,早日轮回投胎或是化成鬼修,为何要滞留在阳间,害人性命?”
赵瑞的阴魂,缓慢地对我鞠了一躬,说:“我在这苦等你十几年,终于把你给等来了。”
见他说话的语气较为温和,我暂时放松了绷紧的神经,突然想起,黑僵和养童尸都说过,古墓里有人在等我,莫非是他?可这……明明是林子里啊!
李前缘脸色微寒,问:“你等他做什么?”
赵瑞的眼神变得深邃,叹息说:“我用了大半生的时间在寻找一个女人,却没有找到,直至后来,有位老道告诉我,世上只有洪秀启能帮我找到她。
那名老道,让我先去公主墓找一朵奇花,然后在这里等候,可惜,等着等着,体内的诅咒发作,我死了,但灵魂还在,继续等候你的到来,今夜我终于等到你,洪秀启……请你务必帮我找到她,作为答谢,那朵奇花,我送给你。”
****你麻痹的!原来是你拿走了‘无岸花’,害得老子郁闷了半天。
我心中暗骂几声,又仔细一想,觉得他说的很玄乎,尤其是那位老道……他怎么就能肯定我会来这里?就算是算命的,也不可能算的这么准确吧?!
我疑惑地问:“你……刚才说的老道是谁?还有那个女人。”
赵瑞摇头说:“我答应过他,不能说,而那个女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我满脸黑线,顿时无语了,这货还真是个极品,不知道对方是谁?还花大半生的时间去找,他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瘦杆脸色微怒,说:“你特么都不知道她是谁?让我们怎么找?你存心逗我们玩是吧?!”
赵瑞沉思片刻,说:“我虽然不知道她是谁?
但是,我知道她身上有个特殊的印记,是对紫色的翅膀,有点像蝙蝠,洪秀启,我相信你一定能帮我找到她。”
就这么点线索,在茫茫的世界里,无疑是大海捞针,让我们怎么找?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像蝙蝠一样的翅膀?”李前缘嘀咕一声,忙问:“你为什么非要找到她不可?”
赵瑞缓缓说:“抱歉,关于这点我不能对任何人说!”
我顿时不爽了,他求我帮他,却不说明情况,遮遮掩掩的,让我怎么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