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冷,月色也隐进了云层,只有摇曳的烛火将前路照亮,顾卿卿抱着嘟嘟和幽释一路聊着到了流云山顶,萤火则跟在了暗处,只有他们挤进喧闹的人群里等那众多灯笼照亮的擂台上的主角到来。
顾卿卿和幽释都是脚尖轻点避开众多门派的弟子,来到远处的一道回廊。
“是小清子!”嘟嘟小手一指就看见了人群中清冷而立的林穆清,他还是银发白衣在人群中似乎一回眸也看见了顾卿卿。
可是他身旁盈身而立的却是盈月,浅青色长衫,眉目清浅冷艳,在林穆清身畔也对着顾卿卿指着,手还搭在林穆清的肩上似乎在他耳边细语什么,顾卿卿更是闷闷不乐的一撇脸,心里堵着慌。
幽释却是将这一幕都尽收眼底,他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笑意,伸手将抱着嘟嘟的顾卿卿揽到怀里轻声道,“看他做什么,一会儿看天寒宫门和流云山庄掐架!”
顾卿卿虽然很不喜幽释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但是一想到林穆清和盈月勾肩搭背的便又有点让他吃醋的意味,没有拒绝幽释,只是寒着脸应了一声。
“哎呀,你的卿卿又投入他人怀里了,师兄,你说你为他那么拼干嘛!人家都不领你的情呢!”盈月还是手揽在林穆清的肩上,靠在他耳边说的暧昧。
林穆清在看见顾卿卿居然和幽释在一起后,脸色更难看了,他伸手把盈月的手拍掉,没有说话。
盈月却是又看了一眼顾卿卿,嘴角笑的得意,只要这样下去,林穆清一定会对顾卿卿失望,最后离开她的。
这时,一排雪白衣裙的女子踏着满空雪花而来,白衣飘飘,墨发飞扬,皆是出尘的美人。而最前面薄纱遮面的正是媣霜,她身后数位白衣男子抬着一座白纱飘扬的轿辇,依稀可见里面端坐着一位绝色倾城的美妇人,华丽的银线浮绣蝶翅纹的裙装摇曳,高盘灵蛇鬓的墨发上斜插着几只蝶翼银长簪,眸子里的目光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冷漠的扫视下方众人,就像一位真正的神女。
她起身飞身落在擂台上,却未穿鞋,小巧洁白的玉足轻点落下却在和擂台之间凝了一层薄冰,她高傲又圣洁的姿态在擂台上受众人仰视,不少男子更是暗自咽了口唾沫,这冰清玉洁的神女却露出洁白玉足又带着媚世之态,足矣让他们心生淫火。
“咕噜”幽释也不禁咽了口唾沫,他可谓是在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之人,见到如此绝色自然也被吸引了目光!
顾卿卿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真是不能把他和普通和尚相提并论,完全是颠覆了顾卿卿的三观!
而媣霜则是骄傲又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师尊,她一直都最羡慕师尊的美丽与气质,是她一直都模仿与追求的,在她眼中那才是真正世间最美丽的女子。
“媳妇儿!”突然一声炸响,一道褐色衣衫的身影向媣霜而来。
媣霜脸色都瞬间变的难看,她身前有天寒宫门的弟子围着,可是却都被莫笙看似胡闹却给挡了出去,硬是挤到了媣霜的面前。
媣霜身上还有伤,不能使用内力,可见莫笙又凑到了面前,她不禁一惊周围雪花凝结,伤口一阵疼的捂住胸口,莫笙连忙上前去扶她趁机吃豆腐,“哎呀,媳妇有伤在身,可要小心些!”
突然一道凛冽寒风刮向莫笙,莫笙赶紧避之锋芒,却也受了一掌嘴角落下鲜血,他抬头望向擂台上高高在上的白玫仙子,不禁笑的嚣张,“前辈这是要持强凌弱么?”
白玫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还是那般高傲冷漠,“那便管好你的手!”
擂台下却是一阵议论纷纷,这白玫仙子的内力当真可怕,江湖浪子莫笙在江湖上也是新秀,竟接不住她的随意一掌。
顾卿卿也是心下一凛,她杀了玄冥,也算是和天寒宫门结下了梁子,若是和天寒宫门为敌看来要花些功夫。
“阿玫,你这性子还是没变呀,一如既往的傲慢!”
一声轻叹却带着浑厚内力袭向擂台中央的白玫仙子,她伸手面前一道冰凌凝结,竟是生生将看不见的内力给实化凝冰,看得周围的门派弟子都是目瞪口呆,这近千年传承的天寒宫门当真不能小觑。
白玫看着面前的高大男子,虽然鬓角生了白发,可那双神采奕奕的鹰眸还是没变,不禁心中酸涩,她也曾少女怀春过,想过要嫁一人共白头,只是最后那人却走的决绝,独留她一人对着天山茫茫雪山枯等,而沐擎苍已经独步武林,另有妻妾。
还是当年的爱称,那一声阿玫,白玫等了整整二十年,最后却是落得如此场景,她敛了眸子里的哀伤,又回到冷漠的姿态,“天山寒玉髓带来了吗?就以此做赌注?”
听见白玫如此说除了擂台下方众人议论纷纷,沐擎苍也是目光一冷,他当初为了增涨功力而从白玫的师尊手中拿了天山寒玉髓,放弃娶她,因此心中一直对白玫有愧,他也曾一直认为自己爱的最深的是白玫,但自那雨夜,白玫告诉他只要他愿意拿陵云剑决相换,就愿意嫁与他。
最后他拿到了剑决,却失了另一位爱他入骨的女子,而白玫也甩袖离去,原来她不过是心中有恨,见沐擎苍疼爱上官凌而妒,设了这局让一直被瞒在鼓里的上官凌得知了真相,悲愤相加的死在了沐擎苍手中,也让他悔恨余生。
他突然疯狂的笑了,声音残忍冷冽,“既然我以天山寒玉髓为赌注,那你就以自己的命为赌注吧!”
沐擎苍突然内力暴涨,情绪不稳,心里像是有一道身音在不停的催促着他,杀了眼前这个自私善妒的女人,杀了她为凌儿报仇!
而对面的白玫却是睁大了美目,这般浓郁的杀气与内力,她不禁暗自叫道,不好,这沐擎苍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