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缳儿和璩璘在一起,这几天经常见不到她的人影,不知道两个人玩到哪里去了,你还是不要等她了。”
望着冷澹徐徐离去的落寞的背影,夏侯沧无奈地摇摇头。
现实是何等残忍,一旦把握不住,就会永远失去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一阵电话铃声扰乱了夏侯沧的沉思,拿起话筒刚刚“喂”了一声,脸色遽然大变,“啪”地一声砸下电话,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缳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夏侯沧冲进市中心医院的手术室,一眼见到正在手术室外正焦急地来回度着步子的璩璘。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让缳儿动手术?”夏侯沧一把揪住璩璘的衣襟,狠命地摇着,活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老、老爷子……”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夏侯沧,璩璘有些害怕,结结巴巴地支吾着,“小缳……她坚持要……”
似乎是累了,夏侯沧摇摇晃晃地倒退了几步,若不是有人立刻冲上去扶住,这个叱咤风云的商场英雄几乎就要瘫倒在地上。
“珍珍……珍珍就是因为动了手术,才……”平日放眼天下、睥睨群雄的鹰眸早已不复存在,此刻的夏侯沧完全成了一个历经沧桑、老泪纵横的父亲,颤抖的唇不断嗫嚅着。
“医生说可以不用手术,可是……可是我不忍心看着她难产受苦,偏要……结果……结果……”
“对不起,老爷子,”璩璘哽咽着跪在夏侯沧面前,“小缳坚持不让我告诉您,她说,如果手术成功,她依旧会是您活蹦乱跳的女儿,如果……如果手术失败,您也不用受那么多年的痛苦和折磨……”
“傻孩子,傻孩子……”
不想再回到那套公寓,冷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像个游魂般在大街上游荡了一整天,不知不觉间竟然还是来到了住宅区的两扇铁门前。
值班室里依旧是那个年过半百、正打着哈欠的保安,四周黑沉沉一片,只有门口一盏孤零零的路灯竭尽全力地散发着一圈微弱的黄色光晕。
一切如常,只是,不会再有那个傻傻地等待着自己打拳归来的女孩。
“我……好了啦,我……我是在等、等你啦……”
“等我做什么呢?”
“那个……我、我想和你入则同枕,出则比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入则同枕,出则比肩?你知道‘入则同枕,出则比肩’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请你答应我!”
“我对小娃娃不感兴趣。”
“我不是小萝莉,不是小娃娃,我已经十七岁了,是个成熟的女人了……马上就是了……”
“那等你变成成熟的女人后,再来找我吧。”
“别走,别……大哥哥,你想不想养只猫咪?”
“猫咪?”
“一只很乖、很可怜、没有地方去的猫咪,大哥哥想不想要?”
“好,猫呢?”
“小猫咪就是我,我就是小猫咪,大哥哥说话要算话,不能反悔喔!”
终于忍耐不住,冷澹“扑哧”笑出声来。
缳儿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