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聂华荣拍了拍冷澹的肩。
冷澹点了点头,双手拄在微微张开的双腿的膝盖上,左右扭动着脖子,不时响起坚硬的“劈啪”声。
每次在快要上场时,冷澹总喜欢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等待,在做一些简单的热身运动后,就静静地凝视着自己即将要比武的那方圆台。
“喂,你听说过夏侯琅缳吗,就是首富夏侯沧的独生女儿夏侯琅缳?”
“听说过啊,我还听说她长得很漂亮呢。”
后排两个女人的窃窃私语丝毫不漏地传入冷澹敏锐的耳朵。
“是啊,她又有钱,又漂亮,身边总是有一群帅哥美男跟前马后地伺候着,真是羡慕死人哪!”
“啊,真的?你听说什么稀奇有趣的事儿,快说来听听。”
“我有一个朋友在璩家做佣人,她和我说啊,璩家的二小姐曾经喜欢过她家的一个保镖,可是那个保镖骄傲冷血得很,根本不甩她!”
“有这种事?听说璩家二小姐璩琬也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哎,而且又是出身名门,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哪根筋不对!”
“就是啊。后来夏侯琅缳知道了,她就和璩琬打赌,说她可以把这个男人搞定……”
“啊——”女人一阵惊叫,“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啊,你不知道,这些上流社会的千金大小姐们都时兴玩这种感情游戏。那夏侯琅缳还说,凭她的美貌和钱财,天下没有她征服不了的男人!”
“啊,那她把那个冷血动物搞定了吗?”
“那当然,哪个男人不爱美色?听说还被她玩得团团转呢……”
“……”
接下来的话冷澹已经听不清楚了,只感觉脑子“轰”地一声炸开,然后就像有亿万只蜜蜂在里面“嗡嗡嗡”地叫着。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住,寒冷刺骨,四肢全无知觉。
“澹,该你了……哎,你……”
冷澹悠悠地站起身,然后猛地一个转身,迅疾地冲出了比武场。
哪里也不想去,什么都不想做!
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变得毫无知觉,什么都不用想?
浑然已不知身在何处,冷澹抬眼望了望,忽然从心底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笑,笑得全身都痛,笑得路人纷纷避让。
这是一家酒吧。
十分钟后,冷澹的前面已经摆放了五只空酒瓶,来来往往的酒客和服务生无不侧目而视,指指点点。
“啪!”一口气又灌下一瓶酒,冷澹重重地将酒瓶往桌上一砸,随即仰起头,左右晃了晃。“我醉了吗?好像没有,我还在想她,不行,继续喝!”
迷蒙地看着瓶子里那清澈的酒液,脑海里全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面水汪汪的,仿佛荡漾着一湖清水。
骗人的,全部都是骗人的!曾经听人说,清水其实是很脏的,因为灰尘和污垢都在底下。
可笑啊,自己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可还是被那双清澈的眼睛给骗了,里面不知道有多少肮脏的东西!
冷澹狠狠甩着自己的耳光,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令人胆战心惊。
该死的冷澹,你明知道这一切只是个富家小姐的恋爱游戏,你明明知道的,可为什么还是相信了她?
为什么还是陷了进去?
你真他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