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缳缓缓下得台来,全场的阒静仍在延续,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或轻缓,或沉重,此起彼伏。
琅缳皱了皱小巧的琼鼻,大大方方地朝着眼睛瞪得和嘴巴一样大的宇勾勾手指:“喂,你——”
宇回过神来,忙将差点就要跳出框囿了它们多年的边界的两颗眼珠按回原处,再将其固定在面前的女孩半醉迷离的脸上:“啊,老大,您有什么吩咐?”
“我命令你,一旦发现澹哥哥身边有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女性,不论是八岁还是八十岁,一律驱逐!澹哥哥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遵命,老大!”宇连忙立正,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真是胡闹!”半天没有说话的冷澹猛地站起身来,却见琅缳已经一摇三摆、晃悠悠地朝自己扑过来,双手吊上了冷澹的脖颈,半闭着眼睛,噘起小嘴往冷澹的下巴、脸颊、鼻头、额头一阵猛亲,一边还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什么。
在那张肆无忌惮地小嘴就要贴上自己的双唇时,冷澹一把抓住琅缳的双臂,将她远远地架开,正要呵斥,却发现她已经紧紧阖上了眼睛,浓密修长的睫毛覆盖上了眼睑,不时还在微微抖动着。
惹祸的小嘴半开半闭,雪白的贝齿隐隐若现,胸口随着均匀轻微的呼吸声上下起伏着,显然已经酣睡。
“夏侯小姐——”
“老大——”
“小缳——”
冷澹瞥了一眼一脸紧张的几个哥们,面无表情地道:“她醉了,今晚到此为止,你们的账,我下次再和你们算!”说罢,将琅缳先前脱下的上衣覆在她身上,一把背起她小小的身子,放在自己宽厚的背上,大步跨出门去。
“小缳,澹,等等我——”游舸大叫着跟了上去。
“我家的小猫,喵——
爱睡懒觉,喵——
眼睛一闭,喵——
长长的睫毛,喵——”
冷澹只觉得一个头胀成了两个大,这小东西难道是投错了胎?分明是只猫,却一不小心转投了人胎!不然的话,又该怎么解释自己总是会将她和猫加以混淆?
一把拉开卧室的门,冷澹头痛地把背上的小东西放在自己的床上。
琅缳懒懒地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适应了冷澹硬邦邦的大床,嘴里仍然含糊不清地咕哝着那首“猫猫歌”。
在床前犹豫了片刻,冷澹终于强迫自己为床上呼呼大睡的小东西盖上了毯子,随后出了卧室,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把自己整个儿扔到了沙发上。
“睡着了。”冷澹冷冷地瞥了一眼正探头探脑向里面张望的游舸。
“哦,呵呵。”游舸讪讪地笑笑,缩回了脑袋,也拿了罐冰啤,一屁股坐在冷澹旁边。
灌下一大口,冷澹心烦意乱地揉了揉眉心,头一仰,整个人就斜斜地靠在了沙发上。
“那个……”游舸小心翼翼地瞅着他,“你今晚……让她睡你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