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菲菲看出了王小胖的潜力，确切的说是巴黎那些画师看出了王小胖油画上的潜力，而她不过是一个中介，将王小胖推荐给巴黎画师们的中间商。
而她之所以在王小胖面前摆出一副恩施的姿态，无非是想在王小胖学画这几年，慢慢掌控他，最后将王小胖完全绑在她的战车上。
刘菲菲有着商人的精明，但可惜的是王小胖对她的提议不屑一顾。
先不说他目前没有去巴黎学画的打算，即便有这个打算，也不必靠刘菲菲那层关系，至于每个月给她提供一幅画，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是白馆长，想要利用王小胖，让他临摹古画也要付出一定的报酬才行，刘菲菲这个算盘显然是打错了。
王小胖见刘菲菲没什么表示，便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刘菲菲见状，急忙道：“王先生这么急着离开？合作的事还没谈呢。”
王小胖淡淡道：“刘女士，我很忙的，如果你觉得合适，那我们就谈下去，如果你不接受我的提议，那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不是吗？”
刘菲菲气鼓鼓的瞪着王小胖，似乎对女士二字难以介怀，不过她还是忍着怒气，说道：“王先生，你的画虽然不错，但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而且你在国外也没什么名气，你提出的合作方式不是不可以，不过价钱方面嘛……”
“所以我还有要求没提出。”王小胖打断刘菲菲道：“如果你觉得我提议可以，那我们继续谈。”
说完，他坐了回去，举起还未喝完的茶慢慢的品了起来，一脸悠闲的看着刘菲菲。
还有条件没提出？刘菲菲皱了皱眉。
“说说看你的条件。”刘菲菲心中一动，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也不是易于之辈，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每幅画我都要著名。”王小胖看了刘菲菲一眼，道：“我知道这行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有的画卖出后，不会标注作者名字，而会冠以其他人的名字出售。”
“可以。”刘菲菲点了点头，她明白王小胖的意思。
无论是油画还是水墨画，有天赋的画师不少，但真正能打出名头的却不多。
而那些有名望的大师，很少出手，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身家的缘故，没多少人能请的动他们，另一个原因便是一旦画出了有瑕疵的画，有损他们的名声。
这些大师很少作画，而市面上销售的作品很大一部分是他们学生所画，甚至是一些不知名画师的作品，最后冠以他们的名字。
当然，前提是这些作品画的不错。
现代画师靠名气吃饭的居多，名家的作品，同等水平的价格自然比其他人高出一筹，而那些水平不错的画师，由于名声不显的缘故，价格会被压制的很低。
“至于价格……”刘菲菲看了眼王小胖，缓缓道：“王先生觉得什么价位合适？”
王小胖淡淡道：“刘女士报价吧，我对这方面不是太在意。”
刘菲菲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道：“王先生，我发现你对人的称呼上不是很礼貌啊。”
“哦？是吗？”王小胖疑惑的看了眼刘菲菲，叹了口气道：“总不能让我喊你大妈吧……喊女士难道不是正常的社交礼仪吗？”
“去死！”刘菲菲嗔怒一声，“难怪你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
王小胖奇怪道：“这你是怎么知道的？哦，我知道了，你是从我师兄那打听到的，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对我的私生活那么感兴趣。”
“够了，我们还是聊正事吧。”刘菲菲眼神有些慌乱，不想在这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连忙打断道，“由于你在国外名气不大，画虽然不错，但也有些瑕疵，所以价格不会太高，每幅画十万，你看如何？”
王小胖开口道：“十万？价格太低。”
刘菲菲似乎早就料到王小胖会这么说，笑道：“上一次那幅画之所以开出二十万的价格，有很大一部分是看在李晟的面子上，说白了，那是一幅人情画，现在不一样，我们在谈生意，在我看来，你的画只值十万。”
王小胖眉头一挑，忽然道：“抱歉，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
刘菲菲一愣，她刚才的话不过是压价的手段而已，没想到却一下子惹怒了对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等一下！”刘菲菲急忙追了出去。
此时的王小胖已走到走廊的另一头，刘菲菲脸色一变，这小子怎么走的这么快？难道真不想谈这笔生意了？
原本王小胖离开，刘菲菲还以为这是对方还价的一种手段，现在看来，对方的确是没了合作的意向。
刘菲菲心中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就不说那番话了，平心而论，王小胖油画的水准，好好炒作一番，价格卖到百万以上都不是什么难事，如果用来冠以巴黎某些有名望的大师名字，恐怕卖出上百万美金都不成问题！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那番话竟然引得对方不满，刘菲菲懊恼的摇了摇头，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迟疑片刻，刘菲菲拨出了王小胖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刘菲菲迫不及待的喊道：“王先生，关于价格的问题，我们可以慢慢谈……”她从来没感觉自己像现在这么狼狈过。
然而，电话那头，王小胖的声音有些冷淡：“我觉得没必要谈下去了。”
刘菲菲心中一紧，轻声道：“如果是我那番话让你不舒服，那我收回，我也是基于你的名气考虑，这才觉得那画价值十万，价格上我们可以慢慢谈，你没必要突然离席吧。”
“而且对一个女生这么做，你不觉得自己很势力吗？”
王小胖并没有理会刘菲菲的抱怨，问道：“你说我的画有些瑕疵，我很好奇，你说的瑕疵是指什么。”
刘菲菲微微一愣，没想到王小胖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她之所以说那幅油画有瑕疵，目的也就是为了压价罢了，这只是她惯用的一种手段而已，至于那幅画是否真有瑕疵，她看不出来。
可一旦涉及到了生意往来，即便那幅画完美无缺，她也要挑出一些问题来，这和画的本身无关。
“可能是人物画的不够细致吧。”刘菲菲想了一会，说了一个折中的评价。
电话那头，王小胖沉默了片刻，淡淡道：“这应该不是画的问题，这是人的问题，属于不可抗力，模特的问题不能算是瑕疵。”
“人的问题？”刘菲菲一呆，随后声音提高了八分：“姓王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说人物画的不够细腻，这问题出在模特身上，她长得不够细致，我画的自然不够细腻。”王小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刘菲菲气的浑身发抖，此时的她宛如一只愤怒的小老虎。
“你的意思是我长得不够细致咯？”那幅画的模特就是她本人，王小胖那番话岂不是在挖苦她的长相？
王小胖听到电话中传出愤怒的生意，啪的一下就按掉了电话。
画师有画师的尊严，尽管王小胖还不认为自己是画师，但听到有人侮辱自己的画，心中还是很不爽的。
自从有了异能之后，王小胖的眼力越来越高，寻常的画在他眼力，缺陷瑕疵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他画的那幅油画，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丝毫的瑕疵。
对方那么说，不过是想借这个理由压低价格罢了。
如果对方仅仅只是压价，王小胖或许不会在意，但……
刘菲菲那句他的画只值十万，并且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似乎上一次的二十万是看在李晟面子上打赏给他的，这就让王小胖很是不爽了。
挂完电话没多久，刘菲菲又打了过来，王小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按掉！
心中也没有了和刘菲菲继续合作的念头。
无论油画还是水墨画，他都并不擅长，虽然眼力有了，但若让他作画，没有喝酒的加成在，根本画不出那么好的作品。
喝一次酒的代价才换来十万元，王小胖撇了撇嘴，他之前生起合作的意向，无非是想利用刘菲菲在国外的关系，打响自己的知名度。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傻子，只要作品出色，名声总有打响的那一天，但若是被刘菲菲借机操控，日后想要和她划清界限就很难了。
而且王小胖也很讨厌有人利用他，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种事，即便是白馆长都不会做，一个刘菲菲又算得了什么？
王小胖看着手机上不断显示的来电提醒，这些号码都是刘菲菲打来的，他直接将对方的手机号拉黑，然后将手机扔到了副驾驶。
同时他心中也有了计较，南艺每年都会举办画展，和其他院校进行联谊，自己可以在画展上崭露头角，虽然画展上并没有多少大师在，但无疑这是目前打响他名声最直接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