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解石机上的毛料不算小，足有巴掌那么大，解石师傅直接转动机器，齿轮对着毛料中间切去。
这样解石最为简单粗暴，但也容易切坏毛料中间的翡翠，造成一定的损害。
“滋！”的一声，齿轮转动的声音刚刚响起，王小胖便打断了对方。
“等一下，别从中间切，从边上开始切。”王小胖阻止了解石师傅继续切下去，而是拿起一支笔，在毛料边角上画了一条线。
“从我画线位置开始切！”王小胖放下笔，随口说道。
他有透视之眼，早就看清毛料内部的情况，如果这一刀从中间切下去的话，会破坏毛料内部的翡翠。
解石师傅微微一愣，他虽然对赌石不是很在行，但这些年一直留在程氏集团解石，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对毛料也有一定的了解。
眼前这块毛料，与其说是赌石，不如说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头。
对于这样的石头，如果不是程煜吩咐的话，他甚至没有切开的兴趣。
这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么，从中间一刀切下去虽然简单粗暴，但对他来说却是最直接的方法，也省的继续在这破石头上浪费时间。
解石师傅看了眼程煜，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程煜冷笑一声道：“就按他说的办，我倒要看看，能从里面切出什么东西出来。”
师傅无奈，只得重新调整毛料的位置，这才操动起解石机开始解石。
“滋！”的一声，齿轮再度旋转起来，飞速转动的齿轮带动一些泥浆飞溅出来。
解石师傅抹了把额头的汗，小心翼翼的开始解石。
薛冲站在王小胖身后，忍不住皱了皱眉，一旦这块毛料中切不出翡翠，那王小胖之前选中的那块有冰种玉的毛料就要拱手让给程煜了，这让他总觉得有些不甘心。
虽然薛冲对王小胖也有一些信心，可他对解石机上的这块毛料却没什么信心。
在他看来，王小胖不应该和程煜赌这一场，之前那块毛料是王小胖从程氏库房挑选出来的，而他进库房挑选毛料也是得到程氏高层的默许。
那冰种玉显然就是王小胖的，即便程煜厚颜无耻，想当众要回那块毛料，王小胖只要不理会，对方也是无可奈何。
只是，薛冲也没料到，王小胖竟然会和程煜赌这一场，而且看样子，他对这块毛料很有信心。
可在薛冲看来，那不过就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头而已，甚至连赌石都算不上。
一块赌石，或许有可能切出绿来，哪怕只是表皮绿。
但一块破石头，即便解石师傅的手段再高明，王小胖再厉害，也无法从里面变出一块翡翠出来。
每个人都有失手的时候，哪怕王小胖是个赌石方面的奇才，也有可能看走眼。
想到这，薛冲忍不住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刚才他无论如何都要拉着王小胖离开，他看到程煜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就一阵的不爽，忍不住腹议起来。
这程氏集团的做法也确实够恶心的，先是高层不出面，派出这么一个废物。
结果现在这废物又要出尔反尔，把王小胖选中的毛料收回去，这种做法简直就是丢人现眼，也难怪程氏集团这些年一直无法做大，成为行业翘楚。
“呲啦！”一声，毛料的一角被切开，众人急忙凑了上来。
切面呈现一片暗黑色，并没有出绿！
程煜见状，冷笑一声，看向王小胖的目光带着一丝不屑之意。
无论对方怎么装模作样，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解石机上的这块石头，别说能切出翡翠了，能成为一块赌石就已经不得了了。
这根本就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头！
“先生，还解吗？”解石师傅停止手上的操作，抬起头向王小胖询问一声道。
在他看来，切下的痕迹是跟着对方指示来的，这一刀下来根本看不出一点绿的痕迹，那这块破石头也没了继续解下去的必要。
“恩，从这切面开始往里磨，要细细的磨，小心一些，别损坏了里面的翡翠！”王小胖指了指毛料的切面，对解石师傅道。
解石师傅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这是逗他玩的吧？
这块石头明显就是块废料，对方竟然还要他细细的磨，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啊。
“这，王先生你不是强人所难么？”解石师傅有些不悦的说道，他虽然是程氏的基层员工，但也是有尊严的，还轮不到别人如此使唤。
如果是程煜让他这么做，碍于对方的身份，他或许忍下来了，但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不是程氏集团的员工，甚至还和他们的程总不和。
这样一个人要求他做这做那，解石师傅心中自然不舒服，顿时就没了继续打磨的兴致。
王小胖见状，不由得皱眉道：“怎么？程总，你们是想反悔不赌了？”
他这话刚说完，程煜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眼下的情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王小胖在这无理取闹，这解石机上的石头根本就不是一块真正的赌石，丫还非要解石。
“行，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谁，按照他的吩咐解石，让他输的输的心服口服。”程煜冷笑着说道。
解石师傅无奈，这才操动着解石机继续解石。
齿轮继续转动着，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切面被磨平了一层，由于程煜吩咐，解石师傅小心翼翼的磨着毛料的切面。
解石机齿轮处飞溅出的灰黑色泥浆中忽然冒了点绿水出来。
这一下，周围不少人都呆住了。
“有绿！”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不怪他们这么激动，这块石头在他们看来，是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头。
从普通的石头中赌出翡翠，除非是神仙，否则哪怕是赌石圈内的大师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所以不部分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围观着，更有甚者想在这看王小胖的洋相。
可谁也没想到，溅出的石浆中竟然带着一抹绿色！
这就说明，这块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一块实实在在的赌石，真正的毛料！
而且看那绿色，这里面翡翠的品相还不一般，甚至可能是块冰种玉。
从一块普通石头内切出一块冰种玉？这在众人看来实在是玄幻了点，让他们想都不敢想！
程煜也呆住了，他使劲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周围那许多人也看花眼了不成。
想到这，他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于老。
于老也是一脸呆滞的看着他，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块破石头不会真的切出翡翠吧？”人群中，不知是谁疑惑的问了一句，众人全都沉默起来。
于老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原本他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是块普通的石头，根本不可能切出绿来，可这才没过多久，现实就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解石师傅连忙用清水洗干净切面，然而让人奇怪的事发生了。
整个切面呈现一片灰黑色，仿佛刚才的绿色只是众人的幻觉，根本没有在这切面处留下一点痕迹。
“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看到有绿色的石浆溅出，莫非是我看花眼了不成？”有人子啊一旁的疑惑的问道。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说道：“你没看错，我刚刚也看到有绿色石浆飞溅而出，照理说这就是一块赌石才对，可看这切面，完全就是一块废料啊。”
“我早就说么，这破石头就是一块废料，你们还偏不信。”刘易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脸怨毒之色的盯着王小胖道。
众人全都沉默了，能出现绿色石浆，说明这块石头确有可能是一块赌石，可现实又让他们傻了眼。
如果这是一块赌石，那切面至少会磨出一点绿色，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一片灰黑色。
这种灰黑色，除非是实心废料。
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了。
于老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之色，他原本还担心真的能从这石头中切出绿来，那样一来，他可丢脸丢大了。
王小胖和程煜的赌注他管不着，也不想管，于老要的只是让王小胖声名狼藉而已。
“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于老环视众人一眼，淡淡的说道。
“于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程煜看着于老，有些疑惑的问道，他虽然对王小胖不满，也不希望对方能从这块破石头中切出翡翠，但对于这种现象还是有些好奇。
于老有些神秘的说道：“这种情况很简单，这些破石头虽然只是普通石头，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实心废料，但毕竟也是从矿脉中挖出的，常年和有翡翠的毛料堆积在一起，难免会产生一丝异变，这才有了刚才的现象。”
对于于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王小胖翻了个白眼便不再理会，但周围不少人却点了点头，有些认可他这番说辞。
就连薛冲都有些疑惑的看着王小胖，他甚至都认为于老说的话符合这块石头的特征。
毕竟这些石头是从矿脉中挖出来的，严格来说，也和那些切出翡翠的毛料属于同一种原石，产生一点异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