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月现在只是弥留之际,菖蒲和夜君邪从宰相府里出来之后就径直回了客栈。菖蒲的心乱麻麻的,毕竟毫无防备的就知道了一件惊天大秘密,而且还是事关于她自己。一路上,因为菖蒲的沉默两人静静无话。
“菖蒲,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夜君邪捂住她的眼睛,头靠在她的颈边。
菖蒲的头也垂着他的头,她深呼了口气,慢慢的说到:“从我来到这里后,就是我一个人,我早就对李正清失望透顶,对记忆中的这个母亲也早就模糊不清。一直以来,我的亲人只有小东西。”
夜君邪握紧了菖蒲的腰,硬声硬气的说道:“你的亲人是我。”
菖蒲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抱着他的头“恩,还有你。”菖蒲微微停顿,又说道:“可以给我讲讲季氏家族的事情吗?”
夜君邪点头,搂着菖蒲坐到了床上。他的嘴里吐露出这个神州大陆鲜为人知的家族。
“隐世家族们有司空家,沈家,季家。他们的位置神秘无常,但每个家族都与皇室有着关联。比如司空家,他们的女儿历届都是辛峰国的皇后。沈家则是许多国家的官员,这也是看他们喜欢待在哪个国家,并不强制家族归属于一个国家。而季家确实一个特殊的存在。”
菖蒲抬眼看向他:“辛峰国的皇后?那不就是你的母后。”
夜君邪摸着她的头发,眼里很快的闪过幽芒,淡淡的开口:“恩,所以我才对这些隐世家族有所了解。”
菖蒲是知道他跟夜华的恩恩怨怨,她也能感受到虽然现在他们平安无事,可两人的弑母之仇迟早有一天会要算的。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夜华这段时间一直在帮着她,已经是她的朋友,自己也不可能恩将仇报,若这两人打起来为难的就是她了。
夜君邪一垂眼,看菖蒲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点了点她的头,语气无奈的说:“你的脑袋都在想什么?放心吧,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用掺和。”
菖蒲动了动嘴,心里明白,他如何不在意。可这件事她是真的为难,还是不开口好了。
夜君邪接着一开始的说:“季家他们不为哪个国家效力,也不允许在任何国家为官为臣。所以相对于其他两个家族来说更加神秘。”
“季家。”菖蒲轻轻说道,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她也是姓季。”
“她是我在闻风城认识的一个女子,叫季辛夷。实力不差,身份神秘。”
夜君邪轻点头,转头一想,菖蒲是因为他才到了那个地方,故而跟他分隔多天。想到这里,夜君邪心里微微发麻,握紧了她的腰。
“你以后不许再随便跑来跑去了,要去哪儿跟我说。”
菖蒲心里被他说的甜蜜,笑着说好。又想到季氏家族的事情她心里又不由的沉思起来。
“夜君邪,我要去救她。”
虽然她只是异世的一缕魂魄,机缘巧合到了这神州大陆的李菖蒲身上,可她现在已经名副其实的是神州大陆的这个凌风国不受宠的宰相嫡女。原主的母亲虽然很早离开,但她以前的记忆知道,原主还是十分想念自己的母亲。既然这样,不仅是为了报答原主的恩情,也是为了她自己,这个母亲,她是一定要救。
“好,我陪你一起。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夜君邪眼神柔和,把菖蒲往自己的怀里贴近。
菖蒲转过头,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离近黄昏,夜君邪独自在院子里练剑。林宇走过来,拱手弯腰。
“主子,消息已经送出去了,不出三日,林谷他们就能到。”
夜君邪收势,因为刚刚练了许久的剑,他的脸上有了稍许的汗水。
“嗯,你跟林天这些天密切观察着皇宫,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禀告。”
“是”
夜君邪跟林宇说完,心里觉得还是有一丝不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皱着眉,看了眼天色,决定再去找林秋月一趟,林秋月肯定是瞒了什么。
几乎是一个闪身,夜君邪就消失不见了。
宰相府里,林秋月的房间里,药味弥漫。李正清和李冰月坐在椅子上,李冰月捂着鼻子,脸上一道疤痕像是一条蜈蚣一样。
“夫人,你的病怎么突然这么重了。你以前可是身体很好。”李正清紧皱眉头,现在林秋月几乎是说一句话留言咳嗽几声,她这病真是来的快,就算大夫看了也只是说积劳成疾,可夫人这两年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林秋月咳嗽了几声,借着丝巾捂住嘴掩住了嘴角的嘲笑。随即虚弱的说道:“不碍事的,老爷,我这病只是看着重,好生休养就可以了。”
李冰月实在是受不了这屋子的药味,本来要尽孝份她勉强留在这里,但听见林秋月的话,她立即站起身来,说明了来意。
“母亲,你今天李菖蒲这个贱人喊来干什么。”
李正清也是在旁边说道:“是啊,夫人。”
林秋月低垂,眸中带着失望,但因低头,两人并未看见。
她咳咳的说道:“我,咳咳,只是想问他们一些事情罢了。”
“什么事情?”李冰月往前走了一步,因为药味更加浓烈,她撇眼又退了退。
林秋月咳得更急了,旁边丫鬟赶紧拍她的后背,又是递水。
等林秋月喝了一杯水。她才慢悠悠的说:“也没什么事情,经过这一病,我也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以前我作为她的姨母很少关心她,所以我想问问她是否怪我。”
李正清不由的叹息,觉得林秋月真是有些不一样了。但说道这个事情,他不由的重重一哼。
“以前我们虽然对她多有懈怠,但也不缺她吃的喝的,我更是对她有着生育之恩,但这女儿太过不孝,你对以前的事也不必介怀。”
李冰月几乎是恨死了菖蒲,她不耐烦的说:“你就别在想亏欠她不亏欠了,反正最后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