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清晨,山中翠柏还含着露珠,马车便停在了“不老峰”山脚下。
纱帘轻挑,传进冷俊男冷漠的声音:“别睡了,下车!”
菖蒲正趴在软榻上酣睡,不知为何,和这个冷峻男子在一起,竟然睡的很香。
“唔……”女人睡梦中的呢喃,让车下的冷俊男脸色一红。还没有那个女子能把他惹的如此心神不宁。
“快起来!”冷俊男大开车门,本想让外面的冷风灌进去,让车内的女人清醒清醒。谁知,眼前一片诱人的春光。
菖蒲只穿了薄薄的睡衣,衣扣只胡乱的系了几个,一抹圆润微露。墨发如丝,丝丝缕缕散铺在软榻上,日光一照,黑绸子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
冷峻男子,对着车内,看的怔住了。一阵女人香扑鼻而来,偶然间掠走了他一贯的矜持,微微出神之下,口中呢喃:
“女人……”
菖蒲睡眼惺忪中,听见有个男子如此暧昧的唤她,心头一抖,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睁开眼朝声音的方向望去,竟然是他!
菖蒲猛地坐起,拉起被子捂在自己身上,对男子吼道:“流氓!谁让你看的!”
男子被这一句话惊醒,纱帘“刷”的滑落下来,车门也从外面紧紧的合上。
定了定神,菖蒲有些心跳过快,放下捂住胸口的被子,才发现自己刚才暴露了春光无限。
连忙起身整理衣装。抖开从李府偷来的衣服包裹,想随手拿一件穿上。却手上一顿,
“咦?”菖蒲心里纳闷:“包里怎么多了一件桃花粉的长裙。”
正纳闷间,小东西也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望见菖蒲手中那件长裙,语声带着重重的鼻音告诉菖蒲:
“漂亮吧,菖蒲,冷公子买的。”
“冷公子?”菖蒲越发纳闷,转头望着还赖床的小东西。心中暗付“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跟冷酷男走的这样亲近,竟然称呼他公子?”
心中虽然有几分疑惑。但打量起手中桃花粉的长裙,真是爱不释手啊。
“好漂亮啊!这古装就是比现代装精致!”菖蒲在心里做了一番比较。
“穿上吧,菖蒲,肯定特别好看。天气凉了,我从李府偷来的衣服只有薄衣……冷公子买的这件厚一点哦。”小东西关切的对菖蒲道。
其实菖蒲也很想穿,但想想男人那张冷脸,对自己一向冷言冷语的。这一穿上身,保不定他又要如何挖苦自己一番。
可听小东西这么说,似乎不穿不行。于是内心窃喜,连忙换上了一身桃花艳艳的长裙。
黑发未束,菖蒲缓步下车。偷瞄了一眼冷峻男。他一直背对着马车,欣赏不老峰的景色。
菖蒲并不知道,此刻冷俊男无心欣赏山景,心头满满都是刚才车内的一番美艳。
身后传出声响,冷峻男转身,一眼便望见如桃花盛开般妖娆的菖蒲。眼神中带出一抹惊讶,心里竟然觉得宽慰了不少:“她还是肯穿的。”
菖蒲从未穿过如此华丽,鲜亮的裙子。做杀手时的她总是一身黑色紧身衣,行动起来干脆利索,不会碍手碍脚。来到李府,也不过两套破衣烂裙,缝缝补补都看不出原有的本色。
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欢,菖蒲带着醉人的笑意走上前,轻施一礼,对男子道:“冷公子,多谢!”。
“嗯?”冷峻男浓重的眉头微皱,不知菖蒲为何如此称呼他。
菖蒲也顿觉自己失口,桃花羞红了整张脸,连忙对男子解释道:
“公子一直没有透露姓名。刚刚是菖蒲无礼了。”
“你没问!”冷峻男回答的十分冰冷,其实心头微喜,“她终于想起问自己姓名了。”。
满心欢喜着想要答谢一番的菖蒲,被他这一句话气的一股子热情顿时冷了下去。脸色一变,收回那份娇羞,冷声问: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今后在一起相处也好称呼。”
“夜君邪!”用冷傲的声音回答,心下却不知为什么能惹她动一番气,竟感到无比快乐。夜君邪已心满意足。
“夜公子,前面带路!”菖蒲说完,脸色阴沉的转身去拿车内的包裹。
山路崎岖又狭窄,夜君邪的马车只能扔在山外。但夜君邪怕山路遥遥,菖蒲一介女子会走的很辛苦。索性卸掉了车,牵出马来,向山路走去。
见菖蒲跟在后面,仍然在生自己的气。夜君邪心里暗笑:
“等你走累了,总会过来求我带你上马的。”
菖蒲背着包裹走在后面。默默的观察着山势,这崇山峻岭跟自己前世躲藏过的山比起来,简直算山势缓和了。
两人,一猫,一马,徒步在山林中走了两个时辰,菖蒲就体力不支了。
“这具身体也太弱了……”菖蒲累的喘着气,心里真是说不出的苦闷。
夜君邪听到菖蒲呼吸不匀,只放慢了脚步,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女人,我看你到底有多倔强!”夜君邪在前面走着,没有人看见他脸上倏儿闪过的笑容。
“我饿啦!冷,啊,夜公子,我饿了……”小东西发觉菖蒲完全走不动了,连忙冲走在最前面的男子高喊。
猫眼滴溜溜转着,小东西觉得自己这个办法真是一举两得,即不伤菖蒲面子,又能让夜君邪停下来,因为要吃饭嘛!
“啪~”一张薄饼朝着小东西飞过来。
“你可以坐在马背上吃,我们要赶路!”冷峻男对小东西说完,便大掌一挥,一股玄力将小东西兜起,落在马背上。
已经蹲坐在山石上的菖蒲听到夜君邪这番话,内心狠狠的咒骂着:“夜君邪,你故意整我,我一定要报仇!”
索性,菖蒲干脆坐下休息,两腿发酸,真的走不动了。任凭夜君邪带着小东西往山中深处走去。一股倔强劲儿上来:“我偏不找你去骑马!”。
眼看离菖蒲越来越远,几乎看不见了。小东西火了起来,两只爪子撑起身体直立着站在马背上,大骂夜君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