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衍琛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段家瑞应声。
“要是累的话,就休息一段时间,我看你不在大家更有干劲,山中无老虎猴子可称王。”康衍琛上前拉过椅子坐下。
“没事。”段家瑞应声。
“蓝思辰挺安稳的什么都没做。”康衍琛说道。
“嗯。”
“席烨人也离开帝都回了V国,我们的人查到他跟V国的有些地下组织有过往来。”康衍琛说道。
“那些都不重要,他不会再跟我动手,随他去吧。”段家瑞淡漠的说道,席烨又多深的来路他现在已经无需了解,所有的事情从秋楚红的死开始,全部结束了。
秋楚红的死,报道沸沸扬扬,秋佳佳又是秋家的人,自然知道了,她抱着肚子回来参加秋楚红的葬礼。
葬礼上哭的最真诚的人就是秋佳佳。
“佳佳回去了吗?”段家瑞问道。
“还没,秋小姐说,她现在不想走,只想留在帝都,刑以洛同意了。”康衍琛说道。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秋楚红的死就是这场报复行动的终结曲,危险没了,留在帝都总比背井离乡的好。
段家瑞点点头,两个人简单的说了说公司的情况。
段家瑞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慕城打来的。
“慕城有事?”段家瑞接通电话问道。
“温柔出了车祸,很严重。”慕城低沉的声音响起。
轰。
段家瑞脑子嗡的一声,刷的起身,往外走。
“家瑞……”康衍琛来不及叮嘱什么,段家瑞已经冲了出去。
车祸,车祸!
段家瑞脑子里出现了无数温柔受伤的模样,心口疼的厉害,她怎么敢让自己出事,她怎么敢!
段家瑞一路飙车到了机场。
正碰见从机场出来的肖振远。
“柔柔呢?段家瑞你到底把柔柔藏在哪了,你把她还给我!”肖振远上前。
段家瑞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自己进了VIP通道。
他叫了私人飞机。
他上飞机之后,直接起飞。
N市,医院。
段家瑞一路带着风声赶到。
“人呢?”
“在病房里,腿骨折了。”慕城说道,“抱歉,是为了救朵朵。”
段家瑞哪里还听得下去这些,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温柔靠在床头,脸上是病态的白,但神色淡漠的如同初见。
段家瑞心口疼的厉害,他们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了。
“你还真是听话!”
“嗯,我死了都不能让她们受伤,我记得。”温柔乖巧的应声。
段家瑞怄火的厉害,恨不得把温柔的脑子拆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
“温柔!”
“我现在受伤了,可以回去了吗?”
“回去!回哪里,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回帝都,你要见谁!”段家瑞被温柔的态度折磨的没了理智,他刚刚经过大悲,尚未完全走出去,正是最易怒的时候!
温柔低垂着眉眼不说话,一副与世无争,你,我无所谓的表情。
段家瑞怄火整个人直接扑了过去。
温柔一点挣扎都没有,即使段家瑞折腾的时候撞到她的断腿,她也忍着,一声不吭。
段家瑞发泄完,理智慢慢回笼。
“柔柔……”
温柔躺在床上,想一个残破的布娃娃,眼神空洞的什么都没有。
“柔柔。”段家瑞急忙起身轻手轻脚的帮温柔处理了身上,之后叫了医生,不无意外收到一顿骂。
医生重新给温柔包扎之后离开。
房间里剩下两个人。
“腿好了,再回去。”段家瑞哑着嗓子说道。
“嗯。”温柔淡淡的应声,像是她不疼一样。
段家瑞终于撑不住起身出了病房。
他现在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他的生活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会把他爱的人越推越远!
温柔养好上回到帝都,已经到了春节前。
她和段家瑞约定的三个月时间,也到了。
段家瑞见温柔一直没提就以为她是忘了,还会乖巧的待在自己的身边。
温柔却在给他准备了足够多的饺子之后,忽然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那天温柔收到了梁井发过来的彩信,上面是莫晴的孕检单。
段家瑞回到家的时候,只剩下空荡荡的公寓,和温柔的留言,‘我走了,保重。’
段家瑞懵了,温柔话都没说一句就走了,她怎么敢走,她怎么能走,她走了自己怎么办?
段家瑞疯了似得找人,但,温柔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痕迹。
段家瑞崩溃。
年三十。
段家瑞接到段晟的电话。
他回到帝都才知道秋楚红已经去世了,尽管已经晚了,但他还是想去拜祭一下秋楚红,同时想让段家瑞回家过年。
“家,是你们的家,我去干什么!”段家瑞扔下一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段晟拿着电话,良久说不出一句话,他知道自己伤了段家瑞的心,他没了弟弟没了妈,而自己这个父亲也形同虚设,带给他的只有伤害。
他一直那么努力,每一样事都做的很好,现在,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局面。
家瑞,无辜的。
段晟单手按着胸口,平复不了自己的心情。
王雅琴上前扶着他坐下,“先把药吃了,缓解一下。”
段晟接过药吃了下去,“家瑞,怕是不会原谅我了。”
王雅琴跟着叹了一口气,“还有柔柔,家瑞身边还有柔柔,都会好的。”
席烨站在不远处,看着父母感慨,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段家瑞和温柔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自己设置的,用肖振远……
蓝思辰碰了一下席烨。
席烨回身看了他一眼,蓝思辰示意席烨出去说。
席烨跟着蓝思辰出了房间,两个人站在院子里。
春节前帝都下了几场大雪,整个院子都是白花花的。
“你对柔柔都做了什么,到现在还不能告诉家瑞吗?”蓝思辰开口。
席烨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很在乎段家瑞这个弟弟。”
“你不在乎。”
四目相对,“就算我告诉他,温柔也走了,她离开了段家瑞,都知道了,岂不是更痛苦。”
“痛苦不痛苦是一回事,知不知道事情真相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