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沫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澡,准备给罗鹏打个电话,一摸手机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她给段家棋吃药的时候,直接放在了段家棋的房间里。
稍微纠结了一下,陆晓沫还是起身穿好了衣服,去了段家棋的房间,她想着这个时间段家棋应该睡了,她有他房间的钥匙,直接进去,悄悄的把手机拿出来,要不然罗鹏晚上给她打电话的话,段家棋万一被吵醒就不好了。
陆晓沫轻轻的打开房门,里面灯开着。
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听见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陆晓沫松了一口气,快步上前拿起自己的手机,准备离开,一回身,听见卫生间的水声一直在响,哗哗的。
但并没有其他的声音,不像是在洗澡。
陆晓沫拧眉上前,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反应。
陆晓沫忽然意识到不妥,用力的推开门,门没锁,眼前的情景,惊得陆晓沫尖叫出声。
段家棋歪在浴缸旁边,浴缸里溢出红色的水。
陆晓沫的助手听见声音,冲了过来。
陆晓沫回过神,冲过去,给段家棋做了急救处理,之后,叫了救护车,他现在的状况需要输血,而她这并没有输血的器材和血液。
救护车上,陆晓沫给段家瑞打了电话,段家瑞和温柔刚刚躺下,接到电话立刻赶到医院。
“怎么回事?”段家瑞拧眉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他把牙刷折断了刺透了手腕,他的手,基本上是废了,以后也很难康复了。”陆晓沫拧眉说道。
段家瑞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家里的这些兄弟姐妹,除了段家洛,他玩的最多的就是段家棋,段家棋虽然调皮但是机灵可爱,段家瑞受罚的时候,经常会偷偷去看他。
“家瑞。”温柔握住段家瑞的手,心里难受,她记得第一次见段家棋的时候,他那副机灵的模样,转眼……
段家瑞摸出手机给段墨打了电话,段家棋出事,他的父母必须要到场。
段墨接到电话,立刻和凌慕兰一起赶了过来。
“家棋!”凌慕兰眼泪直掉,从接到消息开始眼泪跟止不住一样,她的儿子,要是段家棋有什么问题,她,她要怎么活!
“家瑞,家棋怎么会,怎么会!”凌慕兰一把抓住段家瑞的手。
“陆医生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血泊里,做了急救处理,现在还不知道状况。”段家瑞说道。
凌慕兰脱离的几乎跌倒,段墨从后面抱住了她,“挺着点,家棋会没事的。”
凌慕兰扑进段墨怀里,哭泣不止。
急救室外面,气氛异常的压抑。
没多久急救室的灯熄灭。
段家瑞大步上前。
梁井开口,“命暂时保住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手……”梁井顿了一下。
“手怎么了?”凌慕兰跌跌撞撞的上前,颤声问道。
“棋少爷戳断了自己的手筋,以后恐怕左手都不会太灵活。而且,他的求生意志真的很薄弱,如果能挺过24小时还好,如果过不了……”梁井说道。
段家棋是多想死!手筋都断了!多疼!
段家瑞眉心紧锁,家棋……
众人去了病房。
段家棋紧紧的闭着眼睛,唇角一直在颤抖像是在说什么。
凌慕兰上前,手指都在颤抖,扶着床把自己的耳朵贴了上去。
凌慕兰整个人僵在那,一双空洞的眼浮上无数的悲伤,浓重,还有无法掩饰的恨!
“慕兰。”段墨上前,凌慕兰忽然起身,一把推开段墨。
“你知不知道家棋在说什么?”凌慕兰看着段墨,眸底猩红。
“他……”
“他说可可,可可,可可!他一直说的都是可可!蓝可可!段墨,他因为可可自杀!他和可可彻底没希望了才会死,他说过,他只爱可可,可是,老夫人……”凌慕兰一下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的儿子,她虽然不喜欢蓝可可,但也不讨厌,凌慕兰以为只要自己的孩子喜欢就好。
但段老夫人不肯,她一手拆散了段家棋和蓝可可!
段墨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
温柔心里酸涩的厉害,紧紧的握着段家瑞的手。
“我,我想起来了。”陆晓沫忽然出声。
众人看向她。
“段家棋说他有事要跟段家瑞说,很重要,我们去了瑞城国际,在地下停车场看见可可和她男朋友一起,很恩爱的样子……”陆晓沫脸色惨白,天啊,如果她不答应段家棋出门,段家棋就不会出事!
是她……
凌慕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的往外走。
“慕兰,你干嘛去?”段墨急忙跟上。
“我去找蓝可可,求也要把她求回来,要是老夫人醒了不同意,我们就离婚,我的儿子,我一定要他幸福。”凌慕兰坚定的说道,往外走去。
段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快步跟上。
段家瑞看着段家棋,沉沉的摇摇头,他比谁都知道,蓝可可对萧祁的感情,他们已经结婚,虽然还没有对外公布,但段家瑞知道,还跟他们一起做了庆祝。
蓝可可不可能回到段家棋身边,家棋,你是个男子汉,消极逃避都解决不了问题。
“家瑞,家棋会好的。”温柔安抚道。
段家瑞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温柔坐在他身边。
陆晓沫整个人都被内疚包围了,她觉得自己害了段家棋。
“陆医生,家棋出事是他的问题,你不要有心里压力。”段家瑞沉沉的开口。
“啊,我……我……”陆晓沫看向段家瑞。
“他这样的心里早晚会出事,你不要有负担,还有,谢谢你。”段家瑞郑重的说道。
陆晓沫心里的巨石松动了一下,罗鹏赶到,他在外地,本来没准备回来,接到陆晓沫的电话,飞车赶回来。
“鹏哥,你带晓沫回去休息。”温柔开口说道。
“嗯。”罗鹏上前环着陆晓沫离开了病房。
“柔柔,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想到自杀。”段家瑞忽然开口问道。
“大概是心里的信念和希望全部都没有了吧。”温柔沉沉的应声,“家瑞,家棋的事,我们都没奈何,那时候谁都没能力对抗老夫人。”
段家瑞看向温柔,“家棋被左右惯了,以前不疼,但这次很疼,所以,他才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