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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他有喜欢的人

“果然,这个世上为君子与女子难养也!”李桢暗中嘀咕了一句。

他自是不会承认,君子与小人,他更加顷向于小人也。

次日,当长歌走进这书房时,原以为李桢会向往日一样,不待她询问,李桢便已主动将三字经交于她,或者是如往常一般坐在那桌旁静静地看书,这一次他却破天荒的睡着了。

这短时间她从未见李桢好好歇息过,他总是会温书自习到深夜,又或着趁着夜色偷偷练箭,一天只睡那么短短地两个时辰,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自是挨不过。

想必很辛苦吧?

长歌视线落在他那趴伏在桌面此刻布满伤痕的手上,皱了皱眉。

抬步走进,素手微扬、一件白色披风凭空出现在她手上,盖在李桢身上。

也是这时,长歌才注意到李桢趴在桌面的手下被压着一沓宣纸。

她隔空一取,那沓宣纸已落在她手中,长歌定眼一望,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长歌……凤长歌!”

这宣纸里面居然写的是她的名字。

长歌有一丝讶异,拿起下面的宣纸一看,发现既然也都是。

他这一晚上便是在写这个吗?

“你在干什么?”冰冷地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长歌未曾及时回过神来,手中一空,那沓宣纸已被李桢给抢了回去,他烦闷的揉成一团,也不看长歌,直径丢进了垃圾桶。

“以后,没我的同意,不要乱拿我的东西。”

长歌随着他的动作落在那垃圾桶上,微微一顿,然后抬眸望他:“只是一叠废纸罢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李桢放入书桌旁的抽屉的手一滞,便道:“我只是不太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将抽屉中早已经抄好的几叠三字经拿了出来,递到长歌面前:“这是你要的三字经!”

长歌伸手接过,余光之中却无意瞥见那抽屉上有女子用的发簪,李桢显然也注意到了,长歌已经看到抽屉那只发簪,心中一紧,手已迅速合上抽屉。

这是他上次与长歌去宫外的时候一起买的,原本打算中秋节的时候,待长歌将香囊透好的时候,再回送给她,没想到长歌却根本将香囊一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一气之下,他将那发簪丢到了这里。

他原以为长歌见到这女人用的发簪会问上一句,脑中已飞速运转想好了应对之策。

这一次长歌却是出奇的没有问。

唯恐心中最为隐晦的秘密被发现,李桢有些坐立难安了,却又想到,长歌居然将香囊一事忘得一干二净,整个人颇有些烦燥。

殊不知,在长歌眼中看到的却是令一番景象。

当长歌见到那一沓宣纸写满了她的名字的时候,确实有些讶异,但再看到李桢不经意露出的那只发簪,再连想起到李桢唇上被咬的那道伤疤,整个人便已经想通了。

想来这少年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一心仪的女子,李桢不知为何惹恼了那女子,于是那女子便将李桢唇上咬出了一道伤,所以,李桢不知从哪找了只发簪,在昨晚本想拿着它去赎罪,却又被她罚抄三字经,他满腔怨怒之下,又不得寻到她,朝她发一顿脾气,只能在宣纸上表达他的不满了。

如今整个人又那么毛躁,还时不时偷瞄她那么几眼,想来定是为了赶去见那个心仪的女子,又顾及着她,不好说话。

长歌也是识趣的,她知自己在站下去,没准眼前这个少年便更怨她了,于是长歌宽容大度的道了一句:“今天下午你可以自由活动,不用做功课了!”

李桢整个人慌了,他以为长歌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在气他思想如此龌龊,居然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念想,见长歌转身欲走,他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腕,有些手足无措道,“长歌,我对……”

长歌以为他拉住她是嫌这半天时间短了,便体贴道:“那便今晚也不用了吧!”

李桢更慌了:“你……在怨我,我一定会克制住……”

“我为何要怪你?”长歌有些奇怪的将他话给截断:“****乃之人常情,你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你有喜欢的人我自是会替你高兴。”

“你……替我高兴,真的?”李桢心底骤地狂喜,冷静下来又觉得这句话隐隐有些不对劲。

究竟是哪呢?

“这是自然。”长歌点了点头:“不过,你也别懈怠了功课,我走了。”长袖一拂,李桢手上抓住的手腕突然落空,待他回过神来,长歌已经消失了。

顷刻,四周静谧地仿佛连针落地也能清晰可闻,李桢越想那句话越觉得不对劲。

她说,你有喜欢的人,我自是会替你高兴……

他有喜欢的人,他有喜欢的人……他喜欢的人不就是她吗?

如若她知,又怎会如此一说?

那么,是她……误会了?

越这般想,越觉得有可能,思及此,李桢莫名的松了口气,觉得那只发簪已没留下的必要了,走至抽屉旁将它拿出,他正欲拿着它丢掉,又转念一想,万一长歌有一日,问起它来怎么办?

如今长歌还不知他喜欢的人原来是她,若是让长歌知道,那……后果有可能是他不能承载之重。

他一个人拿着那只发簪,站在那里静默了许久许久……

“殿下,洗漱用品已经备好!”屋外,东宫一名李桢贴身宫婢慕秋低声禀告。

李桢眉眼一动,突在那短短的一刹那有了主意,沉声道:“进来吧!”

他语音落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慕秋率领着五六名宫婢而来,为李桢洗漱好之后,正欲退下。

“等等……”李桢唤住走至最后的慕秋。

慕秋微转回了身,行礼:“殿下还有何吩咐……”

李桢将那只发簪往慕秋身上一丢,准确无误的丢入慕秋怀中,见到是只发簪,慕秋一楞。

“送你了……”李桢寡淡开口。

慕秋眼底讶异一闪竟逝,却也未曾多问,微微颔首,:“谢谢殿下……”当即退了出去。

“原来是她啊!”书房横梁上,走而复返地长歌嘀咕了一声。

长歌自是知道这慕秋。

说起来,从她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便注意到了。

这慕秋虽长得不算倾国倾城,但是却给人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她性情温和,平日极少说话,不争不抢,脸上无论对谁总会挂起一抹浅淡而疏离地笑意,似乎对什么东西都不在意,又或是对什么东西都很上心。

这慕秋,怕也是留在李桢身边最久的人了。

人已见着,长歌正打算回去,横梁旁边龙澈却渐渐浮出了身形,他的视线落在慕秋离去的背影上,轻喃出声:“倒是个美人胚子呢……不过,却是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长歌转首望他,对他这突然蹦出来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龙澈幽幽瞥她一眼:“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她没有魂魄!”

“没有魂魄?”长歌面上有些讶异,为什么她却半点都没有感觉到……

“不过,你长居天界,不知道也很正常。”龙澈又轻飘飘道了一句:“这类人叫魃,属于三界以外的生物,他们在生前,若有极其强大的执念与怨念,再死后,便会幻化成魃,他们非人非鬼,非仙非妖,不生不死,跳出了三界之外,不受任何管辖,这种人有血有肉,与常人无异,唯一不同之处,便是要靠执念与怨念来维持生命,当那执念与怨念烟消云散之时,他们便会魂飞魄散。”

“强大的执念与怨念?”长歌目光深邃,视线落在书桌旁的,那一袭明皇袍的俊朗少年身上,紧抿了唇,是因为他吗?

“龙澈。”她唤了一声,身侧无声,转头,旁边空空荡荡,哪还有龙澈半分身影。

“殿下!”与此同时,慕秋的声音在门外再此响起。

李桢眉眼也未抬,漠声道:“何事?”

慕秋恭敬道:“皇后娘娘来了,此刻正在大殿内等着您!”

李桢视线从书上缓缓移开,伸手,将书籍合上,霍然起身,往书房外走去。

屋外,慕秋温顺低垂着头,安静地待李桢率先离去之后,这才抬步,还没走两步,便被一抹身着淡金色的女子拦住了去路。

慕秋见到消失许久的长歌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微微一怔,面上却仍无多大反应,依旧神色温和道:“长歌姑娘!”

“你究竟是谁?”长歌目光清冷地望着她,直奔主题。

慕秋脸上有少许波动,知自己身体暴露,也未曾遮掩,被长歌一问,面上茫然,是啊……她是谁呢?

她望着长歌:“我是谁并不重要,就如同长歌姑娘是谁一样,我们来这,都是无法逃脱地命运使然。您放心,再此期间,我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未了,她又添上一句:“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所想寻之事,与你所要护之事绝无半分关系。”

不知为何,长歌看到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居然莫名的就信了:“魃,需要有强大的执念与怨念才能生存,那你为何而来?”

“为何而来……”慕秋低声喃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我忘了,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事,正因为忘了……”她将手指在胸口,“它才会叫我来这里把它找回来!”

“忘了?”长歌疑惑出声。

“嗯!”慕秋点了点头:“我曾听人提过,地狱忘川奈河能看到人的前世今生,预知人的过去将来,我本想去地府了却宿怨,可是,在那里经过的魂怪都能看到前世今生,而我的却是一片空白。”

似想到什么,她望向长歌,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臂膀:“长歌姑娘,你是仙,你有什么法子可以帮我吗?我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很痛苦!”

长歌摇了摇头。

慕秋眼神一黯,握住长歌臂膀的手又无力的垂下。

“慕秋,你还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大殿帮忙!”东宫首席女宫走了过来。

慕秋又恢复往日的温顺模样,垂首恭敬应了一声:“是……”她转头望了一眼隐身的长歌,点头示意了一声,这才抬步离去。

长歌望着她的背影怔神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又想起昨天李贵妃刚走,皇后今日便来了这里,心中一动,便已大步往东宫大殿走去。

皇后地突然到访,在意料之中却又是在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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