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顶甲对江婵的话很好奇,便问道:“你这话是何意啊?”
江婵道:“君山太子从江南一直杀到京城,难道全靠他自己一人之力吗?这显然不是的,是靠了白芷姑娘和这两位好兄弟。可是这三人因为受了蔡宫的毒害,皇上就要把他们定为内奸抓起来,试想以后谁还敢跟着君山太子呢?谁还敢跟着皇上呢?再说么君山皇子如果回来问起白芷等人,皇上您又该怎么回答呢?”
龙顶甲想不到她这是在当面指责自己,心下奎怒,刚想发怒,只听得江婵又道:“如今蔡宫虽然落败,但其党羽还是遍布京城,一旦他们使出离间之计,那些原本追随君山太子的英雄豪杰就会逐渐离开。等到这些逆党反扑,谁还敢助君山的一臂之力呢?”
龙顶甲一听,这才想起国家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太平,虽然蔡宫新败,可是她的党羽还在,况且蔡宫背后的蝴蝶门逆党在京城有十万人众,这些人目前唯江婵的马首是瞻,自己真要动江婵,很可能引起蝴蝶门的反扑,这个江婵明里说蔡宫党羽遍布京城,其实是说她自己的党羽遍布京城,以此来要挟自己不能轻举妄动,自己身为皇帝还刚刚获得自由之身,可不能因为此事而落得功败垂成,也闹得皇室再度倾覆。
他眼光的余角扫了一眼镇定自若的江婵,觉得这个女人绵里藏针,实在很难对付,不过他庆幸的是她目前还深爱着自己的皇儿君山,只要自己不捅破那层纸,江婵是不会有什么异动的。他想到这里,轻吐了一口气,满脸堆笑的对江婵道:“这个朕倒是忘了,还是江婵姑娘有远见,很好,很好……”
他说着,度了几步忽然道:“你是说这三人已经脱离蔡宫的掌控了?”
江婵忙道:“我爹死后,留下了一套识别蛇头人的方法。民女斗胆请求将此三人交给我,我一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龙顶甲笑笑道:“既然有这种方法那是再好也没有了,那朕就把这三人交付与你。”
江婵躬身道:“谢皇上!”
她正准备带着白芷三人离开的时候,龙顶甲又喊道:“慢着,江婵姑娘,朕在下面和你说的那件事是认真的,等涂洪国带了君山回来,朕就命宗人府去办。”
江婵知道他说的是将自己过继给涂家的事,但是此时江婵心里想了很多问题,只是说道:“民女明白,谢皇上!”
她说着,就带着白芷三人匆匆离开了皇宫。
当他们一行四人要出皇宫还没有出皇宫的时候,江婵对白芷等人道:“咱们去皇家马厩!”
白芷不明白的道:“干嘛要去马厩啊?”
江婵道:“一人找一匹马快跑,要不然脑袋就没了。”
她说着,已经到了最近的马厩边打晕马厩的看守,从里面牵出一匹马来,纵身就上了马。白芷三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从刚才皇帝要捉拿他们来看,皇上似乎对他们还不很放心,于是也不多说,分别牵了马出来,跟随江婵就逃出了皇宫。
龙顶甲确实有杀江婵之心,这个杀心也只是一闪而已,他忽然想到江婵手上有十万蝴蝶门人众,而且蝴蝶门是通过蛇头人的粘液控制属下,最是牢不可破的一个恐怖组织,当初番凌霄的灵魂还在龙顶甲的身体里面就想过要取缔蝴蝶门组织,但是还是忌惮江辅和蝴蝶门的势力,几次下决心都作罢。现在江婵的言语和计谋犹在江辅之上,这不能不令龙顶甲担心,所以在江婵刚一离开,就对手下侍卫下命令,如果江婵等人一旦离开皇宫,就下手将他们杀死,伪作是蔡宫的残余势力所为。
但是当这些侍卫追出来的时候,江婵等人已经跑得没影子了,龙顶甲就知道江婵窥破了自己的想法,心里更加害怕,所以他命涂洪国一面加派人手寻找,一面暗暗积蓄力量,想在不知不觉之间除掉江婵。可是江婵自那之后,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露面。
现在晚饭时间,龙顶甲知道甄柯会问起江婵之事,他也一直烦心这件事,幸好孟怡婷提出了策略,龙顶甲心想,如果江婵甘愿做孟怡婷的干女儿,自动解散蝴蝶门,他也就既往不咎,如果她继续掌管蝴蝶门,那就证明她图谋不轨,到时候再利用孟怡婷杀了她,君山皇儿就算再闹也是无济于事。
当下父子二人吃过晚饭之后,还在闲聊,忽然外面响起了内大臣风易客的声音,还有在外看守刘召竭力拦着风易客的声音。这风易客是通内外消息的人,但是没有紧急的事是不可能到皇宫内苑来的,于是龙顶甲皱了一下眉头对孟怡婷道:“龙讯,你先去东宫,安排人收拾一下,君山皇儿可能晚些时候过去休息。”
孟怡婷知道他们父子将有重要的军国大事商量,自己是不便在此,于是站起身告辞离开了。
孟怡婷走后,龙顶甲对外面的刘召道:“让风大人进来说吧!”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看见皇帝和甄柯在吃饭,忙倒身下拜!
龙顶甲见他的样子,不禁问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风易客忙站起来,道:“皇上,不好了,整个江南反了。刚才木喇和将军的特使送来紧急书信和口信。”
风易客说着,就将紧急书信取出来双手恭敬的递过来。
龙顶甲一听江南反了,这是他恢复自由之身以来最让他吃惊的一件事,他立即站起来,拿过书信就拆开来,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甄柯乍一听说江南反了,更是不敢相信,忙问道:“风大人,你确信是江南反了?那萧云良将军和肖护大人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江南反了呢?”
风易客忙道:“禀太子,臣也不知道,臣只知道木喇和将军正在率军拼命抵敌,前方紧急战报像雪片一样朝着京城飞,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都被人扣留了下来,这是第十一封战报书信,是木喇和将军的贴身侍从冒着生命危险送过来。”
甄柯想了想自己离开江南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之中江南会发生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但是无论如何,大哥萧云良和肖护大人能守住江南局势的,难道是那个赵权龙使了什么阴谋害了大哥和肖护大人吗?
甄柯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点担心,正想开口询问,忽然听见父皇龙顶甲苦涩的哈哈笑道:“好好好,居然列举了朕的十大罪状,说朕祸乱朝政,诛杀大臣,残害忠良,是十恶不赦的暴君,哈哈……,朕是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