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王婶根本不知道沈初见当初嫁给席天成的事,整个小区里,知道这事的也就只有沈家人自己。
至于沈初见这些年不在小区里露脸,沈榆和余琴只说是沈初见找了工作搬出去自己一个人住了,也没人起疑。
“他是我丈夫。”沈初见笑眯眯地答道。
领了证就算是结婚了,她想得很开,不管陆非白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席天成,接下来她都会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想想她在席天成那里浪费三年,换来如今这样优渥的生活,其实很值,一般人三年时间里再怎么奋斗也不会有她这样的收获。
而显然陆非白的尊贵身份和巨大的权力是最值得利用的,她不会哭也不会闹,只打算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家人以及过好以后的日子。
陆非白并不知道沈初见此刻的想法,不过听到沈初见承认他和她的关系,心情便愉悦了一分,当即伸手搂住了沈初见的肩膀,为了坐实沈初见的说法。
以及如今想想,来见沈初见的母亲这种严肃的场合,他本来应该穿着军装来才是,是他考虑得不周到了。
“什么,你都结婚了?你该不会是被骗了吧,这小白脸都是吃软饭的,你这个老公,做什么工作的呀,该不会是靠你养着的吧。”王婶尖酸刻薄地道。
吃软饭?沈初见也是服了王婶。
正在这时,余琴也打开了房门。
余琴如今年近六十,这三年里更是老得飞快,两鬓的白发已经很明显了。岁月对她毫不留情,夺走了她的丈夫,令她失去了色彩,看起来比王婶老上了许多。
“初见,快跟你的朋友一起进来。”余琴有听到王婶那些话,但她向来是息事宁人的个性,不想跟邻居起争端,只想当作没听见。
不过沈初见和陆非白显然都不是会把委屈往肚子里咽的人。
陆非白倒是懒得理会这种蝼蚁,但这蝼蚁要欺负沈初见就不对了,亮个身份,再整死对方全家,这是他惯常的手段。
沈初见想起自己身边这位是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一动手,王婶全家都别混了,想想王婶家里还有个老实巴交的方叔,旁边的方朵也没什么毛病,她觉得还是让陆非白下手轻一点比较好。
“亮一亮你自己的身份,证明你不是小白脸就好了。别动不动就搞垮人家一个家族。”沈初见凑近陆非白,低声道。
陆非白觉得有些好笑,原来他在沈初见眼里是做事那么粗暴的形象。
“我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怎么知道我的军衔是真的。”陆非白按住沈初见凑近的脑袋,不让她离开,同样低声对她道。
“那你别亮了,就当你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吧。”沈初见道。
陆非白干脆就搂着沈初见转身,然后对邀请他们两个进门的余琴道:“伯母你好,我叫陆非白,麻省理工毕业,本科物理学专业,硕士计算机专业,本家在四方城,我本人是个上校,家里有两个上将,一个中将,两个少将。我在米国有四家上市公司的股份,在国内也持有两家上市公司的绝对控股权。您将初见交给我,我会照顾好她,让她一生无忧。”
几乎所有人都只注意到了陆非白那一串自我介绍,陆非白的人生,确实是开挂的人生,家世背景他有,权力他有,金钱他有,智商他也有。这种男人,看在对面家的王婶眼里,和移动的金库无异。
沈初见听到了陆非白的最后一句,一生无忧么,这种东西是靠她自己争取来的,而绝不是陆非白给得起的。
余琴也是听傻了,陆非白说的好些话她都明白不过来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她只知道,女儿带回来的这个男人,应该是相当的厉害。
“余琴啊,刚刚你家初见说,这个小伙子是她的丈夫,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突然结婚了,那是骗人的话吧,不然我们这些邻里怎么也不知道。”王婶赶紧拉上自己的女儿挤到了陆非白的面前,拼命地想在陆非白面前露个脸,就仿佛刚刚说陆非白是小白脸的那个人不是她。
这样的金龟婿怎么能让沈家女儿霸着,她的女儿显然样样都比沈初见优秀,得让她女儿把这个金龟婿抢过来才行。
余琴也是茫然,前不久沈初见回来的时候,刚告诉她,她跟席天成离婚了,这才几天,怎么又多了个丈夫。
“初见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余琴问沈初见。
“就是那么一回事……我二婚了。”沈初见能解释些什么,在余琴这里,她要做的只是让余琴安心而已,“妈,非白对我很好,这些日子里也帮了我很多忙,你不要担心。”
“二婚?余琴啊,你家女儿怎么回事啊,怎么不声不响地都结了两次婚了。初见这才多大的年纪,一声不吭地就结婚,结了又离离了又结,女人嫁了两任丈夫,能好吗,放在我们那个年代,还不被村里乱棍打死。”王婶夸张地道。
知道这王婶是在极力抹黑自己,沈初见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这样子也太难看了。
“妈,你别说了,我们不是要去超市吗,咱们赶紧走吧,初见姐姐家里的事,你掺和什么。”方朵拉了拉王婶,王婶的行为让她这个当女儿的感觉很丢脸。
“朵朵,别拉我,咱们家就住在你余琴阿姨家的对门。你余琴阿姨家没了丈夫,一对儿女都没爹养,妈这不是担心邻居嘛!”王婶不肯跟着方朵走,还要挤在陆非白面前瞎嚷嚷。
余琴听着王婶这一句两句口无遮拦的话,脸色也早已变了,可她向来都性子温吞,都不好跟邻居吵。
余琴听得下去,沈初见可听不下去,真不知道这些年来,她不在家里,余琴被王婶挖苦了多少次,以余琴的好脾气,肯定怎么被嘲讽都忍了。
“王婶,我嫁给谁,我离不离婚都不关你的事。你说非白是小白脸,你见过咱们国家哪个两杠三星的军人会去当什么小白脸吗。你说我结了两次婚不好,那你背着方叔勾搭楼上的大伯,门口的保安,就很好了吗!方朵,快把你妈拉走,不然别怪我发脾气。”沈初见冷冷地道。
王婶自己不检点,真当小区里大家都不知道吗,如果不是王婶的丈夫脾气好,这种妇女早该被休了。
王婶听了沈初见的话,一脸受了惊的模样,她哪里知道别人都看穿了她偷人。
“妈,快走了!”方朵歉意地对着沈初见点了点头,用力地拉了拉王婶。
但是方朵一个文文弱弱的小白领,力气哪里敌得过她妈这个泼妇。
“朵朵你别拉我!没听见这个小女表子在骂你妈吗!你不帮着妈骂回去也就算了,你还要帮着她不成!”王婶说什么也不肯走。
“骂得真难听。我听不下去了怎么办?”陆非白对沈初见道。
“听不下去又怎么样,难道你要动手打女人?还是你要去跟这个泼妇吵架?女人之间的事,果然还是得女人自己来解决吧。”沈初见反问。
“我不对这种人动手,是怕脏了自己的手。但没事,我可以现在叫一个排的兵过来,带上武器,直接把这户人家给拆了,免得这里有这种碍眼的邻居,扰了你家人的清静。”陆非白是说认真的。
“这里不是独幢的房子,你拆了她家,整栋楼都得塌,省省吧。”
“难道你要我看着你这样被骂,就不管了吗?”陆非白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人辱骂。
好不容易把沈初见拐到自己的户口本上,怎么能不拼了命地护着。
“恶人自有恶人磨,你等着看。”沈初见说着,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张阿姨,你在不在家啊,我在家门口碰到了王婶,三年前你不是丢了根金项链吗?我好像在王婶的脖子上看见了。嗯,对,我现在就在楼下呢。”沈初见这电话就是打给楼上那户的。
楼上那两口子,男的跟王婶有一腿,女的比王婶还泼妇。沈初见虽然从这个小区搬出去那么久,但其实三年来,小区里也没什么变化,人际关系看起来也还是跟原来一样。
沈初见刚一挂电话,楼上就响起一串脚步声,很快一个拿着扫把的中年妇女冲了下来。
王婶岂会怕了她张阿姨,所以看着沈初见打了那一通电话都没有走人。
“王翠你这个女表子!项链是不是老李送给你的,不要脸!”张阿姨一下楼,当即就把扫把一扔,冲过去就扯住了王婶脖子上的项链。
王婶的力气不敌张阿姨,被扯得喘不过气来。
“张阿姨,别拉了,要出人命了,妈,你也别抓张阿姨的头发!”方朵一个人在那里急着劝架。
其实那项链,哪里是张阿姨三年前丢的那一根,张阿姨丢项链确有其事,其他的却是沈初见编的。
看着那两人扭打在一起,沈初见笑眯眯地推着余琴进了屋子,顺便对身后的陆非白道,“进来关门。”
看着关上的那道门,原本在拉架的方朵抬起头来,眼底闪过一抹忿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