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衣大大,准备好下一本书的题材了吗?最近书荒,求开新文啊。”
“开新文开新文!!等不及了!”
……
诸如此类,沈初见很头疼,创作遭遇瓶颈期,手上还有一些拍摄任务,要她如何空闲下来,去进行下一本书的构思呢。
下一本,不然就写……一对夫妻被软禁,相互依偎打气,消磨时光的无聊故事吧。
沈初见抬起头,望向面前花白墙壁,突然觉得来米国是一个正确到不能再正确的决定,不然陆非白死在这里,她就成了死不见丈夫尸体的寡妇。
“寡妇寡妇!”碎碎念起来,要是陆非白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自己也不要活了。
手机响起来,她看向手机屏幕,看号码是洛书恒打来,直接接通,“喂。”头仰过沙发靠背,望向一样黑漆漆的天花板。
“大作家,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剧组在等你诶。”骆书杭坐在导演身后,观看自己的拍摄样片,总觉得不够好,没有演到位。
手拿一杯香茶,慢慢啜了口,天气转凉,在摄影棚内,热茶的雾气飘忽起来。
但在米国的沈初见更为寒冷,并且她有一种,两个地域,两种世界的感觉。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为陆非白的事情而烦心,暂时自己手头的事情,只能先搁置了。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平声发问。
只想见到陆非白毫发无伤,脱离险境,她现在都有直接黏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做什么秘密任务的想法了。
万一他出事呢,在雪地里,他倒下的那一刻,沈初见再也不想发生第二次了。
“并没有,只是编剧要和你商讨剧情,你总要回来,不然耽误拍摄,大作家,你要对自己的作品负责的。”骆书杭语气加重。
那种大牌在教训新人的口气。
陆非白心烦,沈初见跟着他一起烦,在这种时候,夫妻两个人被监管的情况下,她哪里还有和人废话的心情,“我暂时不能回国。”耐着性子说道。
“你只顾着和新婚丈夫度蜜月,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我们的工作,为了这部剧,大家付出了多少?就在拍摄期,你去米国玩,你考虑过大家的感受吗?”骆书杭继续责问。
去他的,现在最重要是陆非白,其他人,沈初见看不见,即便是看见了,也会选择性视而不见,“我现在有很多事情,没办法和你们解释,如果有工作的话,你可以通过网络告诉我,我再处理好吗?就这样,先挂了。”
沈初见黑起脸来,将手机甩到一边。
正好陆非白洗好澡,从浴室出来,就见到他平常温文尔雅的夫人,吊着脸色,“和同事吵架吗?”坐到她一旁,随手点起一根香烟来。
想来这两名士兵还是很有人道主义精神的,给自己备了香烟,他吞云吐雾,陆非白被呛的咳嗽起来,捂住嘴巴,缓了一阵子应道:“没事,我们去找附近的书店吧。”见他在身边摆出笑脸来。
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不能和他争吵,再说,从确立关系到现在,从未和他红脸过。
“大概是因为我,你和剧组的同事有争吵吧,但是抱歉,暂时,你不能回国了。”陆非白满脸歉意道。
和他不会计较这些,就算是可以立即回国,沈初见都不会放心的,“不是因为这个,你不要乱猜了,好了,我们走吧。”她起身,立在陆非白腿边,“我只关心,今天能否高高兴兴和你度过,和其他的的无关。”
多谢老婆大人的体谅,陆非白拉过她的手站起来,一同换鞋出门。
可才出了门口,再度被那两名士兵挡住路。
“陆长官,你这是?”一人发问。
人身自由被限制,就是想出去走走都成了难题,陆非白平声道:“我们想去书店逛逛,方便带路吗?”
这里是距离麻省很远的小镇,陆非白和沈初见都不认得路,就让这两位监管的士兵做导游好了。
两人默了一阵子,最终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在前方带路,乘电梯下楼,此时阳光正好,青天白日的,空气也格外清新。
生活在米国一定比起国内呼吸要通畅,沈初见深深呼吸,将新鲜的空气吸进身体内,舒畅多了,在房间内,厚厚的窗帘将窗子一挡,一点光都见不到。
陆长官竟然还说心里舒服,他的心情莫非已阴沉到这种地步,尽管在他的表情上丝毫看不出。
挽过他的手臂,行走在街上,唯一不舒服的是,身后有两个军大衣跟随。
“前面就有一家书店,陆长官不然就去那里吧。”一名士兵道。
如果不是被监管,陆非白真想驾驶直升飞机,带沈初见在天空云端兜上一圈,何必委屈来一处偏远贫瘠的小镇,去书店消磨时光。
“好。”简短答应。
俯下眼睛,望着沈初见,开玩笑道:“夫人想不想乘坐飞机,来一场云端的旅行?”
等过了这段被监管的日子再说吧,沈初见将头倚在他肩膀,“好啊,我等着,你承诺的哦,带我云端旅行。”
两人走入书店内,沈初见放开他的胳膊,直接奔了进去,她是小说作家,更是顶级大书虫,见了书,如鱼得水,四处翻看。
陆非白也是高材生,世界上的书很多,而被他翻阅过的也不在少数了,跟随沈初见的脚步朝里走去。
沈初见她翻开一本古典名著《哲学的慰藉》。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目不暇接,没有喘息的空当,需要借用一些思想来平复心情。
太累太烦躁,书上一段话写道:虽然大卫的画表现苏格拉底为悲痛欲绝的朋友所围绕,但我们不要忘记,他们对苏格拉底的爱是在误解和仇恨的汪洋大海中突显出来的。
而沈初见对陆非白的爱,是在对他真正生活的体会之后所凸显的。
只听着耳边传来一阵郎朗的阅读声:“登上至高无上的御座,仍只能坐在屁股上,哲学家与国王皆拉屎,贵妇人亦然。”
是陆非白的声音,沈初见对他已佩服到五体投地,他是数字天才,没想到在哲学之上也这样通晓,还没有抬起眼睛来,并不知道他是照着原文阅读,还是在脑海中思索背诵。
“可以啊你,倒背如流吗?”沈初见抬起眼睛,朝他笑道。
正是,这本书,当年陆非白读来,几天几夜未曾合眼,早已烂熟于心了,“我的大作家,也开始攻读哲学书籍了吗?”朝她走近笑问。
因为自今早醒来,便感觉周身阴云密布,沈初见也想给自己找一些慰藉,来提醒自己,并且不断向大脑灌输,没有嫁错人的想法,“因为你啊,我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想用读书来开解。”
“那你选对了,更有,我还要向你推荐这一本。”陆非白眼光一转,自一排书中选出一本来,递到她眼前,“这个。”
英文,沈初见的英文并不好,“这本的名字?”
要知道她可是在这些书中间寻找很久,才发现了一本华夏文的书籍,也许米国对华夏表示友好,也为华夏人设立了专区。
“罗密欧与朱丽叶,你看不懂外文,总看得出这图画,明摆着是他们两人。”陆非白微笑。
悲情的爱情故事,岂不是要沈初见的心情雪上加霜,“喂,你要我看这个,岂不是更加苦恼。”
“哭泣也利于心情的发泄嘛。”跟着应道。
道理很多,沈初见拿过这两本书,“好吧,我的罗密欧,为我付账,这两本,我决定回去细细品读。”说完在他身旁走过,来至图书管理员的办公桌。
陆非白身上哪里有现金,只有拜托那两位监视他们的士兵了,朝他们看去,“请帮我付一下钱吧。”很自然的语气。
原本心里窝火,任劳任怨为军中做事,简直可说是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却不能得到百分百的信任。
美其名曰保护,其实是彻头彻尾的监视,要他们付账并不过分,陆非白的财物都在之前的那处住房,被监管哪里拿的回来。
唉,唯有从命了,两人任劳任怨的将钱付好,就在快要走出书店门的瞬间,沈初见停步,“哎呀,我忘记了。”
陆非白愣住,瞧她又跑进书店内,耳边听那两名士兵问道:“陆太太去做什么了?”
可能是惦记着什么书,回去找吧,陆非白立在门口,望望天,掏掏口袋,很无聊。
人家的太太,要丈夫陪同,不是逛菜市场就是商场,可是自己这里,却是陪太太逛书店,她好无聊哦,她为什么就不像那些女人一样,把购物,买衣服化妆品护肤品作为重点,却对书籍如此偏好。
就在他垂着头,脚下踢小石子无聊的时候,只听见书店内,沈初见“啊!”一声大叫,“你放开我,放开!”
陆非白顿时就慌了,奔跑进书店内,在一列一列书柜之间寻找她的身影,“初见?”不断叫喊,终于在靠墙的角落看到她,“你是?”
沈初见正被人挟持,她脖子被那头上套着黑丝袜的凶徒撸住,看来呼吸困难,一定把她吓坏了,“你是什么人,放开她。”陆非白顿住步子,朝凶徒喝道。
“oh……”
外国人,听口音也许是米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