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沈榆明白过来,拿起床边桌子的纸币,然后递给闻子墨。
“你是想说,你需要这个?”
闻子墨看了看沈榆,不愧是沈初见的弟弟,模样和沈初见倒是有点相像。
见状,徐恒有些唏嘘,抢过沈榆手里的纸币,然后将人拖走:“沈榆,就算你是沈董的弟弟也不要乱说话,闻子墨虽然不是什么大明星,但是是个富二代,谱特别大,脾气也很差,惹了他可不好过。”
说到这里,突然有个东西砸到了徐恒的脑袋上,“哎哟”痛呼一声,徐恒扭头一看,从他头上掉下去的是个枕头。
而这个枕头,不管怎么看都是医院病床上的。
徐恒看向病床,只见闻子墨黑着脸看他,徐恒顿时摸不着头脑了:“子墨,你是不是打错人了?”
闻子墨要针对,也是要对着沈榆这个对他说纸笔的人吧?
毕竟闻子墨高冷不说话也是有可能的,沈榆对闻子墨说用纸笔,听起来就和抬杠似的。
床上坐着的闻子墨再次翻了个白眼,干脆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病房里,手机铃声响起,是短促的短信铃声。
徐恒一下子就听出来是自己的铃声,连忙拿出来查看,一看发件人,竟然是闻子墨!徐恒狐疑的打开,只见上面有简单明了的几个字。
给我,纸和笔!蠢货!
最后两个字,蠢货,怎么看怎么扎眼,徐恒直接呆在那里。
沈榆探头看了看,便将徐恒抢走的纸笔拿给闻子墨。闻子墨粗鲁的抢过纸笔,然后在上面迅速写下几个字,然后递给沈榆。
沈榆接过,上面写的,竟然是:你姐呢?
沈榆皱眉道:“我怎么知道,她是个成年人,我管不了她。”
闻子墨皱了皱眉,抢回沈榆手里的纸币,又写了几个字递给沈榆。沈榆看了,脸色变了变。
“你说的是真的?”沈榆反问闻子墨。
闻子墨颔首。
沈榆沉默两秒,最后直接丢了纸张,离开病房。
徐恒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这是搞哪一出?他狐疑的将沈榆丢在地上的纸捡起来,只见上面写着:找到你姐,有人要害她。
看到这里,徐恒大惊失色:“子墨,你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有人要害沈董?”
闻子墨懒得理他,和这么笨的人沟通,不被气死也会被累死。
“不是,子墨你快和我说。”
徐恒不依不挠,然而闻子墨就是不看他一样,直接拿出手机打游戏。
到了最后,徐恒没办法了,只能试着打给骆书杭询问情况,然而骆书杭也不接电话。一时之间,疑问充满他的脑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管是闻子墨还是骆书杭和沈初见都怪怪的。
纳闷中,病房门口突然听见那两个黑衣门神恭敬道:“夫人。”
“嗯。”淡然的女声。
随着声音进来的,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穿着一身名贵的连衣裙,盘着头发,看起来就是有钱人家的夫人。
徐恒愣了下,这位是?
中年女人看见徐恒也是愣了下,扫过打游戏的闻子墨,然后皱眉问徐恒:“你是哪位?怎么进来的?”
徐恒连忙将自己的名片送上:“呃,夫人,我是《第十三使徒》剧组的副导演,因为听说子墨出了意外,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中年女人恍然,这才将眼中的疑惑压下,然后苦笑道:“你好,我是子墨的妈妈。”
这个中年女人,真是闻妈妈。
闻妈妈叹气道:“就像是你看到的一样,子墨不能说话了,医生说是喝了有毒的饮料才变成这个样子,可是我和他爸爸问他怎么回事,他却不愿意提起,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说到这里,那边打游戏的闻子墨停了下来,耳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徐恒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甚至连闻子墨不能说话都不知道,闻子墨作为电影的头号反派,这要是以后都不能说话了,电影怎么办?
闻妈妈将徐恒诧异的神色收入眼中,有些疑惑的问他:“难道不还不知道子墨的情况?”
徐恒回神,有些尴尬的道:“不好意思,实话和您说,我并没有收到这个消息。”
闻妈妈这就更疑惑了:“你们导演没告诉你?”
徐恒:“导演可能另有打算,所以还没有告诉我们剧组这一事情。”
“好吧……”闻妈妈将徐恒拉到一边,忍不住询问道:“那你知道你们剧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有没有人和子墨有过节?”
是个人都明白,这有毒的饮料不会自己要喝,闻子墨也多半被人陷害。闻妈妈和闻爸爸自然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他们的儿子,那天医生告诉他们,闻子墨声音恢复的几率很小,他们都想让这个人付出代价,害他们的儿子变成这样,还想逍遥法外吗。
徐恒汗颜不已:“夫人,这个我不清楚……”
以闻子墨的性格,他和剧组里的人有几个关系好的?要是算一算,估计剧组一半的人都有给他毒饮料的嫌疑。
而且闻子墨家世浑厚的事情他早就听说过,面前这个中年女人肯定不简单,要是不小心说出了一个名字,肯定会毁了这个人的一生!
也正是如此,徐恒选择了沉默,一切等候骆书杭的消息!
另一边,沈榆离开了医院,直接打车去了高层公寓找沈初见,按了好几次的门铃,根本没人开门。
无奈之下,他只能持续不断的给沈初见打电话,可惜电话也不通!
没有联系上沈初见,不知道她的安危,沈榆也不敢走。
想到闻子墨说的话,沈榆心中不是一般烦躁,到底是谁要害沈初见,又是为了什么?想来想去,沈榆都想不出一个结果,最后顺着公寓门口的墙壁坐下了,不知不觉闭上眼睛,竟是在这里度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沈榆被冷醒了,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发觉这不是自己的房间,有点儿迷茫。好一会儿才终于醒悟过来,他在这里等沈初见回来,结果不小心睡着了。
既然他在这里睡了一晚上,证明顶层公寓里的人,根本没回来过。
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沈榆深深的看了眼公寓的门,最后无奈离开。他要去S理工大上课,为了拍戏已经请了不少假,要是旷课,到时候肯定毕不了业。
自然,上课的时候,他的心神早就飞到了外面,哪里知道课上讲了什么。
医院,骆书杭办理了出院手续,一个人离开了医院。
晚上警方那边完全没有消息,他也不敢想沈初见现在的情况,只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等到警方找到她。
骆书杭回了家,昨天没有洗澡,此时身上黏黏的,想去浴室洗个澡。
然而路过客厅的时候,眼角扫见沙发上坐着个人。
骆书杭诧异看去,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身材高挑挺拔的男人,坐在那里就像是个王者,一副清贵绝伦的模样,散发着冷傲的气质。就是骆书杭在娱乐圈待多了,对这个男人的脸也是服气的,当真找不到一人能把他比下去的。
“你……到我这里是?”骆书杭就不问这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了,这男人要是认真起来,让一个人无缘无故消失都能坐到,更何况破一个门?
“初见去找犯人的时候,你应该拦着她。”沙发上的陆非白沉声道。
骆书杭叹口气,摇着头在陆非白对面的沙发坐下了:“这件事,我确实有错,应该拦着她的……”
他就是对自己太自信了,总觉得只要自己在,不过是区区刘隆而已,他就能将其抓住。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竟然被刘隆伏击了!
此时的骆书杭,一张俊脸显得很是憔悴,头上还绑着绷带。眉眼里都是愧疚,本该保护沈初见的人,沈初见不知所踪,自己却无事的坐在这里。
陆非白多少看得出来骆书杭在自责,虽然心中恼火,但还是忍了下来。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沈初见的安危。
“你对犯人有什么想法?”陆非白盯着骆书杭,肃然问道。
骆书杭难免想起昨天所看到的一起,回答道:“这个犯人可能是初见的疯狂书迷,我看见他家里的书柜上面全是初见写的书。只是,他既然在我们剧组工作,就应该知道初见是沾衣,为什么会给初见毒饮料这一点,我猜不透。”
闻言,陆非白好看的眉头皱得几乎要打结:“给初见毒饮料?”
骆书杭愣了下:“你不知道?”
那天陆非白一直陪着沈初见在医院,还以为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然而事实是,沈初见不想让陆非白担心,所以根本没有告诉他,只说是闻子墨收到了毒饮料,而对自己的事情一概不说。
陆非白的神色暗了暗,初见,你当真瞒的我好深!
要是能够一开始就坦白告诉他,这个送毒饮料的人针对的是她,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挖出来,狠狠治一治!
这般,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个经过?”陆非白脸色发沉的问道。
这个时候骆书杭也顾不得隐瞒什么了,将自己所知道的来龙去脉好好的和陆非白说了一遍:“这个人真的很危险,第一次将注入水银的饮料交给初见,不正是代表着,他要置初见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