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钥匙在锁孔中旋转,伴随着“咔”的一声,门打开了,陈晨拿起放在地上的苹果,走了进来。刚进屋里,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酸臭味儿,出现在陈晨面前的情景让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吃了一半的面包,香蕉皮,可乐瓶……,扔的到处都是,桌上的花已经枯萎到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沙发上有三四个鞋的黑印,厨房里有过的脏碗和脏盘子放的到处都是,有几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苍蝇落在上面,一会又在周围嗡嗡的飞着。
看着眼前的这种场景,陈晨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自己应该走进了哪个收垃圾的垃圾场了吧。她不知道苏幕青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这种情况苏幕青从沈唐辞职后过的一点也不好。
在房间各个地方都看不见苏幕青,卧室里到处都是酒瓶子,白酒,啤酒,红酒,但却没有苏幕青这个人。陈晨在屋里的每个角落寻找它的主人,最后在卫生间找到了苏幕青。
她坐在马桶盖上,手里还拿着一瓶啤酒,脚下一只高脚酒杯里的红酒像是被她踢倒了,已经碎在她脚下。看着光着脚的苏慕青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踩上去,陈晨心里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不知道苏慕青在干什么,这样颓废的虐待着自己。
“来,我先把你背回床上去。”说着就过去拉苏慕青,陈晨尽可能的避开地上的啤酒瓶和高脚杯的碎玻璃渣。硬是把苏慕青给拖回了卧室,一把把她扔到了床上,累的陈晨坐在床沿上直喘气。
她帮苏慕青清理干净床上和卧室地上的酒瓶子,去厨房准备给她做一碗姜汤醒醒酒,但一走进就是一股酸味扑面而来,人根本就没法在里面待。而且她们家的冰箱里也什么都没有了,这苏慕青是真的打算要死在这个出租屋里啊?
没办法,陈晨只好下去在旁边的超市买了用热水冲泡的姜茶,在下面用热水泡开才拿到楼上,另外零碎的买了些清洁剂,水和拆开就能吃的东西。
拎着一大袋子东西回到苏慕青家里,陈晨先把姜茶给床上躺着的人喝了。然后扭头看看这一大波垃圾,真是一个大工程啊,自己也够行,逃了上班却在这里帮这个小妞打扫垃圾现场。
说着就撸起袖子开始干,陈晨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第一战斗目标就是厨房,那味道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她先捏着鼻子把买的一整瓶清洁剂倒进了洗碗槽,连外面的台子和灶火旁都没有放过。
然后把屋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拿新买的空气清新剂喷满了客厅卫生间卧室全部的每个角落。然后开始动手收拾垃圾,塞了两个黑色的大袋子,最后不情不愿的走进厨房开始刷碗和盘子。
最后陈晨实在受不了还没有飘散完的酸臭味,就在苏慕青家里鼓捣出一包一次性口罩,连带了五个,这才敢再次走进厨房那个“是非之地”。连灶台也擦得干干净净,拿起卫生间的拖把开始最后的收尾工作——拖地。
正在陈晨累的腰酸背痛的时候,卧室那边有了动静,陈晨望了望窗外,发现不知不觉天已经快黑了。她放下拖把,洗了洗手,走进卧室,看见苏慕青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苏幕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陈晨,淡淡的问道,仿佛醒过来后看见别人站在自己家卧室里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我不来你就真死在这里了。”陈晨一见苏幕青醒过来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想要训导她,好像苏幕青是自己的妹妹,在外面做了伤害自己的事情,那种既生气又心疼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但苏幕青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她一下下的捶着自己晕晕的脑袋:“你怎么进来的?”
她已经忘了配钥匙那一回事,听着苏幕青这样毫无所谓的样子,陈晨就特别无奈,自己也不算是她的什么人,自然不能教育批评她什么,但是看着她这样消耗着生命,陈晨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陈晨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能和苏慕青好好谈谈,了解下情况才能解决。
自己这样感情用事骂她不爱惜自己是毫无用处的,对,陈晨你要冷静,陈晨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道。
她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睁开:“苏慕青,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是陈晨理智的声音。
“谈什么,你今天不用上班的吗?”苏慕青被开着的窗户吹来的夜风吹得脑袋有点清醒了。
“你从沈唐辞职以后打算怎么办?”陈晨开门见山的问道,对于苏慕青,她们两个人之间已经不用那种不必要的客套了。
“没什么打算啊,过一天是一天吧。”苏慕青从床上下来,慢慢的走到窗户旁,让风更加肆意的吹拂着自己,她还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好像真的对什么也不关心。
如果说刚开始看着苏慕青那样不关心自己陈晨还有点生气的话,现在她差不多看清楚了苏慕青心里所想的东西。她是因为沈夏才从沈唐离开的,因为她深深的知道自己与沈夏再也无缘了。
自从安若梦重新回来接手沈唐的时候苏慕青心里就明白了,如果说不管沈夏怎么看不起自己,自己都会继续追求着他的脚步往前走。但是在宋婉儿进来沈唐以沈家人的身份让安若梦坐上沈唐总经理的位置时,苏慕青就知道了自己应该放弃了。
因为现在已经不是自己和安若梦争夺沈夏的事情了,而是沈家的整个家族开始露面支持他们两个在一起。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毫无机会的时候,苏慕青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沈唐。
她不想在沈夏和安若梦的眼皮底下,这样既不让他们心烦,也不会让自己看着他们俩双宿双栖而心痛。
所以她从沈唐辞职,辞职以后苏慕青并不知道自己要再找一份什么工作,也不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怎样立足,但她那个时候能想到的只有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