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速朝市区开去,陈松的表情严肃,与平时青涩学生气的模样完全不同,紧张的我一句话也不敢说,车内的空气几乎凝滞。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们住哪儿?阿雅首先打破沉默。
不是碧云小区吗?陈松头也不回的答道。
碧云小区,好熟悉的感觉,在哪儿听说过,我绞尽脑汁的开始想。
不是,我住锦锈城,燕回住绿岛。
车子又是一声急刹,我和阿雅的额头几乎撞在前排座位上。
神经病啊,阿雅出口抱怨。
这是郊区往市区的主干道,路上车辆与行人都不多,陈松把车子停在路边,转过头对我说:“你没住碧云小区?”眼神里有我所不了解的光芒在暗涌。
是的,我住在同学家里,不是碧云小区,怎么了?
不是让你和刘厦住碧小区吗?陈松的口气带着压抑的暴躁。
没有人让我和刘厦住碧云小区。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我跟刘厦说准备搬去和文艺一起住的时候,从她书里掉出的那张纸条上面好像写的就是碧云小区XX室。
碧云小区的房子是你的?我试探的问道。
车子又重新发动,陈松的情绪平稳了许多,看得出他的涵养与心机。
是的,当时看你们两个女孩子挺不容易的,找房子还被骗,就想着反正家里有套房子空着,就暂时借给你们住。想找你们的时候正好在自习室遇到刘厦,就把地址和钥匙给了她,让她和你说一声,直接搬过去就行了,房间里什么都有。
后来我就一直有事,还以为你早就搬过去了,因为我问刘厦她说早就搬过去了,还说我请我吃饭谢我。
我看看阿雅,又看看陈松,心底涌上一阵酸酸的情绪。阿雅察觉,又知不能现在问,遂对陈松说:“你到市区北京西路口停一下,我们俩打车回去,你早点回去接老徐吧,我有点担心他。”
不行,我答应了志强哥,得把你们送到家。
阿雅住的比我远,先送我回去再送她这样比较顺路。一路上我心情都差到极点,一想到刘厦对我隐瞒了这件事情就特别伤心。虽然心底也明白,即使她告诉我有这件事情我也不一定会去住,但不选择和没有选择权是两码事好吗?
好不容易捱到文艺家楼下,我下车他们俩说再见,陈松摇下车窗对我说:“明天晚上下班我去接你。”语气不容反驳,不等我回答,发动车子一溜烟的走了。
到了文艺家里,她正裹着大浴巾露着半个身子吃冰激淋。
我说你这么晚吃这个,胖死你。
哎,天生丽质吃不胖,你奈我何。
滚,我心情不好,别惹我。我抓起一个靠垫朝她身上扔过去。
她一把抓住,跳起来对我说你心情不好吗?我买了红酒在冰箱里冰着,一起喝点?
算了吧,我说,你看你上次的酒品,怕了你了,失个恋闹的跟什么似的,谁还敢跟你喝酒啊。我边说边脱衣服打算洗个澡就睡觉,明天还有一大堆工作呢,估计五点半就要起床。
刚把水笼头打开,就听文艺在外面大呼小叫说你手机响了手机响了。
不用管它,放着,我拉开帘子大叫道。估计是阿雅打电话告诉我她到家了,顺便再跟我商量一下怎么跟徐志强和陈松解释两个人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
洗澡的水有点烫,热气蒸腾的眼睛潮湿,一想到刘厦隐瞒我的事情就开始烦躁,想着最近发生的点滴,有种想哭的冲动。
忍住,忍住,我都快不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这么点小事哪值得哭,肯定是大姨妈要来,情绪难以控制。
洗好澡出来,看到文艺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冰激淋已经吃完,空盒子孤单的放在茶几上,勺子就这么带着残余的汁液搁在一边。
喂,你这些吃完随着扔到垃圾筒不行啊,放在这上面等一下还要擦桌子。
你认识陈松?她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我一句。
是啊,怎么了,见过几面。
就是XX集团那个公子哥陈松?我们学校的?文艺的语调上扬的有点奇怪。
是啊,就是他,有什么问题吗?说完脑海里浮出刘厦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全学校女生都知道陈松是XX集团的公子哥,就你不知道,搞得自己多清高似的。
原来文艺也知道,我果然是最清高的那一个,上次还跟她争辩谁更高傲一些呢。
刚才陈松给你打电话,一直响一直响,你在洗澡,我喊你你也不理我,我就帮你接了。
电话是陈松打来的?我边擦头发边问。
是的,他问你有没有到家。
哦,我从她身边拿起手机看了看,是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两个阿雅,三个是陈松,最后一个被接听。
你们怎么认识的?听电话里陈松的语气,你们好像关系很好啊。
是通过刘厦认识的,我和他关系一般,我随意答道。
实在是有点累,拿电吹风胡乱吹了吹头发就爬到床上。
谁知文艺就像牛皮糖一样又粘过来,挤到我的床上说:“老实交待,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没有,就是普通朋友。
好困,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我推了推她说:“快去睡觉,我明天要早起呢。”
下次你要和陈松见面,带我一起去啊,我只听说过他的大名,还从没见过他呢。
谁让你忙着恋爱又忙着旅行,待在学校的时候少之又少,我嘟囔的声音连自己都快听不清,迅速进入了梦乡,连文艺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